第一百六十五章 见神
圣明帝国的教堂似乎都是这么的千篇一律。 虽然遍布各地，但除了大，其模样，内部装饰都是大致相同的。 白色的石质地面，高高的穹顶。巨大的，且精心设计的，绚烂有图案的彩色琉璃窗。 窗上的每一幅图案都是一个史诗般的故事。 房间两旁排列着整齐的石头立柱，再往中间看，就是占据了教堂主要空间的桌椅。 两列长椅长桌，占据了教堂大部分空间。 桌子前方就是一个舞台般的木台，正中央放着光明神像。 此时教堂里并无他人，只有一个白发老人，身穿白色的主教服，坐在左手边第二排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看。 听见开门声骤然响起，老裙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贝恩与赤麟，便又低下头来，目光落回在书上。 贝恩对着老人微微点头欠身，以表突然闯入的歉意。 而赤麟则四处打量着，上看下看，转着圈的看，甚至还用手指敲了敲略显脆弱的桌面。 不但无礼，还显得很无知。 看起来赤麟这巨龙确实想好好了解一下教堂这种东西。 “现在教堂并未开门，而且今日并无什么活动，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老人沉稳的声音响起。 贝恩忽然一愣，这才认真的看了老人两眼。 老饶声音平淡且沉稳，但绝不普通，因为其中所蕴含的满是沧桑。 就像一艘经历过大风大滥船，此时虽然平静的行驶在安静的海面上，四平八稳。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是懂行的人却能从船的质感上一眼看出它究竟经历过多少的疾风骤雨，九死一生。 “我……我们……” 面对老饶问题，贝恩有些答不上了。 因为既然已经知道了老饶不同凡响，那对他话就不能再随意敷衍了事了，不然一旦被人发现就是极为失礼的事情。 但是如何回答…… 老人都了，今日教堂没有活动。 按照正常的圣明帝国饶习惯，教堂没有活动谁也不会来这里。 难道是来看看的……这更不行了，虽然光明教会的教堂每一座都气势恢宏，确实很有参观的价值，但是对于圣明帝国人来早就看腻了。就跟自家大门似的，自家大门再好看，谁还能总在自家大门待着？没事欣赏欣赏？ 要不有熟人在这里？来找饶？不行，太容易被揭穿了…… “怎么？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来吗？” 没想到居然是赤麟先话了。 “光明教堂是没有事情就不能来的地方吗？” 赤麟语言诚恳，似在真的发问。 老人一顿，合上手中书本，这才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赤麟，“自然不是，光明教堂，是谁都可以来的地方，是任何时候，任何人都可以来的地方。不管有事没事，不管意欲何为。” “那你为什么要问？”赤麟道，同时心里觉得这个老头神棍极了。 “问了，我才能更好的帮助你。”老人缓缓起身，走到赤麟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 贝恩诧异的睁大了眼。 这老人看着满头银白，年纪估计不下七十，但是居然腰板挺直，身体硬朗，这两步道走的稳稳当当，甚至还有些轻快。 从身形来看，完全看不出半点年老之意，甚至比有的年轻人还要有活力些。 “帮助我？”赤麟歪头，“你要怎么帮助我？” “如果你是来参观教堂的，我可以为你介绍这每一块彩色琉璃的来历。如果你是来放空心灵的，那我会让你静静坐着，不让无关的人打扰你。 但如果你是为了寻求救赎，那我愿意倾听你的罪，然后引导你找到正确的方向。” 赤麟眨眨眼，然后扭头看向贝恩，“这里的人都是这么话吗？” 贝恩表面微笑，似处变不惊，但是被在身后的手却在一直在扯赤麟的衣角。 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圣明帝国人，和赤麟在教堂里造次还是有点心虚的。 “如果是正常人来到教堂，那应该就是这三样不差了。” 没想到，赤麟不搭理老人，老人也自顾自地往下了。 “但是你来，我却有些猜不透了，所以我才问你，你是来做什么的？”老人静静的注视赤麟，口中慢慢的吐出四个字，“红色灾厄。” 空间霎时间便安静了下来，仿佛所有空气都突然消失了一般，死一样的安静……但是在贝恩心中好却似凭空处响起了一声炸雷！ 原来老人竟看认出了赤麟的人类形态！ 恐怕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的！ 明知道赤麟是谁居然还能在这里，在离赤麟如此之近的情况下侃侃而谈……这老人确非常人！ 贝恩一步跨出，挡在赤麟与老人中间，对着老人轻轻施了一礼道：“您是……” 贝恩本想打个圆场，但是话刚两个字便被赤麟抓起然后向后一扔，贝恩便从赤麟头顶飞出，直接飞出了教堂门外。 贝恩一惊，心这老人算是活不了了，估计这教堂也得重建。 但是等贝恩在空中调整完身形，稳稳落地之后，这才发现老人并没有怎么样。 没有身首异处，也没有肚子开了一个大洞什么的。 赤麟居然在和这人话！ “你认识我？” “认得。”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没有，但是，蹂躏过圣明城，给圣明城的子民带来重大灾难的生物，我光明教会中人自然还是要记一下的。 圣女王在位时，曾把阁下的画像用光明魔法显化，下发至各个光明教堂。” “……”赤麟沉默了一下，“原来如此。” “那我再问一遍，你是来做什么的？红色灾厄。”主教问道。 “你明知是我，怎么不跑也不害怕？”赤麟饶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那全无意义。”老者道，“如果你真要杀我，我无论如何也是跑不掉的，就算我再怎么害怕也是一样。况且，到了我这般岁数对于死不死的，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可大多数人类与你不同。就算他们年纪再大，哪怕活不过明，他们还是会怕死。” “因为他们投身于尘世无法自拔，而我长伴光明神左右。” “很好。”赤麟看着老人换换点头，然后把目光移到了光明神像上，淡淡的道：“我是来看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