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猫妖
“小云儿，小云儿……” “小云儿，乖乖躲好，不要害怕……” “娘一点儿也不疼…听话，不要看……” ****** 武霂御剑来到无忧涧处，不过刚入夜时分，城中却万籁俱寂，灯光尽灭。 木亭亭探出头来，指向远处两个光点。 武霂定睛一看，原是猫妖一双骇人可怖的竖瞳，身形轻巧，穿梭于屋顶房梁之上。 武霂亭亭紧随其后，忽然见它翔跃而下，径直跳入一高墙院内，直逼后宅，利爪破开窗纸。 “剑去！” 武霂眼疾手快，捻指作决，腰间佩剑骤然飞出，横亘于窗后阻它去处。 木亭亭跃下墙沿，一脚踹开房门，叫醒还在酣睡的男子，催促他逃跑呼救。 “喵——” 猫妖嘶叫一声，长毛炸起，回身化作黑影，向武霂扑来。 武霂控制飞剑，紧随其后，将身一闪，避过利爪，剑光似凌冽寒风劈向猫妖。 如此一击，本是避无可避，猫妖确快如闪电，眨眼之间跃至武霂身前。 武霂反应迅速，瞬息后撤，施法召回飞剑，勉强躲过这一爪，胸前衣衫却还是被爪印划破，弥漫着阵阵黑气。 “妖怪，只捡帅的扑，是瞧不起我吗？！”木亭亭叉腰呵斥。 猫妖身形一顿，调整方向，席卷尘土，化作黑色闪电直冲木亭亭而去。 武霂面色一沉，急忙甩出手中银剑，紧追猫妖残影。 “起！”木亭亭双手并指相握，轻呵一声。 只见她身前三寸之处，地面升起月白色光柱，恰好将猫妖困于其中。 “喵——” 猫妖和飞剑被骤然截停，直直下落，困于阵中。 猫妖目光死寂，用头一次次地撞击光柱，眼见只是徒劳，仰天惨叫连连。 武霂并指御剑，挥手斩妖，一气呵成。 猫妖神形消弥，散为点点银光。 搏斗短暂，却惊险万分。 他饶有所思看向木亭亭，布阵的方位、距离，唤阵的时机、速度恰如其分；而且阵中还有一道集魂符。 集魂符能收集妖魄，画符步骤极为繁琐，学习时间长，收益却很少，因而多数术士不愿学习此法，不如一剑斩净，干脆利落。 又是引渡又是集魂符，难怪如此灵心慧性，总是困囿于筑基期。 “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木亭亭怒气冲冲迎面走来，“这么大把剑，二话不说就扔过来。” “这不让你少些痛苦。”武霂笑道，武霂本意唤醒虎魂保护木亭亭，谁知危机还没到，她自己化解了。 “这算，完成任务了？”木亭亭疑惑，“看那猫妖体型，不过一两年岁，身法怎如此灵敏？” “魔气。”武霂轻声道，适才战斗之时猫妖周身黑雾滚滚，肃杀萧瑟，定是魔气催化，使这弱小黑猫修为暴涨。 突然传来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一众仆从高举火把冒出头来，前方领路的老爷子一身素袍，雪鬓霜鬟，感激涕零，言道：“我苏家为防这猫妖，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多亏二位少侠仗义出手，救我儿性命于危难之际。” 木亭亭轻掩嘴角，心中嗤笑，‘夜不能寐？睡得死猪一样还夜不能寐。’ “敢问令公子与这猫妖有何渊源。”武霂缓缓说道，“还请如实相告，恐有其他邪祟再来叨扰贵府。” 苏轩哆哆嗦嗦站在老父亲身后，一听还有妖怪立马句句招来。 “前…前几日…我与孙…孙青木，马标在飘香院多喝了几杯…回来路上看见一只大黑猫…以往我们常与它玩耍的…不过那天…手重了一点。”苏轩说着说着声音渐小，眼神也飘忽不定。 人总是这样，欺负弱小时天经地义，自己被报复就战战兢兢。 “孙青木，马标都被剜了双眼，斩去四肢，老身常去庙中祝祷供奉，只求保全苏家一脉香火。”苏老爷扼腕叹息。 “来人。”苏老爷大手一挥，一小厮端着木盒走到武霂亭亭身前，木盒之中，满满当当的银元宝陈列在内。 “谢苏大老爷。”武霂坦然接过，轻声说道：“还麻烦苏老爷收留我二人一晚。” “应该的应该的”苏老爷差人将二人引至客房，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 翌日清晨，武霂亭亭前往静雪家中，正好碰见外出归来的于邈。 “邈邈，你手臂怎么样啦？”木亭亭跑上前去，拽着于邈手臂看来看去。 “恢复得差不多了。”于邈有些诧异，“朗清台怎么派你过来了？” 亭亭深知于邈并不是瞧不起她修为低下，拖大家后腿，只是担心她应付不了，白白受伤。 “他给我做担保。”亭亭用下巴指了一下武霂，“人家不是担心你嘛！”木亭亭眨巴着眼看着于邈。 于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嫌弃道：“滚滚滚，恶心出内伤来了。” 武霂定睛看向于邈，她身上竟有丝丝黑气环绕，但气息淡薄不知从何处带来。 “我去了城南林云家。”于邈像是看穿武霂心中所想，“前夜被猫妖所杀的胡填尽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人正是林云。” “胡填尽？昨晚苏家那小子没有提过这人吧。”木亭亭双眉紧锁，道，“她竟然毫发无损，也是福大命大。” “猫妖案三人殒命，前两具尸体是孙员外家长子孙青木，和马家镖局次子马标，都是宵小之辈，清理了这帮杂碎，猫妖也算做了好事一桩。” 于邈清了清嗓，继续说道：“静雪说林云父亲好赌，赌场气运不顺总回家肆意打骂她的母亲，月前竟将她母亲活活打死，这渣滓跑的倒快，现在也没有寻着人影。” “林云晚上出去干什么呢？”木亭亭忽然发问，于邈微微一怔，好似沉浸愤怒情绪之中，刚缓过神来。 “说寻一只玉簪，但感觉不像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