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_三百一十四 前往魔窟
如意禁不住望了鲁妙儿一眼,淡淡地道:“这你可说错了,并不是我不在乎她,也不是她瞧不起我,恰恰相反,我和她相处极为融洽,而且情同姐妹,只要没事,我们大多时间都在一块游玩。” 鲁妙儿道:“这么说来,这一段时间你们因事缠身,所以才没有相见是?” 如意微微点头道:“不错!每年我们因此都有好几个月不能相见www.shukeba.com。” 不知真是为了引开马雨筱的注意力,还是自己感到好奇,鲁妙儿又弱弱地问道:“既然有事,如意姑娘为何还如此清闲呢?” 如意又淡淡地瞄了鲁妙儿一眼,仍淡淡地道:“有事的是她,又不是我。”不难听出,如意的语意中隐隐含有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的嗔怪之意,紧接着,如意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叹道:“她有事,也是到南方去学艺,每年都是秋末冬初之时去,第二年春末夏初之时回来,这几个月我们山水相隔,要相见自是不能,可今年却不同往时,听说她家被人迫害,已举家远遁不知音讯,唉!不知她现在的情况如何,真让人心中难安!” 除了她所说的那位小姐,如意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过心事,她与那位小姐的情况更是从未在人前提起过,而今鲁妙儿轻轻一问,她便象对待多年老朋友一般尽情相告,待发觉时,如意自己也感到颇为奇怪,暗暗惊异不已。 可能是得鲁妙儿无端插话的影响,马雨筱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听到如意的话又觉得她确实孤单可怜,忆及自己的身世,不由深感同情,于是诚挚地道:“原来是这样,如果如意姑娘闲着没事,不若与我们一道闯荡江湖?” 如意深有感触地道:“江湖并不是那么好闯的,若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在江湖中厮混?所以,你们还是尽早回家去!” 马雨筱道:“既然如意姑娘是一个老江湖,应该知道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己的道理,我们虽然踏入江湖不久,但也难以抽身,更何况我们即使想抽身,也已无路可退,因为我们几乎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所以,如意姑娘与我们同行比你单身一人闯荡江湖要安稳得多,不知如意姑娘意下如何?” 听到马雨筱的话,如意不由暗感诧异,他们一行毫无疑问是以杜奇为首,而杜奇看上去斯斯文文地好象根本不会武功,跟着这样的人闯荡江湖无疑是自寻死路,象鲁妙儿现在那副尊容和黄银花的模样跟着杜奇这个奶油小生尚可说得过去,象马雨筱和温文雅这样两个大美人也毫无所求地跟着杜奇瞎跑实在让人难以理喻,难道马雨筱看出了自己身怀上乘武功,才出言相邀自己给他们保驾护航?不管怎么想,如意在马雨筱相邀之下确实有点心动,不由侧头瞄向杜奇。 看着杜奇那刚毅而柔和的面部轮廓,感受着杜奇那神彩飞扬的气势神韵,如意的芳心情不自禁地一阵激荡,似害怕被人看破心事般慌乱地移开目光,但一颗芳心却跳荡得更为厉害,不由自主地同意了马雨筱的邀请,但她却依然淡淡地说道:“等我们有命从魔窟出来再谈此事。” 马雨筱笑道:“如意meimei不用担心,即使是龙潭虎xue,我们公子也可平安闯过,更何况还有武功深不可测的鲁老大呢,所以,如意meimei只管拿决定是否愿跟着我们去便可!” 如意闻言看了看鲁妙儿,又看了看杜奇,实在看不出他们身具武功,只以为马雨筱在她面前说大话,于是道:“江湖中奇人异士层出不穷,真正武功高强者数不胜数,在江湖中行走如果没有自知之明是很糟糕的一件事,特别是在遇事时,千万不可自视太高,更不可自吹自擂,否则,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见如意并不相信自己的话,马雨筱顿感不悦,淡淡地道:“如意meimei是否不相信我的话呢?” 