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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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蓁正襟危坐地听着老帮主训话,心底也怀疑方才的话,被老帮主知道了,不然怎么这样巧?纳闷之余看了杨氏一眼,妯娌俩对视一眼,便心虚的各自转开视线。 宴席才散见午时已过,老帮主便催促陈世沂陪杨氏回去,又吩咐人找出一只老山参来,给杨氏带回去,还训斥陈世沂不许惹媳妇生气?不要我听见了是不依的? 又让陈世元也赶紧回去歇着,两人辞别了老帮主,又去看了眼儿子,两个小家伙已经被奶娘哄睡,穿着大红的肚兜,摊手摊脚地躺在床上熟睡。 陈世元挨个地用手摸摸儿子,叮嘱奶娘用心伺候。黄蓁知道陈世元是舍不得儿子了? 拉着陈世元催他回屋里去休息,“夜里赶路怎么也要养足精神,说着亲自服侍陈世元躺下,扯过被子给他盖上,又回去散了院子里下人,让人守着院子,不许人弄出动静来?” 陈世元躺在床上看着黄蓁,并又有要躺下的意思,遂问:“你也歇一会吧?” “您不用管我?我出去看会书。” 黄蓁不想扰了陈世元的休息?毕竟夜里赶路是件耗费体力的事情,便拿了本书来到宴息打发时间,过了申时中,才听到卧室里才传来动静,便喊人打水进来。 陈世元连着cao劳了几日,今日这觉到是睡得安稳?看着妻子亲力亲为的为他准备好的衣服,又服侍着帮他穿好,连扣子都帮着他扣好,陈世元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去过? 都收拾好了看着时辰,两人又去了虎啸堂。 进去见老帮主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竹龄和梅龄在院子里对练拳脚,只见两人身姿灵动,腾挪越跳的瞬间移动。 而佐哥儿和佑哥儿被奶娘抱在怀里,眼睛跟着竹龄和梅龄转动,连父母进了院子也不曾理会?手脚也跟着比划,嘴里也跟着吆喝着,黄蓁和陈世元看了一笑。 老帮主对孩子的教诲都是在潜移默化间,顺着孩子的兴趣引导着他们,而效果往往是事半功倍?老帮主对孩子这种和风细雨的渗透是相当的厉害,黄蓁表示由衷的佩服。 一套拳打完竹龄和梅龄停了下来,老帮主呵呵招呼道:“你们来了,行之,进来说话,说着起身进了屋内,陈世元看了眼黄蓁也跟着进去。” 佐哥儿和佑哥儿看了眼母亲,没有向平时那样找母亲抱,而是不约而同将手指向了松龄和鹤龄,冲着二人喊着,二人冲黄蓁见了礼后,便来到院子中间演练起来。 黄蓁不由地好笑道:“你们怎么使唤起jiejie的人来?兰姐呢?兄弟眼睛只管盯着松龄和鹤龄。” 抱着佐哥儿奶娘出来说道“为着我们哥儿喜欢看,老帮主见竹龄和梅龄连着打斗力气不够,便将松龄和鹤龄从大姑娘身边借了过来,大姑娘在自己屋子里没出来。” 黄蓁点头示意知道了,便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一边看,小哥俩不厌其烦的看着四个龄轮番对阵,直到黄蓁喊了停,佑哥儿还不愿意的哼哼? 黄蓁也不理他?只管抱着佐哥儿进去。 佑哥儿见母亲抱着哥哥进去了,才指着屋子让奶娘抱自己进去找母亲,进去见母亲和哥哥坐在榻上玩手鼓。便闹着要母亲抱自己。 黄蓁并没有伸手接他?只让奶娘将他放在榻上,自己只和佐哥儿顽不理他?