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_二百七十二 劫后心境
杜奇这句话,其他人听来就如平时一样并无奇异之感,此时此刻鲁妙儿蓦然闻之,却无异于暮鼓晨钟,猛地一震清醒过来,似有些失神的眼光扫视着四周,稍倾后才慢慢地变得有些明亮起来,脸色也渐渐地回复如初,却兀自拍着自己的小酥胸,喘着粗气,感叹道:“公子刚才对花蕊那贱人的神色好怕人啊!公子除了对倭寇如此疾言厉色从不手软以外,我还从未见过公子对其他人这样凶恶过,现在想来还觉得心惊胆战,真不知花蕊那贱人是何种感受?” 杜奇淡淡地道:“只有对我深恶痛绝的人,我才毫不客气容情,妙儿你为何会感到害怕呢?” 鲁妙儿无辜地道:“谁知道呢?反正我就是觉得公子那种神情很吓人!” 听到鲁妙儿这句话,易振彪等人皆大感讶异,没想到鲁妙儿竟然这样在乎杜奇的喜怒哀乐及神情感受,由此可见鲁妙儿对杜奇该是何等的忠心! 杜奇却并无众人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笑道:“好在花蕊那可恶的叛徒、jian细已经伏诛,妙儿不要再担心了,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应及早离开才是!” 鲁妙儿再次舒了一口气,居然笑道:“原来公子真的憎恨她是叛徒、jian细?我还以为公子想收留她,而她又老是出尔反尔才引起公子的杀意呢?” 杜奇笑道:“就你成天胡思乱想,连这样的事居然也想得有板有眼,好在你不是……当真的,不会乱来的对?走!” 鲁妙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道:“我现在浑身酸软无力,怎么走啊?” 锁功散,无色味微,中者无药可解,两个时辰后不药自愈,武功越高中毒越深,也就越感无力,一般寻常普通之人并不受其影响,所以鲁妙儿才比别人更感无力,现在根本不想移动分毫。$$$$提供阅读 听到鲁妙儿的话,马雨筱忽然有些生硬地道:“叫公子抱着你走啊,就象刚才抱小雅meimei一样,这种美事,我想公子是不会拒绝的!” 鲁妙儿笑道:“公子抱了我,小meimei你和小雅meimei咋办,公子总不能抱着我们三个人走路?” 马雨筱道:“我没有你们那样娇贵,走几步路的力气还是有的!” 鲁妙儿又笑道:“这就好了,公子抱小雅meimei,小meimei你既然还有力气,就辛苦一点背着我走,快点过来,再磨磨蹭蹭地天都亮了!” 温文雅早就被杜奇、鲁妙儿和马雨筱三人的关系纠缠得头晕脑胀,对鲁妙儿和马雨筱的相互抢白更感头痛,她真不知杜奇为何任由鲁妙儿和马雨筱两人如此调笑,而且好象还颇为受用似的,难道自己以后也要与马雨筱一样,被这个难看得要命的小麻脸调戏数落? 蓦地记起杜奇刚才的话,温文雅只好把这些想法藏入心底,振作起精神,避开鲁妙儿和马雨筱的目光,对杜奇道:“这怡情院位于倚香阁的后院,远离其它建筑,后面围墙外更是凶名远播的鬼宅,若不是深知此处或是有人特意安排,平时很少有人到这怡情院来消遣,我们呆在这里应该无人能预料得到。 ” 鲁妙儿也道:“我们刚到此处便发生了意外,应该说知情之人都已离去不会再回来找我们的麻烦,他们即使有胆量来找我们,也想不到我们仍会留在此处,我们藏在屋中,一般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但若来的是高手,我们便无所遁形了www.shukeba.com。” 马雨筱诘问道:“刚才说不想走的是你,现在反对留在这里的也是你,走又走不得,留又不能留,那你说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鲁妙儿笑道:“小meimei说得对,现在我们确实是走又走不得,留又不能留,两害取其轻,小meimei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马雨筱诧异地道:“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想走?” 鲁妙儿道:“不是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动!即使我们现在一定要强行离开此处,唯一的通路似乎唯有此时仍然人来人往的大门,鉴于目前形势和我们自身情况,势又不能分开行动,试想我们这样一群人忽然出现在人前,忽然行走在大街上,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如若在我们体力未复前遇到变故,只有公子一人能动手,我们岂不是成了公子的累赘?” 马雨筱讥笑道:“明明是自己怕苦怕累更怕死,却偏要说出这样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照你这样说来,刚才那彪人抬死扶伤的岂不是要把路人吓死?” 鲁妙儿不知马雨筱为何忽然总是与自己抬杠,更不知马雨筱是否真不明白这样浅显的道理还是故意装蒜?难道是她得知自己是女儿身之后才如此的?就象她对温文雅也满含敌意一样? 仔细回味与她相见后的情形,当日在船上杜奇与杨应龙打赌争夺她的芳心时,自己不是也深感不畅吗?只是出于自己并不能独占杜奇等原因,才异想天开地希望杜奇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才对马雨筱和温文雅毫无妒忌之意,而马雨筱显然并没有自己那样的想法,因而才有如此表现。 有见于此,鲁妙儿不由有些为马雨筱感到悲哀,如果马雨筱继续如此下去,也许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作为一个女人,能遇到一个好男人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好男人更不容易,能遇到象杜奇这样出色的男孩子,可以说是万分难得,对于她们来说,终其一身也许就只有这么一次,任谁都想紧紧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不放,但世事往往欲速则不达,你越想抓紧它,到头来说不定什么都抓不住,甚至会向意想相反的方向发展,其结局往往大违本意,误己害人。 这些道理,鲁妙儿懂得,她相信马雨筱,或者温文雅都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否懂得其中的奥义又是一回事,懂得是一回事,能否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