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警觉的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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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屋的床榻四周,围着层层纱幔,幔内有个卧着的人影。 项右右睁大了双眼使劲瞧,可怎么也瞧不清那人的模样。 “请神医坐。”幔中人连继咳了好几声。 柏舟在床榻旁坐下,对幔中人道:“公子,可以请脉了。” 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从纱幔中缓缓伸出,落在床边的腕枕上。 这只手,除了没啥血色,堪比完美!项右右感叹道。 以前在现代,大家常夸她那双手,又细又长,很适合弹琴。今天见了这手,她才知道《诗经.硕人》中,所说的“手如柔荑”,是怎么个“如”法了。 柏舟探了探脉,又请他换另一只手。沉思片刻后,问道:“不知公子可否面观?” 太好了,终于可以瞧见他人脸了。他会长啥样,王一博、陈伟霆、千玺弟弟……,她脑补了无数个帅哥的形象。 幔中人默不做声,只是不紧不慢地咳了一下。 你倒是快点啊,快点掀开帐子啊……她瞪大眼睛盯紧围幔,一副饿鬼投胎的模样。 “姑娘,多有得罪,我们公子不见外人。”小厮突然冲她行礼,又做了个请的姿势。 “别……别介……我……我也是会瞧病的!” 她祈盼了这么久,眼瞅着就能一睹庐山真面了,这会子却要赶她出去,她绝对不甘心。 “请!”小厮下了逐客令,语气坚定得很。 “柏舟!”她扯了扯他的衣服,轻声叫道。 “阿右你先出去吧。”柏舟道。 纳尼,他也叫我出去!行,我先忍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她嘟起两腮,气鼓鼓地走出屋子。 不让我看,我看别人去。她唧唧歪歪地走下楼梯。 这会子,圆形舞台上,有几位乐师,刚摆好几件乐器,吱吱咕咕地调起了音。她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得出神,都不知道柏舟这会已来到自己身后。 “这么好看啊!” 柏舟突然在她身后说话,吓得她打了个哆嗦。 见是他,她懒得正眼瞧,依旧盯着那些乐师,道:“看完啦?” “看完了。”柏舟随着她,一道看向舞台。 这……他咋不和我说说那公子长啥样,非要我问么。 她见他半晌啥也不说,实在沉不住气,忙笑脸相迎,道:“咋样,咋样?” “什么咋样?”柏舟瞧着那群乐师,敷衍道。 “长得咋样啊!你明知顾问。”她急道。 “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个啊,我还以为你要问天空城的事呢!”他这才转过脸来望着她,又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 这次,她竟从他眼中看到了鄙视。 “好吧,是我肤浅了。”她竟主动在他面前认错,估计连她自己都始料未及。 “他嘛……”柏舟突然道。 “咋样?”她再次眼中放光。 “当然没我好看。” 听他这么一说,她白了他一眼;歪过脑袋去,又觉得这话听着虽然有些刺耳,但好像也很合理。 “走吧,先回去,明日再来。”柏舟说罢,转身下楼。 啥,明天还要来,耶!她心中大喜,来日方长,她就不信了,会见不着这千鸾的面。 出了“留人醉“,看看天色,差不多也快到中午了。这会,项右右的肚子又咕噜乱叫起来。 民以食为天,先吃饱了再说。想到这里,她拉起柏舟,寻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一家酒楼外。 都说下馆子要寻人多的,这话还真没说错。瞧这店外门庭若市、排队都排到街尾了。这架势,绝对不输那个“海底捞”! 他两排了大半个小时,喝了几杯小二送来的茶水,这才进到店里。 店内高朋满座,掌柜的叫嚷声、跑堂的招呼声、食客的攀谈声、碗碟的碰撞声,通通杂糅到一块,热闹非凡。 小二送来茶水与小菜,又为他们推荐了些店内的招牌菜。有啥红烧岩羚rou、毛豆土鳖头,白皮黑脸狸、花菜红颈雉、野雕叼石鲵。好家伙,全是些野味,就差穿山甲了。 这能吃嘛,不怕得非典啥的啊!她忙唤小二,点了个家常的小鸡炖蘑菇。 小二一脸诧异,问道:“客观,您不‘打野’,来我们这‘食味斋’吃鸡,不大合适吧?”
感情“打野”是这个意思啊!她抽了抽嘴角。 “啊!多谢啦,我这两天闹肚子,还是吃点清淡得好。”她装佯捂着小腹道。 “你哪不舒服?”柏舟见她这副模样,紧张地坐到她身旁。 这家伙,这会子凑个什么热闹。她对他使了个眼色。 小二听罢,随口又叽歪了几句,便走开了。 午饭后,项右右觉着有些撑,便提议沿着道路,慢慢晃回去。 道路尽头再过去是一座石桥,立在湖上,与湖那头的“留人醉”遥相呼应。 我去,今天什么日子啊,石桥上这么多人,栏杆还挂着彩带!她这才意识到,不仅是这石桥,这一路上都人潮涌动,大伙儿都跟过节似的。 桥上挤着许多的年青男女,像是在往湖里扔什么东西。 她向前挤了挤,见一姑娘,双手合十,指尖夹着个钱币,低下头,嘴巴动了动,之后将钱币扔到了水里。 他们这是在弄啥呢?祈福!她想起好多景区里,都能见到这场面。 这时,桥对岸传来锣鼓喧天声。桥上的人听到,便立马sao动起来,纷纷向另一头行去。 她见状,忙拉起柏舟,跟着大队人马,过到湖对岸。 对岸的桥头,有个大大的广场。 她垫起脚尖,从人头缝中瞧见那广场上,搭着个露天戏台。戏台里三层外三层,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呵呵!来得真是时候,唱大戏啊,这必须要看看。 她想起之前跟着自己导师,做过一个非遗的项目,是关于古琴与昆曲的,那会儿对中国传统戏曲,有过一丢丢的涉猎。 这会儿,场上的锣鼓声暂时停下,场下的喧闹也随之戛然而止。只见几名穿着一样的龙套,牵出几卷灰色的长布,伴着好似笙、三弦之类的乐响,上下来回抖动着长布。 这演的是海浪吗?她好奇。没多久又见那长布被撤了去,一块木块画的大石头不知何时,被摆在了戏台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