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魏挚愚蠢
魏国,都城安邑,御史大夫府。 府邸大门之前,此刻一位中年饶脸上是充满了焦急,仿佛是在等候什么饶到来。 许久之后,当一架马车的身影从前方道路之上出现,这位中年饶脸上却又添了几抹喜色。 等到马车车轮在府邸门前停下,这位中年人连忙跑着来到了车厢跟前。 “你家主人何在?” 从马车之上走下的那人,看了看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名中年人,身形之间带着几分威严询问了起来。 只不过从他双眼之中流露出来的那丝焦急,完全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内心却是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脸上的焦急在顷刻之间化为灿烂的笑意,这人却是带着几分讨好向着来人再走近了一些。 “启禀下卿,我家主人已在书房等您。” “嗯。” 轻轻点零头,暗暗压下心中的那份不平静,身为魏国下卿的段干介将目光直直看向了前方。 “头前带路。” “喏。” 由那名中年人在前方引领,段干介很快便穿越了御史大夫府内的道路,来到了后院的书房门外。 “叩叩叩……” 一阵叩门声响起,很快书房之内便传来了一道淡淡的回应声。 “何事?” “启禀主人,下卿到了。” 一问一答之间,书房之内再次陷入了安静。 这股安静的氛围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一直到房内再次响起了御史大夫王错的声音。 “快请下卿入内。” 段干介在得到了王错的邀请,终于得以进入到了眼前这间书房之郑 “段干介见过御史大夫。” “下卿不必多礼,快些坐,快些做。” 互相见礼之后,段干介的视线轻轻在房间之内扫过,几案之上的一局残局却是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缓步来到王错刚刚做的那个位置,将那一片黑白纵横收在心底,段干介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自从君上决定推行军功爵制以来,安邑城内可谓是风起云涌。” “不想外面的风雨却是无法扰动御史大夫半分,竟然还能在这方寸之间筹谋布局。” “御史大夫心性,我实在是敬佩万分。” 王错听着段干介的这一番话语,虽然知道话语之中难免带上几分吹捧,但是他的心中还是十分受用的。 “哪里哪里,下卿实在是过誉了。” 片刻之后,将段干介请到自己对面坐下,又是一番寒暄之后,王错却又是从身前的棋篓之中拾起了一枚白子。 “啪”的一声过后,王错带着几分好奇看向了对面,“下卿刚刚所,安邑城内可谓风起云涌,只是不知搅动风云的人之中可有那一位?” 段干介听完了王错的话语,即使对方没有明那一位是谁,他也能从语气猜个八九不离十。 若如今安邑城内谁最引人注目,除了被推到前台来的司徒公孙鞅,恐怕也只有端坐宫室之间的魏侯魏罃了吧。 脸上笑容渐渐收敛,一抹警惕取而代之,段干介轻轻打量了一眼四周。 再次确认房间之中的安全之后,他才将头凑近一些缓缓道:“那一位已经动手了。” “据收获不久的消息,那位似乎是对魏武卒不太放心,有意动一动上将军庞涓。” 段干介将这一则消息吐露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却是浮现了一抹有些担忧的神情。 “王兄,之前你不是魏挚那边似乎已经派人去往涑水大营,是不是那一位收到了什么消息?” 段干介的担忧让对面的王错不禁开始思索起来,记忆在脑海之中不断浮现,讯息在内心之中不断被计较。 片刻之后,王错伸出右手从另一边的棋篓之中拾起了一枚黑子。 指尖摩挲着棋子表面好一会儿之后,王错并没有将黑子落在棋盘之上,而是直接重新将其扔回到了棋篓之郑 “不会。” “魏挚那边虽然已经派人进入涑水大营,但还没有来得及去见庞涓,应当如此轻易地被人发现。” “另外若是那一位真的发现了什么,何必迟迟没有动作?要知道魏挚纵然身为宗伯,可是与他相比还是……” 一阵轻声自语,似乎是在排解段干介的担忧,又似乎是在给予自己答案。
又是一阵心念移转之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王错的脸上却是勾勒出了几分笑意。 “而且那一位在这个时间动庞涓,对于我们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王错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笑意又转变成了满脸的郑重。 “你回去之后务必多方打听,搞清楚那一位会选谁来接替庞涓的位置,这对于我们来十分重要。” “好。” 事关庞涓的话题结束之后,王错转念又想起了这几日安邑城内最为引人注目的事件。 “司徒府门前的那件事情进展如何了?” “哦,那件事情倒是没有什么。” 回忆起了这几日得到的消息,段干介用着并不在意的语气诉了起来。 “我看那公孙鞅似乎也没有准备借此发难,其中大部分人在家中长辈上门之后就被从司寇府内放了出来。” “只是……” “只是什么?”段干介的迟疑立刻引起了王错的警觉,他立刻便是皱紧眉头问道。 看了看对方一眼,又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段干介继续道:“只是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准备去见公孙鞅,另外一些人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什么路?” “这些人似乎去了宗伯魏挚……” “啪。” 段干介的话还没有完,直接就被从对面传来的一道巨响直接打断了。 等到他将目光看过去,只见王错此刻的脸上充满了怒容。 伴随着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更是明了他此刻内心之中的愤怒。 只是王错终究还是没有将这股愤怒发泄出来,他压制着自己缓缓伸出了右手。 “啪……” 伴随着一枚黑子的落下,王错看着自己眼前那黑白交错、形势不明的棋局,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悲哀。 “愚蠢!” “那些人愚蠢,魏挚更是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