如意并不在意马雨筱的神色有何异样,仍然以一副老江湖、强者的身份道:“我说的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普通道理,如果jiejie连这样的话也听不得,又如何能在江湖中行走?” 马雨筱好不容易才平心静气地诚心相邀如意相随,没想到却无端地被如意数罗一顿,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她正想针锋相对地数说如意时,却听鲁妙儿道:“如意姑娘所说乃是至理名言,我们自当遵循不悖!” 闻言,如意略显讶色,忍不住再次望了望鲁妙儿,问道:“这位、壮士言重了,不知如何称呼?”她见鲁妙儿身体瘦小,在男人中无论怎样也只能算是小个子,实在当不得壮士之称,但在仓促间又不知如何称呼,也只好以壮士称之,说出口后,她也觉得有些好笑,但却不便表露出来,只好暗自乐在心里。 鲁妙儿却并未在意如意如何称呼,笑道:“得如意姑娘真心相助,我们连姓名也未曾相告,实乃罪过!我们这位公子姓杜名奇,现年一十六,襄阳人氏,尚未婚娶;这位是马雨筱马马姑娘,这位是温文雅温姑娘,这位是黄银花黄姑娘,在下鲁少,有时也叫鲁大少,公子却叫我为妙儿,我们都是公子的跟班,如意姑娘如果有意,也可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见鲁妙儿说得客气,如意忙道:“好说好说,鲁壮士不必客气,我藏在那里本就是要劝阻误入此地的人,谁知却碰上你们,不知好歹又不听劝阻执意要去魔窟,我明知你们此去必无幸理,但又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送死,无奈之下才随你们一道前往,也只是略尽人事而已,唉!我虽有心助你们平安渡过魔窟这一关,但又深感有心无力,此去后果实难预料啊!” 鲁妙儿道:“如意姑娘如此担忧,难道魔窟中藏有厉害的高手?” 如意道:“落叶会中确是人才济济,武功高强者不知凡几,虽无特别出众的高手,但魔窟毕竟是他们的老巢,今晚又是他们大聚会之时,人多必然势众,若只是我一人,自可来去自如,但有你们在,事情又另当别论。”如意的意思十分明白,如果没有杜奇等人的拖累,她根本不在乎落叶会的高手群起而攻之,至少她坚信落叶会中没有谁能留下她来,显然,她仍以为杜奇等人只是常人。 马雨筱忿然道:“怎么,害怕了吗?如果你害怕被我们拖累的话就趁早离去,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魔窟门前,皆不由停身默然四望,只见三条宽阔的街道呈“丁”字形汇聚于此,四周建筑皆远离街道,形成一个足可容纳上万人的巨大广场,正对中间那条街道有一座巨大的门楼耸峙,那门楼看似摇摇欲坠,两旁围墙也有多处破损坍塌,但仍显得气势恢弘,令人无端地生出庄严肃穆之感,虽然他们谁也没有到过这里,但身处其境,任谁也知道此处便是有魔窟之称的落叶会的总坛所在地。 看着渺无人迹的广场和街道,鲁妙儿打破四周的沉寂道:“公子,我们是越墙硬闯呢还是按规矩投帖拜门而入?” 杜奇道:“我们纯是为瞧热闹而来,自然不便硬闯。不过,此处确实有点邪门,等会若动起手来,妙儿护着小花,雨筱跟着我,小雅和如意自己照顾好自己便可!妙儿,上前叫门通禀!” 见杜奇之言句句在理,处事果断明快,安排更是井井有条,如意不由大为惊异,在杜奇的安排中,仅只是让她照顾好自己,而他和鲁妙儿则分别要保护一人,这么说来,在杜奇的心中,她的武功并不及他和鲁妙儿,所以才有如此安排,对此,如意极为不满,于是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要逞强胡乱动手,否则,到时后悔就晚了。” 鲁妙儿正要越众而出按杜奇之言上前叫门时,忽然心中一动,仍静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道:“有人来了!” 杜奇几乎在鲁妙儿说话的同时叫道:“等等!” 