佑哥儿见了霸道地爬过去,挤在母亲和哥哥中间,硬将自己塞进母亲怀里。 这样霸道的性子,长大了可怎么得了?黄蓁看着怀里的儿子,不由地有些头疼?还是个听不懂话的小儿呢? 黄蓁用手指点着佑哥儿额头说道:“这样的脾性免不了要吃苦的?小坏蛋。佑哥儿听了咯咯笑,佐哥儿也挤进来,一会功夫母子几人便笑闹成一团。”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兰姐跟在两个哥哥身后进来,见了礼后,几个孩子便围了上来,信哥儿稳重,有诚哥儿地地方便热闹起来,佐哥儿和佑哥儿见了哥哥,也不缠着黄蓁了。 黄蓁才跟兰姐道谢:“亏的你让松龄和鹤龄陪弟弟顽,不然这两个小混蛋,不知怎么闹你祖父呢?” 兰姐小大人似的捂着嘴轻笑,俏皮的说道:“二婶不必客气?她们每日瞧着竹龄她们翻跟头,也是技痒难耐,我冷眼瞧着她们呢,跟着弟弟们顽去,也有了用武之地? 对了,二婶身边的招娣姑姑,怎么好几日不见了?” “怎么问起她来?我这几日有事吩咐她出去了。” “二婶与招娣姑姑说一句,再要指点梅龄和竹龄功夫时,也叫上我屋里的松龄和鹤龄,两人求了我几回?我今日才想起跟您说。” 以兰姐谨小慎微的性子,怕是今日碰巧才张得开口?黄蓁说道:“你该亲自跟招娣姑姑说去,你招娣姑姑听了说不定还要谢你?不信你试试去。” “啊?这是为何?” 看着兰姐不解的模样?黄蓁笑出了声来,说道:“你招娣姑姑整日喊着憋闷无趣,若是有人陪她练练拳脚,她可不得谢你嘛?说着笑了起来。” 兰姐想起招娣站在廊下,那肆意张扬的笑容,不由地有些羡慕,应和道:“好,我回头让松龄和鹤龄直接找过去,得了招娣姑姑的谢礼,我分与二婶一半,如何?” 黄蓁听了笑着忙说好。 待到晚饭摆上了桌,气氛也一直很好,席间信哥吟了首岳飞的满江红,老帮主赏把未开刃匕首给他,还说等他满十五岁时,亲自找人为这把匕首开刃。 诚哥儿见了不甘示弱?也背诵了逍遥游给大家听。 老帮主便吩咐李嬷嬷开了库房,找出一把扇子来赏了他,还叮嘱说:“拿回去便让房里的mama好好放起来,等日后有了功名,在拿出来用,或是可作为传家用。” 诚哥儿拿过扇子,迫不及待地打开摇着,故做出一副潇洒的模样,引的众人扶桌大笑。 黄蓁将那扇骨像是竹子的,又听老帮主如此交代?便知道此物定是来历不凡? 吃过了饭,黄蓁见老帮主似有话对陈世元说,便起身说先回去给他们小哥俩洗澡,就带着孩子们先回了灼华院。 看着奶娘给孩子洗过了澡,就让他们去地垫上顽,由奶娘陪着,自己来到了配置药的屋子,见承影和红瘦正在包装药物,却没见到云清子。 一问才知道是老帮主差人请走了,黄蓁查点了数量,约莫着也尽够了,便让承影用防水的油纸包裹好了给长平送去,回去没等来陈世元,倒是等来了红姑和招娣。 红姑进来就问道:“听说您找属下有事?那您快些说,我和招娣今日约了做胭脂的吴家大娘子,有事情要谈?” 黄蓁不明白的问道:“不是一直都有合作吗?大晚上的还要谈什么?” 红姑有些得意地说道:“以前吴大娘子不止是和我们合作?而是和榷场上所有人都合作,属下想将吴大娘子家的胭脂水粉都买断了,然后自己做了包装,在取个有意思的名字。 想卖去哪里便卖去哪里?别人要卖也得从我们手里过,今日见面吃酒,就是为了签订合同。红姑略有些得意地说道。” 黄蓁略略一思索?便明白红姑那句想卖去哪里,就卖去哪里的意思来?榷场上消耗一部分,大宗的买卖可以装上海船,贩卖藩国去,中原的胭脂水粉在那里可是畅销得很。 而且红姑的想法极好,包装上自己的名号自然是水涨船高,就像如今天下纺织布匹千千万,可世人只认邬泥泾的标识一样,名头打出去了,生意自然水涨船高。
