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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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竑太子的婚姻,还有一段青梅竹马的佳话,太子成婚已经两年有余,娶的乃是御史中承之长女黄姚,和竑太子原本又是中表之亲。 黄姚本性知书达理,又生的得明眸皓齿,姿色天然,太子殿下自幼时便与之相熟,算得上是两小无猜互有情愫。 竑太子当年与黄姚定亲时,才被沂王过继为嗣子,当时才被封诰为祁国公,因官家无子又被认作嗣子,曾有人向官家进言,说道竑太子即以承嗣于官家膝下,就应另选身份贵重之名门闺秀,言外之意就是说黄姚配祁国公赵竑可以,配竑太子就有些不够看了?” 当时杨皇后也曾进谏过官家,说御史之女的身份配祁国公都是勉强?若是许给太子做嫡妻,怕是有些担不起?毕竟日后是要母仪天下,担任世间女子之典范,怕黄姚身份不够不足以表率六宫?教喻内外命妇。 官家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就商量竑太子,想改封黄姚为侧妃?正妃之位另选贵女配给竑太子。 太子当时便拒绝说道:“人无信不立?更何况是儿臣?即许下白头之约,又怎能因身份变化而做出毁约的道理?若都是如此,那天下女子岂不是都要悔教夫婿觅封侯? 女子嫁人后冠以夫姓,夫贵妻荣是千古恒通的道理,要以身份论?这天下的女子还真没有谁可以配得上我皇家儿郎的? 不知是何人在爹爹面前谗言媚上?害得孩儿险些要千古流芳。” 官家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做有人要害你千古流芳?这又是什么典故?朕竟然是听不懂的?” 竑太子一笑解释道:“儿臣悔婚,史官自是要在此处记上一笔,千古负心人,此等典故流传出去,后人读书时看到此处,闲话煮酒时岂不要以此为乐?孩儿可不想成了臣民的笑话?” 竑太子说的有趣,宁宗皇帝又是仁厚之人,听后也没细想?能让史官记上一笔的人是谁?只觉得太子言辞有趣,倒没追究他的僭越失礼? 官家听后便抚须大笑道:“罢了,罢了,朕一心为公,如此美名怎肯让我儿专美于前?说罢,父子相视大笑。” 宁宗皇帝觉得竑太子说到在理,这事也就过去不提? 但杨皇后认为竑太子不尊上意,将来必不好拿捏?索性在竑太子大婚后,以东宫后院空虚为由,蹿撮着官家赏人去东宫,都被竑太子挡了下来。 竑太子的理由是不能乱了嫡庶尊卑,以免祸起萧墙?以精力有限为借口,每日还要跟着太傅去读书,不想周旋于妇人之间,惹前朝非议? 宁宗听了不以为忤,反而说竑太子上进踏实,流水的东西赏进了东宫。 杨皇后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到,心里对竑太子已是不喜?等太子妃有孕后,皇后以东宫无人侍候为由,要选贵女充实东宫,其中贵女便有杨家女。 竑太子则说:“不是贵女不够好?而是以偏压正,是乱家根本。” 偏偏平日里对皇后言听计从的官家,对上太子时却是百般纵容,其中道理很简单? 宁宗皇帝这一生被权臣,外戚,敌国,处处掣肘,百般妥协,这皇帝当的是憋屈至极,好不容易身边有个小辈?能坚持做自己,自然是既羡慕又欣赏。 这样明里暗里地过几次招,杨皇后心里对竑太子愈发忌惮起来? 因官家圣体欠安,小郡主满月宴也没顾得上,只在这天换上了尚衣局为小郡主满月赶制的小绣袍,为了讨巧特意在衣裙上暗含了小郡主的名讳,一水的苏绣,满枝的桃花衬得小郡主玉雪可爱。 前些日子竑太子殿下亲自捉笔,为小郡主定做一块长命锁,锁上一面篆刻桃之夭夭,一面篆刻其叶蓁蓁,是竑太子亲自书写,交内务府描刻的。 玉锁下垂系小巧的桃花花蕾,还有一条手链也是由六朵小巧的花蕾串联在一起,绿色翡翠枝叶包裹着粉色水晶花瓣,惟妙惟肖,如那枝头初蕾,分外晶莹。 太子妃笑着说道:”独您与众不同,长命锁不刻长命百岁倒刻着诗经,又惹得人说嘴,像什么样子呢?” 竑太子听着太子妃软语调笑,就耍着花腔说孤的闺女怎可依常礼待之?我的夭夭日后可是要千千岁的,殿中侍奉的人会心一笑,凑趣起来。” 太子妃听了竑太子的话,倒吓了一跳道:“殿下慎言,又使了颜色给碧珠,碧珠会意领着宫人下去敲打。” 玉梨不知道怎么走出慈元殿的?高一脚底一脚的,心脏像要从嗓子眼喷出来一样,手足发麻,冷汗涔涔,耳边忽听有人招呼:“这不是玉梨吗?你来东宫做什么?” 玉梨缓过神来,才发现站在东宫门前,和她搭话是太子贴身内臣元福,身后站着两个小中官,也是熟悉的小喜子和小禄子,见他二人手里拿着食盒,看样子是从御膳房才回来。 元福和玉梨是同乡,一直互相间都有照应,去年玉梨得罪了掌事姑姑遭陷害,还是元福替她周旋后救了她,说好了等太子上位后,求个恩典让她回家去,好和家人团聚。 元福见玉梨苍白着脸神魂不属?以为玉梨又闯了什么祸?“就问她出什么事了怕成这样?瞧着脸上都没了个颜色?