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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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蓁不由地暗暗感慨?人心之恶简直笔墨难以形容?但凡陈长福感念爹爹这些年来待他的香火情?都会为自己留有一丝活路? 自己说要托人送钥匙来,他确连避嫌都不顾?看来自己他他眼中连蝼蚁都不如? 黄蓁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说道:“爹爹在世时没与我说过生意上的事情?日后铺子里的事情,就仰仗陈掌柜您了。“ 听出了黄蓁心底的不安?陈长福更是有恃无恐?遂轻慢的说道:“生意上的事琐碎得很?黄爷是不想姑娘跟着受累?姑娘随我先进来喝杯茶。” 胡氏也见猎心喜的附和说道:“姑娘不必cao心这些?之将生意上的事情托付给我家掌柜就是。” 黄蓁听了对她一笑,便站在那里打量着花厅的布置? 陈长福再旁说道:“这是都是按着黄爷的意思布置的。” 待客的花厅布置的古朴优雅,正中的墙上挂了一幅伯夷列传图,下面案几上摆了一件瓷盘,雪青色冻裂纹路如蚯蚓一般,案几两侧落地处各摆放一只美人颈宝瓶。 左边的绘着一幅出水芙蓉,右边的绘着一幅莲蓬结子,清新脱俗,倒也应时应景,爹爹在吃穿用度和器皿摆设上的规矩,仿若是将规矩刻在骨子里一般? 譬如立秋后,器皿上的花样就会换成丰收的瑞兆,待到了立冬之日,器皿上的花样就换成了红梅,总之屋内的摆设会随着四季变换而改变? 黄蓁见椅子,茶台,包括喝水的杯子都是竹子制成,见黄蓁拿起一只竹杯在手里把玩着。 陈长福为黄蓁介绍说道:“黄爷欣赏竹子的气节,说商贾虽然地位卑微,但也要外圆内方,不能丢了做人的风骨?我深以为然。” 何时陈长福也配谈风骨了?黄蓁忽地胃口全无,放下了手中的竹杯,说道:“不必煮茶了,倒杯温水给我就成,免得天气热上来反胃?雀儿应了一声。 见黄蓁脸色郁郁,陈长福不明白天气热与反胃有什么关联? 阿婆从容地解释说道:“姑娘用着药呢,路上又受些了颠簸,怕是又不舒服了?” 陈长福这才去了疑心,了然的说道:“那姑娘先在这里歇歇,账房闷热怕姑娘受不得?我先把账本搬出来给姑娘,您就在这里签收,可好?” “好,您快些去准备,我一会还要出去逛逛?” 陈长福见黄蓁这样不知事?脸上的鄙视险些藏不住了?轻慢地说道:“签个字功夫能耽误什么?属下整理下就拿出阿里?说着转身去了账房,胡氏见了也忙着跟了进去。” 看着他们夫妻急不可待的背影,黄蓁心底冷笑着不语? 陈长福轻慢的态度,让黄蓁更确定陈长福手里有两套账本,到底要拿哪套账本出来?视自己的态度而定?自己表现得如同白痴一般?待会拿出来的账本必定是糊弄傻子的? 库存不点?账簿不盘?连账房都没让自己进去?就想着让自己签字后立马走人,自己在他眼里是有多蠢呢?黄蓁心底泛起冷笑,对阿婆使个眼色。 阿婆会意大声叮嘱雀儿,说道:“姑娘早起也没吃什么?空着肚子喝水是要伤了脾胃的,老奴去对面八宝斋给姑娘买些点心来垫垫肚子,一会就回,你陪着姑娘不许淘气?” 雀儿应了,黄蓁听了也嘱咐道:“那就多买些回来,给伙计们也都尝尝。” 阿婆看了眼捧着账本的陈长福,说道:“那姑娘安心等,说着看了眼雀儿才出去。 陈长福看着满脸雀跃之色的胡氏,怕她坏了事便瞪了她一眼,说道:“我与姑娘对账,你出去逛逛再回来。” 胡氏满脸的不愿意?待要反驳又见陈长福脸色难看,便一甩袖子,悻悻地走了。 陈长福放下账本说道:“你婶子不懂规矩?姑娘莫要笑话她?”黄蓁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胡婶子乃是性情中人,我自是不会与她一般见识?” 不知为何?黄蓁的笑容让陈长福觉得不安?再往脸上仔细打量去,见黄蓁娴雅的把玩着端竹手里的竹杯?一副无知无觉得模样,才放松下来。 陈长福松开账册放在案几上,才察觉手掌的潮湿?暗笑自己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笔墨早已备好,陈长福殷勤的拿起笔沾了墨递给黄蓁,遂指着一处空白处,说道:“姑娘将姓名签在这里即可,眼下没有印章,姑娘便在姓名处画押即可?” 黄蓁看着堆放在眼前的账本,连笔墨纸砚都备的这样周全?可见是真的盼着黄蓁签字画押后走人? 黄蓁不去接陈长福递过来的笔?伸手翻了几下账本故作懵懂地说道:“这便是铺子里的账本吗?我能否先翻看一下?说着也不等陈长福说话,便自顾自的打开眼前的账本了来?” 陈长福拿着笔的手一顿,但见黄蓁一副好奇的模样,账本翻的飞快,只当她是装装样子,遂心底一松说道:“姑娘随意看着,不懂得可以问我?“ 说着便在一旁惬意地喝起茶来,完全不去理会黄蓁?一个识得几个字的小丫头,会提笔写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 黄蓁翻开账本先去看了月底结存,见了负数心底便笑了,又合上账本从头快速的翻看起来,几组数字和李中给的信息有些重合在一起,有些差了许多出去? 比如从临安府来的那船丝绸,总数上无端少了一百匹?