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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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蓁听了一笑,不着痕迹地奉承说道:“能让先生失态是这物件的福气,您可要不吝赐教?不能为了顾忌小女的颜面,就只说好听的? 回头小女要是当真的听了,出去闹出笑话来可不依的?” 贾会长摇头道:“术业有专攻,唯有这些实在利民的物件,才能经得起时间的历练,老朽怎会用虚话哄你?你可知道这两个物件,对国家,对百姓的作用? 黄蓁谦虚地道:还请先生为小女解惑。 贾会长不答反问道:“小姑娘估算过没有?这搅车一日能轧出多少斤棉花? 黄蓁好不迟疑地说道:“要是在不停歇的情况下,保守些估计,一架搅车每日能轧出三十斤棉花来?” 贾会长喃喃道:“三十斤?一个人用手摘棉籽,一日最多两斤不到,还得说是全力而为,你这一架搅车能顶上十五个人力,其余的就不用老朽细说了吧? 还有这架三锭脚踏纺车,三只锭子同时转动,顶上三四个人力的力量,又比以往多纺出两根纱来,里外所能创造的价值,说出来不要太吓人的?那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说到这里贾会长又激动地站起来说,而其所起到的历史意义,也不是老朽能揣摸得准的?往大了说就是青史留名也不为过?小姑娘,你功德无量啊? 说着对着黄蓁作揖一礼,老朽替苍生谢你。” 黄蓁忙起身避过说道:“先生,小女承受不起您的盛誉?” 汤北臣忙请贾会长坐下,也震动地说道:“我以为丫头无心意鼓捣出来顽的?只比以往也就好用些而已?我仗着和先生之间的情谊才把您硬拖了出来,哪里料到会有这样的惊喜?” 贾会长摆摆手说道:“你每日cao持漕运上的事情,哪会留意到民生上的艰难?天下人都知道江南的占据地理优势得天独厚?家家户户都采桑养蚕,看的是绫罗遍地,满目繁华。 却不知一匹绫罗要搭进多少功夫进去?商会历年来也是鼓励工匠们推陈出新,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呢?多年前有个沧州人,研制了耕地使的犁铧,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让工匠们看到了希望,可有什么用呢? 这些物件不是有力气就能造出来的?天赋尤为重要,像黄姑娘这样无心插柳柳成荫,倒也是运气使然,可天下具备这样运气的天下间又有几人呢?” 黄蓁自嘲地说道:“先生慧眼,还真使小女无心所作,没想到会歪打正着?经过先生这般分析下来,还真能当得了大用?” 贾会长自不会想到是黄蓁有意而为之?所以顺理成章就把这件事归结到运气所致?这也正是黄蓁想要的效果。” 看着黄蓁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说胡话,汤北臣失笑地看瞥了她一眼,说道:“从进门起就说请先生喝茶,到现在这茶叶没喝到嘴里?光顾着听你们说话了。” 黄蓁看着已经凉下来的茶水,不还意思地说道:“光顾着说话了,倒是侄女怠慢了先生和叔父,现就由侄女将功折罪,在泡一壶好茶来赔罪? 这茶还是汤驷从姑苏带回来的,姑苏太湖所产的洞庭茶,可是素有吓煞人香的美称?据说唐朝时就被列为贡品,民间更是被炒到天价去,汤驷也只带回来半斤而已。 小女知道先生是此道中人,先品一品这盏茶如何?说着麻利地换水煮茶,又重新给二人倒上热茶。” 贾会长看着手中的茶盏,说道:“白毫显露,卷曲成螺,正是极品洞庭茶,说着眯着眼轻抿一口,确是是那吓煞人香,嗯,不错?不错?” “汤北臣说道:“先生喜欢我那里还有些,都是别人送来的,回头叫人给先生送家里。” 黄蓁机灵的出言道:“怎能夺叔父所好?侄女已经给先生备好了,走时拿着就是。” 汤北臣使了个眼色说道:“我是个粗人只好龙井和普洱,别的也只是浅尝,在家里也是白放着,不如都送与先生品茗?” 贾会长笑呵呵地说道:“那就多谢二位美意了,老朽别的上面倒是有限?仅香芽一道乃平生所好,无出其右?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地笑起来。” 黄蓁说道:“古语有云,货予,货予识家,送予先生那里,方不会糟践这一壶好茶?” 贾会长承了黄蓁这不留痕迹的奉承,道了句,“小姑娘机灵得很?又问黄蓁准备何时成批制作?价格方面又是如何打算的?小姑娘要是愿意让老朽占个先如何? 可将这些委托给商会,在江南一带由商会帮你推广可好?” 黄蓁诧异地问道:“汤叔父没和先生分说清楚?” 汤北臣笑道:“我没有亲眼看到物件?又不了解什么情形?想等入了先生法眼后,再和先生细说呢。” 见两人打着哑谜贾会长问道:“还有别的缘故不成?” 汤北臣道:“莫要先生焦急,快和先生细说明白?” 黄蓁正色地道:“我朝至今外战未消百姓穷贫,强虏虎视眈眈窥视着我中原大地,小女虽是一介女流不出家门?但也知道外面有许多人衣食不周? 小女得父祖余荫不为衣食困扰?幸有家仆相伴,已得老天眷顾良多?