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空中遇险
飞机上,潘大少一边不停的抖着腿,一边还在不停地抱怨着什么。 “闭嘴!”余峰只说了这两个字,就让潘大少闭上了嘴。 机舱里,一边坐着笔直的士兵,另一边坐着东倒西歪的他们,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跳伞真的行吗?我们可都一点儿经验都没有。”李皮也觉得或许有些不妥,试探着询问余峰。 “如果到最近的康定机场降落,我们还要坐车走一天的盘山路,步行再走两天的山路才能到达他们扎营的大本营。我们没有时间了。”余峰对李皮的态度要好得多。 “为什么是没有时间了?”李皮注意到了余峰话里似乎还有什么没说出来。 “就在刚才,我们接到了来自大本营的求救信号。我们驻扎在那里的一个班的战士怕也是凶多吉少了。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失联,我们一定要尽快赶过去!”余峰眼神中掠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焦虑。 “那就......跳吧!”潘大少双腿还在颤抖,频率慢了许多。 余峰看着身材略显单薄的几个人摇头道:“也不知道你们的身体行不行?那里可是高原,是世界上最危险的雪山。如果你们撑不住,我会派人把你们送回来。” 徐山甲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闭目养神。现在的他和做骗子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盘腿打坐,闭目养神,猛一看去还真有点儿仙风道骨的意思。 “我不回去,来都来了,哪能就这么空手回去?”潘大少一边抖一边说,样子十分滑稽。 路途虽然不近,飞机只要几个小时就能抵达。利用这个时间余峰已经教了他们几遍跳伞的要领,没想到他们倒是一学就会,没有一个拉胯的。 军用防寒服都已经换上,潘大少更是嘚瑟的从机舱里走了几个来回,显然他已经适应了。还有一些跳伞装备,包括头盔、手套、呼吸面罩等。高原跳伞空气稀薄,气候寒冷很容易出现危险。 几个小时的旅程很快过去,李皮透过悬窗已经看到隐藏在滚滚白云下的一条“银色巨蟒”若隐若现。这样的画面冲击着李皮的心灵,从小生在东方的他哪里见过这样气势磅礴的巨大山脉? 贡嘎山是世界第二高峰,海拔高度仅次于珠穆朗玛峰,但它的垂直高度却比珠峰还要高上两千米,被尊为“蜀山之王”! 没有人能够翻越它,就连当年的红军也选择了绕开它,避其锋芒。 李皮不明白,三舅为啥要到这里来?难道还有人把自己的坟墓修建在这样的雪山上?这可能吗? 李皮突然想起什么,“那个敲着破锣的瞎子!他不是说三舅在木易县?给我测了个‘杨’字,先是说杨四月能治我的病,果不其然。后来又说三舅应该在西边的木易县,西边没有多大出入,这个木易县在哪儿?” 李皮查阅过地图,整个西部地图都看遍了,一个地名一个地名的找,就是没有找到这个木易县。 “看来这个瞎子也不过就是个江湖术士。”李皮这样想,可他又不知道这瞎子究竟想要骗自己什么? 想不明白的李皮视线再次回到雪山,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一座最高的山峰尖耸入云。 李皮突然觉得有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自己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然后,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对他说话,这声音像是人在说话,好像又不像,“没有人,没有人能从我的头上飞过!” 看看四周,其他人都沉浸在欣赏美景的喜悦中,没人听到什么声音。 晃了晃头,那个奇怪的声音消失了。 “怕不是自己的幻觉吧?”李皮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飞机的飞行高度开始下降,所有人的目光从贡嘎雪山上收回,他们将要迎来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跳伞。 就在他们为自己即将迎来的第一次跳伞兴奋的时候,飞机突然剧烈的颠簸了起来! 余峰脸色凝重,大声喊道:“快!现在就要准备跳伞,飞机遇到了高山气流,不能再继续下降了,它要上升避开气流,咱们只能在这里跳了!” 机舱里一阵忙碌,双人降落伞一直背在四名伞降兵的身上,现在只要每人再带上一个人就好。
众人忙作一团,余峰已经先行把物资扔了下去。舱门打开,风声呼啸,颠簸的飞机上几个人站立不稳,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 李皮还在试图捉住滚跑的头盔,他好像看见一束白光闪动,然后所有人都已经飘散在空中了。飞机解体了! “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李皮知道自己玩完了。 冷冽的寒风猛灌进鼻腔,让他的鼻粘膜变得脆弱,他整个脑袋都不好了。可这和即将到来的死亡相比,不算什么。 就在绝望时,李皮看到了杨四月正在空中努力朝自己靠近。只是一瞬间,两个人的手就牵在了一起。 “好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个伴儿,总比孤家寡人的强些。”李皮还有工夫胡思乱想。 “哎!是谁?什么情况?”李皮忽然觉得背后有人把自己抱住了,“我这么抢手吗?不会是潘大少那个人妖吧?我可不想让他抱着死!” 紧接着,李皮看到杨四月的上空也下来一个人抱住了杨四月,是那几个伞降兵! 伞降兵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种空中找人的技能恐怕他们已经训练过千百次。 李皮摆着手和杨四月分开,身后的人正在给自己穿伞降背带。 他还看到,飘在不远处的余峰和自己一样,身上居然也没有背降落伞包,在飞机解体前前他一直忙着投放设备还没来得及穿。 此刻的李皮开始为他着急,却看到他不慌不忙的指挥另外的两名伞降兵朝着潘大少和徐山甲飞去。 李皮大声呼喊,一张嘴就被冷风灌入,根本就说不了话。挥舞双手想要靠近余峰,去抱住他。可是,突如其来的一股大力把他向上拉起,伞包被打开了,余峰也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