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亮马戏团新人宴
【JU大寂寥篇07】月亮马戏团新人宴-其一 - 人物 - 厨师送菜厨师中的一个 魔术师坐在主席，一团之长 小丑女东方面孔，20岁左右 团医浑身白毛 大块头 小矮人1 小矮人2 小矮人3 小矮人4 兔女郎 新人 山羊胡 偷吃rou丸 愁眉苦脸 - 地点 - 月亮马戏团巨大的圆形帐篷内。 这是拉瓦河畔四顶巨型帐篷之中离马戏团入场口最远的一顶，是马戏团核心团员们专门用作休息的地方。帐篷呈圆形，由厚实的双层帆布包裹，实心的钢铁构成的骨架保证了帐篷的稳固性。帐篷留出一个4米高的出口，两边有当作门的帆布，拉上就能将帐篷内部与外界隔开。帐篷里面的结构像甜甜圈，外围的环状空间被分隔成一间间房，作为团员的私人卧室。中间的圆形空间则放置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餐桌。 - 新人宴 - 傍晚时分。餐桌上，面向帐篷大门的席位坐着一个身穿深蓝色呢子大衣的男子，手戴皮质手套。约莫30多岁，正在指挥桌上饭菜的摆放。他的右手边坐着一个东方面孔的女生，20岁左右，正咬着筷子盯着一碟被挪来挪去的菜。而男子左手边是一个浑身白毛，看不清面孔的人，他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看着坐在他左边的大个子。大个子虽然坐在地上，但还是要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一个脑袋。他巨大的红鼻子耷拉在上嘴唇，手里端着几碟从厨师手里接过的菜，拼命想理解那个指挥的男人到底想让他把菜放到哪。再左边，空了好几个座位，但餐具却摆在桌上，桌下不时有声音冒出来，大声嚷嚷否定菜盘要落下的位置。空位的正对面，坐着两位面色愁苦的男子，一个忙着帮助大块头理解指挥，另一个在偷吃卤rou丸。由于前面的菜没放好，后面接着来送菜的厨师也全挤在桌边，因为怕锅里的菜糊掉，就开始自作主张把菜往桌上挤。最接近帐篷出口的座位坐着这餐晚宴的主角，他严实地裹在风衣里面，戴着羊皮手套和黑色牛仔帽，唯一露出的脸部十分古怪——像油画一般，甚至每个色块上还有画笔的笔触。同他一样目睹这场混乱的的还有他右边因为发了一天海报而累得趴在桌子上的兔女郎，和左边留着山羊胡扣着一顶爵士帽的大叔。大叔很尴尬，扶着额头，不知道怎么向旁边的新人解释这场面其实稀松平常。 折腾了很久，菜终于放稳了。最后一名厨师拿着一个原本装满卤rou丸的空盘子准备离开。 魔术师：隔壁营子的菜也上完吗？ 厨师：早上完啦，他们都快结束啦，团长！ 魔术师：（尴尬）奥——那幸苦大伙啦。你们也快去吃饭吧！（摸摸头） 厨师离开。 魔术师：咳咳，好的。那咱们的迎新晚宴正式开始吧！（朝向新人）耽误了点时间。（转身朝向大块头）傻大个，让他们也上桌吧。 大块头：额……（把头低下桌倾听）额，团长，他们说要等会儿和我表演一个节目再上来。 魔术师：奥……那我们先为我们新来的成员干一杯！（用酒杯在桌上敲了两下） 众人：喔！（高举酒杯，随后也在桌面敲了两下） 众人一饮而尽。只有新人敲完杯子后把杯子放回了桌子，对魔术师无奈地耸了耸肩。 魔术师：好，先来自我介绍。我叫莫吉·莫桑，是魔术师。同时也是咱们月亮马戏团的团长。欢迎您的到来（向新人鞠了一躬）！ 新人：（回礼)十分荣幸能加入月亮马戏团。 魔术师：接着下一个！ 桌下一阵sao动。 大块头：哦哦，我来我来（看了眼桌下），我来自我介绍。（清了清嗓子）我叫波贝·波波，他们都叫我大肥肥。 新人：您好！ 大块头：您好，然后，然后我的职位是……我是……（望向魔术师）小丑？ 魔术师：（无奈地）特技表演师。 大块头：对对对，特技表演师，嘿嘿。（起身拍拍屁股）我来表演一个特技！ 魔术师：不是，等等。你先讲完你的故事再表演，别吓着人家了。（朝向新人）他就是这样，傻傻的。 新人：哈哈，没事儿没事儿。 大块头：（不服气）可是你也没说你的故事啊！ 魔术师：我私下里早就跟先生他说过啦，（朝新人眨了眨眼）对吧？ 新人：嗯？啊——咱们私下里交流过了，没错。 魔术师：嗯哼。 大块头：好吧（摸了摸自己硕大的红鼻头），那从我小时候说起吧。