觑着她问,是被人欺负狠了还是惹了祸?跟咱家说说,天大的事有咱家帮你顶着,不怕啊?” 玉梨哆嗦着抓住元福胳膊,涕泪横流而不自知,哽咽着嘴里重复道:“元福,出事了,出大事了,天塌下来了。” 元福从胳膊能清晰地感受玉梨的恐惧,看着抖得不成样子的玉梨?元福脸色一肃吩咐身后两人,“盯着周围些,两个小中官一点头,向两侧而去。” 元福安抚的拍了拍玉梨,半扶着她来到雨檐下便于她靠着,脸色凝重道:”玉梨,你一向稳重,这样的方寸大乱的在宫里可不妥当?你总得说出因由来,我才能帮到你不是?” 玉梨用手抚着胸让自己镇静下来,说道:“官家已经驾崩了,皇后娘娘与史相勾结,明日早朝欲矫诏废太子于丹阶下,立沂王为新君。 皇后娘娘还要求临朝称制,史相已调徐州大营兵马于城外十里处驻扎,为防走漏消息,禁军这会子正在封锁九门。” 元福如当头一棒被击中,语不成调地最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玉梨苦笑的说道:“如何不是真的?你快报于太子殿下知道,晚了就真来不及了?” 元福缓缓神喃喃的说道:”已经来不及了?玉梨,你先回去,没事不要出来?无论日后谁来问你?都要沉住气一口咬定,是在亥时前离开的凤仪阁,性命攸关你要记好,好好的活着才是真的,便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元福回了东宫便站在门口,定定神吩咐道:“此刻起便严守宫门,小喜子吩咐下去,东宫自太子以下,无论何人?在何地?做何事?都原地地不动,相互监督,有违令者,当即杖毙。” 小喜子神色一肃,应诺离去。 元福又吩咐小禄子道:“东宫除正门外,其余门户皆上锁,派人看守,有意私闯者就地格杀,不必来回?”
小禄子也躬身几步离去。 元福转过身来吩咐道:“正殿这道门不管是谁?此刻起只进不出,非太子手令不得出,都记好了没有?门口侍卫纷纷应喏。” 寝殿内太子妃看着手舞足蹈的夭夭,无奈地说道:“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往日里吃了睡,睡了吃,想让你多陪母妃一会都不肯?今日到是精神得很。” 正逗着夭夭呢,就见太子走了进来,才欲起身见礼被太子拦了下来。 竑太子接过夭夭温声说道:“阿姚,宫里这几日不太平?孤要送夭夭出去躲避几日,等太平了再接夭夭回来。” 太子妃看出了竑太子神情不对?又想到宁宗皇帝的病情,心底冒出不好的念头来?脚底一软险些跌到,被竑太子搀住,打跌起精神颤声问道:“殿下,您说明白些妾身害怕?” 竑太子神色一痛声音嘶哑道:”阿姚,性命攸关,来不及跟你细说了?赶紧的多备些银票来用油纸裹好,挑些贵重小巧好拿的,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元福隔着门说黄大人到了,竑太子应声说道:“孤知道了,你进来和太子妃细细分说,不可以吓到她?孤先过去见子毅,阿姚,等孤回来再与你细说?说着放下夭夭急着出去。” 元福进来见过礼后才说道:“官家驾崩,皇后和史相密谋联合内侍杨海秘不发丧?欲废咱们太子殿下改立沂王为新君,明日早朝时便会诏告天下。 太子殿下送郡主出去,以避此劫。” 太子妃语不成调地泣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一个刚满月的婴孩,能送去哪里呢?” “娘娘您的堂兄黄子毅善泳,胭脂河连着外头的运河,闸门处三尺有余,太子殿下已经安排好了人接应黄大人,由黄大人托木盆送郡主出闸门,外面有槽帮的人接应,奔运河北上,方可护着小郡主逃出生天去。” 太子妃听得胆战心惊,浑身发抖,“这怎么可以呢?若有万一,我的夭夭如何能活?” 元福哽咽地跪下说道:“娘娘,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太子妃掩面大放悲声,痛哭流涕。” 配殿书房内,竑太子郑重道:“黄卿,孤之爱女就托付于卿了,尽你可能护她平安长大,吉凶难测今生恐怕是没有相见之日了,她的身世万万不可说与她听? 说罢,摘了玉佩递过去,邀天之幸,若有来日,也是个见证,若无那日,就当留个念想吧。” 黄子毅匍匐跪倒以额触地,怆然道:“殿下对臣有知遇之情,救命之恩,臣肝脑涂地也不能报太子殿下之万一,臣以性命担保,必保郡主周全,殿下一定要保全自身,以期来日,臣携郡主静待殿下佳音。” 竑太子含泪说了句:“去吧!晚了就脱不得身了,说罢,转过身去,黄子毅俯身一叩,殿下珍重。” 运河上夜色昏沉,乌云厚重的要压下来似的,偶有一两只水鸟飞过船舷,煤油灯幽幽摇曳着,一个婴儿还在安然入睡着,身边守着一个抱着佩剑的青年。 蓦然间,钟声轰鸣,连绵不断,婴儿受到了惊吓发出急促的哭声,青年笨拙地抱起婴儿轻声的安抚着。 船上的几个舟子急忙放下手中事,面向临安城方向齐齐跪倒,口称万岁。 (此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