如意、鲁妙儿和杜奇三人几乎同时语毕,如意见并无什么人来,尚以为鲁妙儿是闹着玩的,意在打断自己的说话,以为杜奇的话也是在喝止自己,想起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保护他们,却被他们不当一回事,连说句话也要阻止,芳心中不由涌起一股酸涩,责问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似根本没在意如意的言语,鲁妙儿竖起右手食放在唇前,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大家禁声,如意见状,心中更感不快,正待发问时,鲁妙儿轻声快速地道:“四十六骑拥着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应该有八匹,其余三十八匹马上皆坐得有人,马车内应该有四到五人。” 这一下,如意真不知鲁妙儿在搞什么玄虚了,心中正在奇怪时,又听杜奇接着道:“马车上只有两人,其余的应该是比较沉重的死物!” 鲁妙儿微笑道:“不错,公子的感觉如此灵异,看来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实是可喜可贺!看来我得加油了,不然我这个保镖可干不下去了,呵呵!” 杜奇亦笑道:“这可得感谢左三同那厮,若不是他心狠手辣动用奇毒伤你,我被迫运功为你疗伤祛毒,要练到现在这等境界确实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鲁妙儿轻笑道:“何苦要感谢他呢?如果公子真要找一个人来感谢的话,还不如感谢我来得实在呢。” 望了望鲁妙儿,又望了望温文雅,杜奇仍笑道:“无论如何,我确实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话未说完,杜奇忽然意识到再说下去必会伤到温文雅,于是急忙住口不语,脸上略现尴尬之色,但仅只是微微一顿,紧接着又道:“他们来了,我们再往前走走!” 听着鲁妙儿和杜奇的对话,黄银花也不由暗暗惊异,如意更是不愿相信鲁妙儿和杜奇所说的是事实,要知左三同在京城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年来他的手下从无活口,在人心中有着神一样的地位,被人们当着不败的神话在传颂,她们两人都没想到鲁妙儿似是和左三同交过手,虽然曾受伤,但却被杜奇治愈,如果他们所言属实,那鲁妙儿的武功该是何等的高强?杜奇的武功又到了何等境界? 如意和黄银花正思虑间,忽然听到一阵蹄声和车轮声由正对大门那宽阔的正街上传来。 他们由横街而来,立身之处距那大门尚远,虽能向前望出老远,却只能看到正街一小段,所以杜奇才令众人再向前走走。 蹄声和车轮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巨,当杜奇等人能看到那一行人之际,他们相距已不足百丈,凝目细望,已能看清乘马者的面部表情,只见他们皆玄衣黑马,人人面容肃穆,就象是石雕木刻的一般,三十六骑分散在马车四周,对马车形成严密的保护;另有两骑紧跟在车旁,与众不同地身着杏黄色衣衫,却是两名容颜秀丽的少女,显是随车主而行的使女丫头;那马车似是十分长大,四角分别挂着带有风铃的宫灯,随车行震动发出微弱的声响,整辆车以金黄色为主,点缀着五艳六色,再加上彩带飘飘,显得华丽至极,拉车的八匹马比那些乘者的马更为神骏骠悍,突显那马车的不凡和乘车者的尊贵。 可能是发现了杜奇等人,马车虽然毫未减速,但却有两骑越众而出,快速地向杜奇等人所在处驰来,还隔着老远,一位乘者就高喝道:“掌门人已到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闲逛?还不赶快进去!” 说话间,那两骑已驰到杜奇等人近前,齐齐地勒马止步,只凭他们两人整齐划一的动作,便不难猜出这一队看似只是普通护卫的骑士必定训练有素。 马上之人看出杜奇等人似乎并不是自己人,两人脸上同现讶色,几乎又同时消失,仍是先前发话那人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此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