我出生在艾若城—— 山羊胡：（补充）阿奥海附近，一座北方的工业城市。 大块头：我爸爸是一名矿工，但是，在我两岁？还是三岁的时候他被埋在矿洞里了，之后就是mama照顾我了。周围邻居好像都不喜欢我的mama，都骂她脑子有问题。但是，她对我很好！她怕我被欺负，就让我躲在家里，把门窗都锁好，然后出去帮我找吃的。 那位新人盯着大块头，全神灌注地听着。 大块头：每次mama都会带回来好多好吃的，用她的背包装着，还有（插上一块蜜汁牛排送进嘴里）还有酒！虽然我觉得酒不好喝，但是我mama说这时世界上最贵的饮料。 新人：（小声嘀咕）酒？ 大块头：她跟我说，酒里面有神奇的力量。说我爸爸以前就喜欢喝酒，工作前一定会喝上一杯，因为这样一个人能干十个人的活，冬天打赤膊也不冷！所以mama每天都会弄来很多酒。不过，她自己舍不得喝，只会在生病的时候会小心地抿上几口。但是对我却毫不吝啬！ 新人：（小声）生病喝酒？啊，看得出来你母亲很爱你。不过……抱歉，你说的是你多大的时候？ 大块头：四五岁的时候呀，因为之后我mama就走丢了，不见了。 新人：（油画般的面孔有点变形）嗯？四五岁？ 大块头：所以你看我的鼻子（捏了捏自己巨大的红鼻子），小时候我妈总是笑我，说我喝酒后鼻子和我爸的一模一样，哈哈哈。她要我多喝点，让我变得力大无穷，从矿洞把爸爸救出来！ 新人震惊地看向魔术师似乎有点不敢相信，魔术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魔术师：（对着新人）所以……（用手指指了指脑袋，摊开手） 新人：（复杂地）可真不容易。 大块头：后来—— 小矮人1：后来——长话短说吧！后来大肥肥遇到了坏人，然后被团长救了！饿死我啦！ 小矮人2：啊——然后他就和坏人一起来月亮马戏团了！ 小矮人3：受不了啦！ 小矮人4：不等了，我先出来了。 大肥肥连忙站起来，好让新人别错过精彩的表演。 一颗头从大肥肥胸口冒了出来，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四颗头一颗叠一颗，从大肥肥地胸口排到到肚脐的位置。 小矮人1、2、3：锵锵！ 小矮人4：好了表演完了，我来吃饭了。 四个小矮人跳到桌子上开始抢菜。看到这一幕，新人的手难以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大块头：别害怕！ 大块头把双手埋进胸膛，然后像拉窗帘一样往两边拉。这时新人发现大块头像字母“O”一样，中间是空的。 新人：（惊讶）怎么会这样？ 大块头：我的身体有点特殊，你看…… 大块头拿着自己的餐刀朝另一只手刺去，听到刀钉在桌子上的声音。新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新人：（无助）怎么会这样…… 大块头：我恢复速度很快的（拔出餐刀，把手掌给新人看。一条缝隙在掌心，没有血迹），但是，因为回复太快了，所以刀还没拔出来新的皮肤就长出来了。 新人：所以……奥！我知道你胸口的窟窿怎么来的了。但是，下次还是不要演示了（做了个刀子戳手的动作）。 新人：呃……不过之前说的，和坏人一起来了月亮马戏团，是真的吗？ 小矮人2：啊，你竟然不信我（做了个心绞痛的动作）。 山羊胡：嘿！（拍了下坐在他另一边，之前偷吃卤rou丸的男子）说你呢坏人，解释下。 偷吃rou丸：（不耐烦）啧，老拿这个说事儿，我说了好多遍了，我当时以为他才是坏人！（起身鞠了一躬，礼貌地）我叫巴多罗·法拉利，是飞刀手，叫我巴多罗就好了。（隔着山羊胡和新人握了个手） 新人：巴多罗·法拉利？难道你是砍掉教皇手指的巴多罗·法拉利的后人？ 偷吃rou丸：他是我曾祖父，啊不对，是高祖父。我们家每隔一代就叫这个名字……不过这一百多年之前的声誉估计到我这就要消失殆尽了吧。 新人：那可不一定，世事难料。不过，这么说你是红针教会的人咯？ 山羊胡：你俩挺聊得来嘛。 偷吃rou丸：别打岔。（转向新人）算半个吧？我其实对红针的传说半信半疑。难道你也是？据我所知，红针教会教徒只会把这事告诉他们的后代。 新人：不不不，我不是，我只是了解一点儿。其实历史上红针教不算宗教，起码第一代教徒并不觉得自己是教徒。 偷吃rou丸：这都知道？您很博学啊。 