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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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此时,黄蓁的心方才落定了,阿婆和红姑在黄蓁心里,无异于手心和手背,若是因之前的几句话而落下了嫌隙?日后一个屋檐下住着,倒是生出多少不自在来? 见阿婆能如此体谅自己,黄蓁高兴地接口说道:“就按着你们说的办?雀儿,你去叫来娣她们进来,把东西先送到楼上去,省的一会有人过来没地方落脚?” 雀儿应了声出去喊人进来。 黄蓁又顺手拿起玉如意来,好奇地细看? 红姑抄起另外一只来比对着,说道:“上好的和田白玉雕成,这样的籽料稀罕得很?看来是上头那位发话了?内务府这回并没有敷衍了事,随便拿出来应付您?” 听红姑的意思若不是有人交代?自己一个民女还入不得内务府的眼睛?早被人以次充好替了去?凡是接到赏赐的人家都诚惶诚恐?哪里还会计较物件的好坏? 黄蓁感叹堂堂天子,被一帮宦臣糊弄着?要不哪来的何不食rou糜之说?这都是历朝历代内务府玩惯了的伎俩,将上下两头齐齐瞒住,然后从中渔利? 想明白了其中关节的黄蓁说道:“看来那位是最近流年不利?内忧外患之下压力可见一斑?自是想出个转移视线的辄,鹬蚌相争不休?得利的自然是我这个渔翁,皇恩浩荡呢!” 红姑讥讽道:“怎么不是黔驴技穷?说着又拿起个佛手瓜细细端详,姑娘您这回还真是赚着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秋葵黄?确实是皇恩浩荡,说完得意地和黄蓁对视而笑。” 黄蓁她们料的没有错?真相还真是让她们说着了。 杨太后薨逝后,济王便不明不白地落水失踪?朝廷内外质疑声一片,弹劾伍德一的折子压得山高,理宗皇帝无奈之下,才找出了这么一招来转移朝野视线? 董宋臣瞧着理宗皇帝气不顺?又怕内侍省不开眼惹出乱子?最后让他来背黑锅,这才刻意地敲打了内侍省? 而此时在松江府南城,一个幽静的小酒馆内,槽帮舵主汤北臣正在招待一位从临安府来的贵客。 但见此人一声墨色常服,双目有神,整个人的气势似一把蛰伏在匣中的宝剑,待势欲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压,竟然让汤北臣也感到了些许的压力? 汤北臣恭敬地说道:“您来了松江府,怎不叫属下随侍在旁?有属下陪着您,您行起事来也方便不是?” 陈世元说道:“这次是有事路过松江府,也是巧了,在码头补给时,听说有钦差过来宣旨,就顺道看了一回热闹?” “黄姑娘如今可是我们松江府的名人?汤北臣赞溢之情溢于言表,别看年纪不大?可格局见识不属于男儿?擅机变,有眼界,又懂得取舍,只可惜了是个女儿家?” 陈世元从汤北臣的话里,听出了推崇和敬重,脑海里不由地浮出方才见到黄蓁的模样,螓首蛾眉,凤眼微挑,眼神清冷,明明长了一副娇怯女儿家的模样。 应对起人来却词语练达,人群里的非议声亦能坦然受之,不见尴尬亦不会羞恼?可见是心有乾坤,张知府的维护她能坦然受之,且笑语吟吟地顺便自嘲一番,让人不由会心一笑。 语速不徐不急从容应对,且引经据典切中要害。接旨时的冷静自持,礼节谦恭且不流于媚俗?让人心生敬重。 董宋臣其人素以内相自称,面似弥勒,内里却毒辣,心狠如蛇蝎,多少朝廷重臣都折在他手里? 朝中众人和他打交道时,无不打起百般的精神来?可那黄蓁却句句恭谨且又恰到好处,恰是那细雨润物,让听的人如春风拂面,舒服至极。 又想起她的出身来,不禁了然一笑,可见血脉传承的力量不容小觑? 陈世元身体向微微后靠去,整个人都仿佛松弛了下来,说道:“一个女儿家能让汤舵主推崇备至,必定有不凡之处?令人觉得遗憾的是,因她是女儿家,反令我等须眉男子不便结交,确是令人生撼不已?” 汤北臣回道:“帮主可是说到属下心里去了,属下就是这样想的,这样令人生佩的女儿家是如何长成的?” 陈世元听后神情微动,眼神微凉道:“有黄爷那样大义凛然的父亲,自然也就会有黄姑娘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儿家?所谓言传身教,眼界和胸怀都是日久天长间熏陶出来的。 没什么可奇怪的?不幸的是因我之故让她失了庇护?说着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进。” 汤北臣排解道:“都是因缘际会所致,才会有此一遭劫难?帮主不必太过自责?黄姑娘现如今有咱们槽帮护着,黄爷亦会含笑九泉,说着双手执壶,恭敬地给陈世元把酒满上。 您此番又是为了筹集粮草而来吧?也不知前线战事到底如何了?” 陈世元道:“金国气数已尽,金哀宗早前已率着亲眷重臣逃离了汴京(今河南开封),丢盔弃甲之余迁都到归德府,(今河南商丘),金国早已没有了一战之力。 