说着一顿又道,这架纺车和搅车定是菩萨慈悲,借小女之手来惠顾世人。 小女愿为天下苍生略尽微薄之力,已报答老天厚待我的恩泽,所以小女打算把纺车和搅车都无偿献出去,愿与天下人共享菩萨的点拨。” 贾会长问一声什么?霍然起身不敢相信的盯着黄蓁问?任由杯子里的水打湿了衣摆,生怕自己听错了似的?又问道:“小姑娘可知道,你要献出去的是什么?” 无视贾会长的愕然,黄蓁平静地点点头说道:“小女知道,说是富甲天下也不为过?可我一人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人生在世区区数十年,日食三餐,夜眠七尺。 银子太多与小女儿而言也是负担。小女但求心安。” 贾会长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才将及金钗之年,亭亭玉立如山涧边的劲竹一般,不染尘埃?仿佛生来如此,一介民女哪里来这样的气势和胸怀? 贾会长早已过天命之年,可以说是道尽沧桑阅人无数?要不是有汤北臣居中引荐,一个商户之女,恐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和自己坐在一起说话? 可是这样的震撼,恰是一个民女带给他的?由衷的敬佩让贾会长放下了清高,抱拳对黄蓁说道:“老朽自愧不如了?老朽代天下苍生拜些黄姑娘,说完已经双目微湿。” 黄蓁连连摇手说道:“您这是做什么?万万使不得的?小女如何担得起您的礼,先生莫折了小女才是?” “先生快坐下说话吧,汤北臣也说,丫头还是个孩子呢?您切不可如此,免得吓坏了她?” 黄蓁看着眼前的贾会长,亦明白他的惭愧?是为方才商会代劳在江南推广之事?也没想到自己会无偿献给官府?在这件事里,他先看到的是名利和银子,然后才是民生。 同样的这一礼,也是做给汤北臣看呢 贾会长稳定了情绪才出口问道:“黄姑娘既然已经打算好了,要把东西献出去的准备,那定然是心里早有成算?你需要老朽做什么?直言相告就行,老朽定会力所能及地尽力配合。”
黄蓁直言道:“瞒不过先生去?小女准备在开张那日,由您出面请商会下辖的各镇镇长前来观礼,小女会在织纺开业那日,乘势将纺车和搅车推出来,让松江府百姓先受惠,先生以为如何?” 贾会长双掌一击道了句:“好,老朽到时定会共襄盛举,这本来也是商会的分内之事,亦是我松江府商会的荣耀,姑娘只需告诉老朽开业的日子,其余的皆由老朽安排,也多谢黄姑娘提携我们商会。” 黄蓁谦逊地说道:“都是先生费心帮衬小女,何来提携之说?” 汤北臣在旁说道:“既是托了先生,那就一事不烦二主?官府那边也由先生出面,丫头此行巾帼不让须眉?可谓功在社稷,利在千秋,自然是不能锦衣夜行? 好处丫头让出去了,虚名还是要挣回来一些的,弱女子立世不易?总要多层庇护才能过的安心。” 经过汤北臣的解说,贾会长最后一点顾忌也抛开了?就说哪有到手的银子往出推的道理?原来是怕烫手啊?可对上黄蓁那清澈的眼睛,又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有槽帮作后盾还怕树大招风?看来黄蓁此举,真的是要惠顾天下百姓了? 贾会长由衷的佩服黄蓁的义行,说道:“这个提醒的好,老朽明日就去拜见知府大人,把姑娘的善行如实禀告,以商会的名义为黄姑娘请功,黄姑娘这里也要尽快准备起来。” 黄蓁保证道:“先生尽管放心,接下来的日子小女会全力以赴,尽最大的努力,力求在开张那日博个满堂彩。” 贾会长感慨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当浮一大白。” “先生谬赞了,小女算什么才人?世间俗事离不得挣名逐利?小女已经占了其一,先生再要夸耀不止?小女都没地站了?知道先生独爱老白汾酒,今日小女特在桃花源备下席面,您无论如何是都要赏光的。” 汤北臣也相邀道:“丫头一番心意,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贾会长一抱拳说道:“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厚颜赴宴,借黄姑娘的酒来敬姑娘,愿黄姑娘福运无双。” 汤北臣哈哈笑道:“先生太会敷衍,这应该是端起酒杯时在说的话,您这一杯茶说两家话,敷衍的紧。” 贾会长也回敬道:“老朽这不是怕端起酒杯来,忘乎所以吗?倒是失礼了黄姑娘,这才把祝福说在前头的。” 黄蓁俏皮地笑着说:“无论先生手中端的是什么?小女相信,您心中都当它是酒,而酒里盛的也一定是祝福,心意小女是妥妥地收到了。” 贾会长哈哈笑道:“姑娘的年纪和老朽的孙女仿佛,平日里看着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和姑娘一比较,就差出去了?” “那是您抬爱了?要是可以的话,小女到是想做您孙女那样的女子?能无忧无虑的活着,谁愿意殚精竭虑地算计呢? 拔苗助长可是有风险的?别人不知?您和汤叔父可是亲眼见证过的?小女是怎样从虎口里逃出来的?” 听了黄蓁的话,贾会长和汤北臣对视一眼,不由都沉默了下。 (此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