山羊胡：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咩。 魔术师：起码对历史很有研究。 新人：耳濡目染嘛。先生继续说。 偷吃rou丸：我跟大肥肥的事儿（嚼了口面包），是这样的。我当时15岁，那天我、我父亲还有他的整个飞刀团在一个小镇子里演出完准备回城里的时候，遭遇了暴雨。由于路途正好走到一半，这是一个很尴尬地位置，于是我们几架马车就硬着头皮往城里赶。在路过一段环山路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山体滑坡，幸亏我父亲命令及时，车队才没撞上去，但是泥土和石块拦在了我们车队前面。突然山上传来几声枪响，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雷声，就没在意。不过紧接着车队后面就有人来报告，说我们遭遇了劫匪。不过我们人人都有点本事在身上的，虽然劫匪枪可能比我们多，但是想从我们这抢东西还是没那么容易。（喝了口酒）于是我们打了起来，结果打着打着他们人不见了，接着就是更大的泥石流倾泻下来。为了保住马车里的东西，我父亲让我先逃，他和其他人就留了下来继续和劫匪战斗。 新人：这么说你父亲没能走出这座山？ 偷吃rou丸：是的。有几个幸存下来的人最后找到了我，告诉了我父亲的情况。然后他们也跟着我加入了月亮马戏团，就在隔壁营子里，待会我可以带你见见他们。 新人点点头。 偷吃rou丸：我是从之前滑坡的石堆上跑走的，也就是往去城里的方向，离开时我拿了把斧子当防具。等后面追兵消失后我就躲在森林里，等待我的父亲。结果一不小心靠着树睡着了。 大块头：我要登场了。 偷吃rou丸：悉悉索索的声音把我惊醒了，天还没亮，我猫着身子朝声音那边望去。一个个头比我大两倍的人背对着我，好像在找什么。 大块头：明明是我看不清路，怕被绊倒，所以才摸着走的。 偷吃rou丸：我以为是追兵在找我。但我看了下周围，也没别人，就他一个。而且我也实在跑不动了，我就心想……趁他没发现我…… 新人：可是，大肥肥，你为什么会在那呢？ 大块头：我mama走丢后，我太饿，就出来找她。结果路过那座山的时候被劫匪抓住了。他们觉得我个子这么大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想把我当rou票。不过那天晚上，我趁乱就跑了出来。哪知道，哪知道碰到了他。 偷吃rou丸：然后我就跳起来，劈在他上背然后往下拉，直到斧头被盆骨卡住，可是斧头也拔不出来了。结果他不但没有倒下，反而跟发了狂一样，转身一巴掌盖下来。 大块头：我以为他是来追我的，要杀我。我又疼又怕，所以就想打回去。 山羊胡：（朝大肥肥伸出大拇指）战胜坏人！ 偷吃rou丸：你能不能……（把山羊胡盘子里好不容易叠好的千层饼叉到自己盘子里来）消停点。 山羊胡：你这家伙……我要是你我就把斧头扔出去劈他头。 偷吃rou丸：我要是扔得动我早扔了，还用你说。 魔术师：你俩拌嘴能不能稍微在意大肥肥的感受啊？嗯？ 偷吃rou丸：总之我当时就被拍在地上（示意山羊胡闭嘴）。恍惚了一下，我立马起身开始跑，当时暴雨还在下，他像一只熊一样在后面追着我。我在闪电中把他的鼻子看成了嘴，我觉得我一定要被吃掉了。我拼命地往城的方向跑，结果还是被他抓住了，我的腿直接被摔断了。就在他朝我扑来马上就要把我压死的时候，咱们亲爱的团长骑着马路过（看向魔术师）。 新人：然后得救了。 偷吃rou丸：得救了。不过当我醒来发现我和他躺在同一个病房的时候，我差点吓死在床上。 魔术师：我当时也是在另一个小镇演出完，连夜准备回城里。总之，他俩是月亮马戏团最早的成员，因为他俩出色的表演能力和巴多罗从父亲那继承的经营技巧，咱们的马戏团才变得越来越好。 新人：现在他俩的关系也挺好的嘛，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发生过这种事。 魔术师：奇奇怪怪的对吧？嘶，我看你一口饭还没吃，是不合胃口吗？ 新人：（抱歉）啊，不是不是，我是怕吓着大家。我自我介绍时再揭晓答案吧，我最后一个来。 魔术师：好吧，那下一个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