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及时脱身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高岗瞄上炭场,抓人之后。陈庄的爱路村自卫队,枣庄的特务队,也都盯上了和顺炭场。三天两头来找茬,搞得洪振海,杜季伟不胜其烦。 由于炭场规模不断扩大,虽然洪振海杜季伟决定:将每月收入的50%留作生活费和情报活动费,40%留作购置武器弹药费,10%留作办公费。但是炭场的收入依然相当可观,所以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新人进来,短时间就聚集了30多人。 铁道队领导上的单纯军事观点,只鼓励队员“偷”鬼子,且“偷”的地点大多集中在枣庄火车站周围,而放松了对队员的政治教育和保密教育,致使队员保密观念淡薄。这也给炭场带来了灭顶之灾。 一天,常庄一个队员与邻居争地边子,翻脸打了起来,一激动,说自己是八路。要带人回来收拾邻居。邻居害怕被报复,就上报给了保长李一星。李一星既害怕不上报,事后会落下私通八路的罪名,又害怕如果日本人不能把炭场这三十多人一网打尽,事后会遭到报复。考虑再三,正好他和三岔街维持会会长崔玉起关系比较熟。这个人胖乎乎的,脸上有些麻子,人们背地里叫他“崔麻子”。就暗地里找到崔麻子商量处理和顺炭场的事。 崔麻子二话没说,摸黑就跑到高岗的特务机构汇报和顺炭场可能有八路。却是黑木秀和在值班,黑木收到报告,虽然和高岗有隙,但也不敢怠慢,赶忙找高岗汇报。 庄永璞正要从办公室出来去货场,看到黑木急嚯嚯地走了过去,连招呼都不打,心道可能是出事了。 他就留了个心眼,悄悄走到黑木的警戒室,看到一个满脸麻子的胖子正在屋里乐颠颠地站着,正等着鬼子奖赏哩!他看到庄永璞一身制服,就习惯性地点头哈腰,庄永璞问道:“抓到八路了吗?”崔麻子不假思索,嘴就秃噜了出来:“和顺炭场有八路,已经报告给太君了。” “很好,马上皇军就会去抓人,你在这等着带路,回来奖赏肯定少不了哦!我先去准备准备。”说罢,庄永璞转身出了门慢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下,麻脸并未跟出来,四周也没有人,便沿着墙根炮楼的死角,飞一样直奔宿舍。事情紧急,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回到宿舍,脱掉制服,换上一身黑衣服,打算趁着夜色赶在鬼子前面,让洪振海尽快转移,他的大脑快速运转着,估计这一去就不能回来了,车站的内应以后要宋邦珍一人支撑。 正想着,宋邦珍进了屋,看到庄永璞着急忙慌地换衣服,知道有急事,就问道:“二哥,出啥事了?” “鬼子要去抄炭场,有个麻子打了小报告,我得赶紧去告诉洪振海转移。” 宋邦珍反应很快:“二哥,不能去,去了就回不来了。交给我吧,我认识一个叫曹修富的,人可靠,他一直在人家里当厨师,最近跟我说想加入抗日队伍,他的细节我回头跟你说,他就住附近,我马上去找他,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庄永璞也觉得这样更好,又补了一句:“让他跟洪振海说,是一个麻脸汉jian告的密,让他们尽快除掉此人。” 宋邦珍顾不上回话,沿着墙根悄然无声地消失在黑暗中。
深夜,乌云密布,看起来暮春这场雨应该小不了,黑漆漆的天空像一口大锅扣在了地上,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在陈庄东南传来,大约二百个穿着黄皮的鬼子和伪军包围了和顺炭场。炭场里似乎恍然不知,只有院子中央一个电灯耷拉在一根竖起的木棍上随风摇晃。 亲自督战的高岗茂一,抽出东洋刀,往前虚劈了一下,传令兵小旗一扬,声嘶力竭地叫道:“哈布死丢”(开火),鬼子的四挺机枪同时开始喷出火舌,机枪特有的“突突”声回荡在陈庄的上空。百姓吓得缩在被窝里不敢动,有胆小的直接尿在了床上。 炭场里火星四溅,木门,玻璃统统被打的稀碎。打了一阵,高岗似乎觉着不过瘾,又调来十个手炮,砰砰砰打了三轮,这下估计炭场没有活物了,才一声令下,收手。 接着,高岗指挥保安团的人上去清场,保安团今晚执行任务的小队长正是宋方亭,他心里把高岗的祖宗骂了个遍:“奶奶个熊!又拿我们当炮灰”虽然心里抱怨,也不敢表露出来,挥挥手,领着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大门口围上去。 炭场一直没有动静,宋方亭踢开已经残破的大门,窜进院子,迅速找了个煤堆做掩护,使劲挥了一下手中的盒子枪,十几个人冲到了堂屋门口。只见这一队人看到屋里的情况后,瞬间直起了腰,放松了下来。屋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洪振海他们得到曹修富的情报,二十分钟之内就撤离了。估计刚才在哪个小山头上看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