例如帮助客商进货这一处拼缝的利润便凭空不见了?看来手中这本账是备用账本,是为了应付自己才拿出来的? 黄蓁暗自得意自己演技高超,要不是自己以蠢萌形象示人?陈长福怎会这样大意?为了往出弄银子都要拼了。 耐着性子往下看去,最大的数目还是爹爹丧事所花费的银两?一千两多两出去,拉拉杂杂的记了整页的账本,若是没有握在手里的证据?黄蓁定会信以为真。 虽说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也止不住怒气上头? 黄蓁指着附在账本里的发奉问道:“叠在一起放着的是什么?” 陈长福眉眼不动地说道:“是发奉?我用来记账的,姑娘定是看不明白?等空闲了姑娘想学时我来教您。” 黄蓁客气的说道:“那就有劳陈掌柜了,不过我资质愚钝?怕是会类到您。” 陈长福得意地一笑说催促说道:“姑娘,您还是先把字签了,我好封了这个月的账目忙去,前面事情看似不大?但都是耽误不得的事情?离不得我呢?” 恰好阿婆捧着点心进来,听了陈长福言语上怠慢自家姑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才冲黄蓁使了个眼色,说道:“姑娘先别急?吃几口点心先垫垫肚子,在看账目也不迟?” 雀儿见陈长福阴阳怪气的模样,早就不忿了?耐不住的怼他说道:“陈掌柜的事情再大,也没有大过姑娘去的道理?东家都不急?您记得什么劲呢?您这派头?嗬?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东家呢?” 听了雀儿的话,陈长福也不由的气恼?早就听胡氏嘀咕过雀儿?说这刁奴才嘴里不饶人?他还嫌过胡氏一把年纪的不晓事?跟个毛丫头置什么气? 今日倒是见识了这丫头的脾气?句句言辞如刀,老练如陈长福也压制不住火气了?阴沉地盯住雀儿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
见陈长福呵斥雀儿,黄蓁脑袋嗡的一声气就顶了起来,脑海里又浮现出前世他那张无耻的嘴脸? “陈掌柜你越距了,雀儿规矩好不好的还有我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越过我来训斥她?谁给你的权利训斥我的人?况且我也没觉得雀儿说错了?没规矩的人该是你才对?” 陈长福万万没想到黄蓁会突然发难?一时间不能反映?这时募地传来一道声音:“说得好。” 黄蓁抬头见是汤北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五旬左右的老者,精神矍铄,汤驷也领着两个随从跟在后面。 黄蓁见了心底一喜忙起身迎出来,见过礼后,请汤北臣并那位老者都坐在上首,又张罗着让雀儿添水煮茶。 汤北臣打量了屋内几眼,不掩欣赏地对着黄蓁说道:“好丫头,没坠了你爹爹的威名?也没丢了咱槽帮的脸?今日这番喧闹是为了那般啊?陈掌柜可否解释一番?” 被汤北臣锐利的眼神盯着,陈长福脸上终于看见了一丝慌乱?忙掩住尴尬上前见礼。 汤北辰浑不在意陈长福的表现?只当他是个物件仿若看不见他的殷勤一样? 自顾地为黄蓁介绍那位老者,说道:“来,丫头,这位是贾先生,是咱松江府商会会长,和你爹爹也都是有些交情的,丫头过来见个礼。” 听话听音,意思就是点点头之交,没有深厚的情谊和利益的纠葛?能来此给自己撑腰,是看在汤北臣的情面上。 这番合计在黄蓁心中趟过,脸上不显双手交握着俯身施礼,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说道:“小女见过贾先生,先生万福。” 汤北臣见了暗赞黄蓁机灵。 贾会长抚着长须温和一笑,说道:“黄姑娘不必客气?我与你令尊称得上忘年之交,可惜天年不测?望黄姑娘节哀,说着又鄙夷地看了陈长福一眼,若遇见什么难解的事?或是有些不开眼的人撞上来?就打发人来言语一声?在松江府这块地界上,老朽的脸面还是能用的。” 黄蓁俯身施礼谢过后,问道:“汤叔父和先生怎会过来?” “也是巧了,我和先生在隔壁铺子里用餐,出来时碰见你的家的仆妇,说你过铺子里来对帐,心里有些放不下?想着过来帮丫头你撑个场子,不过?多亏我与先生进来了?” ”那汤叔父还真是来着了,今日这账本有趣得很?碰到了算是您捡到,这样有趣的事情可是百年难遇?您纵是不来?侄女也是要派人去请您过来。” ”哦,先生,既然丫头说了有趣,那我们便长长见识如何?” 贾会长附和的点头:“无趣的账本倒是日日都见?遇到有趣的账本自然也不能放过?” 自己的账本自己心里有数?陈长福此时早已是冷汗淋淋,心里明白今日一个不好?自己怕是要折戟沉沙在此了。 见二人给自己搭台子,黄蓁便让阿婆出去喊李中和阮二进来,让那几个小伙计看着铺子,让阿婆也去前面照应一下,有事在进后院来叫人? 汤北臣和贾会长对视一眼,点头微笑。 看着早已经乱了方寸的陈长福,黄蓁说道:“既然是对账,就没有不盘库房?不见余钱只看账本的道理?若都是如陈掌柜这样敷衍东家? 那做人家掌柜的不是要比东家还要风光?天下的商贾岂不是都要将东家的位置拱手相让?” (此章完结) 愉快阅读,注意保护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