黄蓁听了一喜拍手赞道:“姑姑,您这主意高明,我还道您忙什么呢?原来是有了这等好主意,那您快去吧,我没什么事要找您的,就是白问问您忙什吗? 对了姑姑,您不如和吴家大娘子商量,投些银子进去,弄些股份在身上,您若忙不过来我把招娣借给您用,不是我自夸?招娣做个管事还是靠谱的。” 招娣正往嘴里塞果子,听见黄蓁在说她,忙不迭地点头,红姑思索着事情的可能性,也没说成不成?又想起来说道:“我今日听宫里采买的说闲话?说阎贵妃今日被解了禁足。 官家让她帮着皇后娘娘张罗着中秋家宴呢?您后日进宫当心些?宫里我已经递了消息。” 黄蓁这才想起后日还有进宫朝见的事?用手拍了拍脑袋说道:“我记得了,姑姑只管忙去,我自有主意。” 红姑皱着眉头打量着黄蓁,问道:“您没瞒着我什么吧?怎么看您心不在焉的。” “我能瞒着您什么?我是在琢磨着给您的胭脂水粉取个鲜亮的名字,这不就走了神?您和招娣快出去吧。” 红姑半信半疑的打量了黄蓁一个来回,说道:“名字不用您费神?我与吴家大娘子多商议几个,拿回来您在定夺,说着喊上招娣便走了。” 黄蓁看着红姑的背影呼了口气。 紫衣见了红姑的气势,拍拍胸口对鸦黄说道:“姑姑好大的脾性,在夫人面前也有这样的气势,我何时能熬到姑姑的份上,有这样的脸面也是无憾了?” 鸦黄听了没好气地怕打她一下,骂道:“死丫头,发什么梦呢?姑姑也是你敢肖想的,紫衣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直到入夜了陈世元才回来,进来见妻子一人在灯下,呆呆的坐着,心里一疼便近前去问道:“儿子呢?” 见他回来了,黄蓁眼睛一亮柔声说道:“我打发他们去睡了,您也快躺下歇歇吧,还能躺几个时辰呢。” 陈世元倾身覆上去细看她。 黄蓁一顿便软了下来,想着陈世元此行凶险异常,这一日强打着的精神头便溃散了,眼泪便汹涌地落了下来,眼泪落的又快又凶,躲在他怀里哭个痛快。 陈世元有些无措的揽过妻子安慰着她,保证自己必会平拿回来,还说道:“在水中对上蒙古人,与我们槽帮而言,无疑是龙归大海。 别瞧那些蒙古人在马背上骁勇?到了水里就是粘板上的鱼,连一敌之力都没有。” 黄蓁抹了眼泪凶道:“蒙古人不知道吗?没有几分把握人家岂敢行船走水?必是有了对策,才敢冒险走水路,您是经过风浪的人,怎地这般大意?” 暗赞妻子的聪慧,陈世元遂苦笑道:“已经有了对敌的策略,原谅我不能说与你听?你放心,爹爹已经告诫我了,我定会平安回来的。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外面的部署,与我一介妇人说什么?我哭是因为我担心自己的相公,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您只需遵守量力而行便是良策,至于江山社稷自有天意,绝非人力可勉强。” 陈世元郑重地应下,心中却存了一丝丝的疑惑,总觉得黄蓁一涉及到朝廷国运的事情,便比别人多了一些通透?少了一些热血,可要说她不爱国也不对? 但凡向捐银子时没绝不推诿心疼?陈世元想不出缘由来?猜想或许是因为出身所致,是当今官家夺了岳父的尊位的缘故。 (此章完结) 喜欢的可以收藏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