汴京守将崔立见时机不妙?转头就降了蒙古,而蒙古大将史天泽一路对金哀宗紧追不舍,痛打落水狗。 头几日传回来的消息,说金哀宗如今像无头苍蝇一般地扎进了蔡州,龟缩不出,我军守将孟珙和江海两位将军,已经联合蒙古大军在蔡州形成合围之势。 据探子讲,金哀宗明知大势难挡,又不想当亡国之君?就将皇位传给了完颜承麟,自己每日里只管缩在屋子里饮酒作乐。 蔡州如今岌岌可危,金国已是强弩之末,一旦城内粮草殆尽,便是金国灭亡之日,想来也就这月余的时间,便能见分晓了。” 汤北臣仰头干了杯中酒,呼了一声痛快,虎目含泪道:“一百五十余年来,压在我大宋人心头的屈辱,我宋人无一日敢忘,壮志饥餐胡虏rou,笑谈渴饮匈奴血,合该岳武穆含笑九泉。 说着拿起壶中酒洒在地上,这壶酒祭奠岳家军英魂,家仇国恨一遭得报,英魂不远,后辈小子以此酒祭奠英魂。” 看到汤北臣如此模样,陈世元亦有些动容,也端起酒杯陪着祭奠了一番。 黄蓁自接了圣旨那日起,来铺子里送帖子的就没断过,有人更是神通广大地找到了家里,松江府的官宦,名流,商贾,家中女眷齐出,有的竟是连听都没听过的陌生人。 黄蓁把两边的应酬,统统地交给了阿婆和汤驷来cao心,而她以守孝不宜出行为名?躲在家里,每日在家里借着看书,练字来打发时间。 红姑看着黄蓁如此的通彻练达,锋芒内敛,暗自赞许,若不经意间忽略了姑娘的年龄?她会有种错觉,出入在她眼前的姑娘,仿佛是位饱经沧桑的老人。 任是日月轮换,世事变迁,犹如遗世独立的高人,时光荏苒不会惹她动容?亦不会让她有半分微澜? 除了常来常往的几户人家,黄蓁一概不闻不问?这日阿婆要带着人回老房子那里除尘,临要出门时,黄蓁吩咐道:“阿婆,您带上些年礼,去孔镇长家里拜访一番。” 阿婆一愣便明白了,说道:“是老奴疏忽了,这就去安排,东西都是现成的,在节礼上再填上一成可妥当?
黄蓁略一思索说道:“按以通家之好的礼节就好,您看着安排,替我谢谢孔镇长往日的照拂,闲谈时言语上亲近些无妨,若是问很起接旨的事,简单的说个过往就好。” 略一思索明白了黄蓁的用意,阿婆爽利地说道:“若是遇到了邻居问起?老奴只会说天恩浩荡?不会与人前炫耀?以免让人听了心里不痛快?省的遭了小人的眼?” 黄蓁听了频频点头,说道:“还是阿婆您想的妥帖?” 哄得阿婆眉开眼笑的出去,看着阿婆的背影,红姑感慨的说道:“虽说阿婆是见识有限?但为人却守拙随份,又不愚钝?家长里短的门道更是无师自通?” 黄蓁含笑回道:“世情练达皆文章,同样是读书,有人读成了书呆子五谷不分?有人却能活学活用金榜提名,您瞧着阿婆是不识字?却自有一套记账的方法。 家里历年来的银钱出入都经她的手,从前爹爹在时也是如此,几年前的帐本指出来,一个铜板都不差的?爹爹在时就常说,阿婆是管家里的举人。” 红姑听了抿着嘴笑起来说道:“我几日前去厨房,见阿婆和厨娘在对账,我好奇之下就瞟了一眼账本,鬼画符似的记账法,也亏的她想得出来?” 黄蓁说道:“人为万物之灵,血脉里天生就潜藏着创造力,远古时期的人们在骨头和树皮上刻字时,也是因为对生产力有了需求? 那时的人们绝没想过?简单的文字洐生成了书法,又延伸到了本朝?已是百家争鸣,不单单只是因为需求而存在?还无形中满足了文人墨客的日常鉴赏。” 红姑看着黄蓁一副老成的模样,想着过了年姑娘又大了一岁,也不知这阵风什么时候过去?不管主子去到哪里隐居?走之前总要见上一面才好? 要不日后山高水远的,何时是个头呢?总要安稳无虞之后,才能想着一家团圆的事? 黄蓁发现红姑有些走神,双眼放空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就疑惑地喊道:“姑姑,您盯着我看做什么?” 被黄蓁一唤红姑才回过神来道:“喔?没事,没事,就是觉得您说的有道理?要不怎会有天生我材必有用一说呢?时间就在这样的繁杂琐事中,不疾不徐地迎来了新年。 在烟花爆竹声不断的正月里,传来了我军前线大捷,曾经不可一世的金国覆灭了?压在宋人心头的噩梦彻底消散,从朝廷到州府,从氏族到贩夫走卒,如同重新活过来一般。 街上随处可见的处在欢声笑语中,见到了都要互相恭贺一声,而恭贺新词不是新年如意?而是金国覆灭了,就连各地学堂的学子们,也是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怎么给朝廷上贺表? 刹时整个国家的情绪都鼎沸起来?称得上是普天同庆,除夕夜百姓们都自发地涌上街头,奔走相贺。 而茶楼酒肆的生意对比往年红火了几层,伙计的荷包也都鼓囊起来。 说书先生口里的台本,自发地都换成了蔡州大捷,我军神勇,官家圣明烛照等等字眼,收复江北失地终于有望,臣民等人便把期盼的目光一致放到了长江以北。 (此章完结) 喜欢这本书的读者,可以收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