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月夜

    听到公爵决定帮助自己后，洛苍行礼：“多谢公爵。”

    白牧：“殿下何必多礼，我也为了此事麻烦过你啊。”

    洛苍：“公爵大人也不要称呼我为殿下了，直接叫我名字吧。这殿下的称呼，不要也罢。”

    白牧：“既然如此，洛苍，你也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

    洛苍：“你是语霜的父亲，也可以算是我的长辈。我还未出生的时候，你就为国家浴血奋战，英勇杀敌了，即使抛开地位尊卑的问题，我也依旧该敬重你啊。”

    白牧：“那你称呼我为白叔叔，我以你的名字称呼你，可好？”

    洛苍：“好。”

    白语霜：“你二人在这样谈个不听，饭菜就要凉了。今夜月色不错，不妨在庭院里吃晚餐，如何？”

    白牧：“好，洛苍，我们在庭院里吃晚餐吧。”

    洛苍答应后，三人移步到庭院中。群山环绕的村庄里，清澈澄明的月色如春水温柔，清幽的夜色似汪洋一样无边无际，漂泊的云如同无涯大海里轻轻泛起的涟漪，山林间的雾气和云连为一体、无分彼此，云雾在如汪洋的夜色中，仿佛被潜藏的巨鲸吞吐呼吸。

    洛苍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纯洁又凄凉的夜。”

    不远处的山上，确实可以清楚地看见树上结着新鲜的梨，现在梨像花开了那样。现在确实是盛夏的时节，在生命如此鲜活的景象，在此处生活的人也要梨开吗？他们彼此会再见吗？

    白语霜：“我还想以后和父亲生活在这里呢。”

    洛苍：“我不会一直住在这里，不过我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白叔叔，我也帮你一起去田野里劳作吧，毕竟我住在这里也要辛苦你们，让我帮一点忙吧。”

    白语霜：“我也想去田野里帮忙劳作，只是父亲一直舍不得。苍苍，要是你也不陪我，那我就只能继续一个人在房子里待着了。难道要我去一直喂一些家禽还有那两匹马么？”

    白牧：“女孩子家的，去田野里会很容易弄得一身泥的，到时候就比不上现在这么好看了呀。”

    白语霜：“谁下田都容易把身上弄上泥呀，让我去嘛。”

    洛苍：“那语霜拿些水，看着我们去田野里耕作就好了。”

    白语霜：“苍苍，人家也想帮一些忙的呀。”

    白牧：“乖，语霜，听洛苍的吧。”

    说了许久后，白语霜还是接受了洛苍的提议，决定帮两人拿着水。

    此刻清凉的月色下，三人一同吃晚餐。精致的蔬菜被烹饪地恰到好处，抹茶的香气也让人感到温暖香甜，味道和口感都极佳。正值良辰美金景，不知何处清风送爽，温柔地拂去心中的忧愁。

    白牧：“以前，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月夜。”

    等到三人用餐完毕，洛苍说道：“我来清洗餐具吧，语霜做菜应该也累了，让她多休息会儿吧。”

    白牧：“你远来是客，怎么好劳烦你？”

    洛苍：“白叔叔，你好不容易才可以和自己女儿一起离开那充满权力斗争的宫廷，现在每日在田野里劳作，陪自己女儿的时间也比较少，还是你们二人独处吧。”

    白牧公爵自幼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武艺之高足以冠绝天下，只是不太善于与人交往，最近虽然远离宫廷，远离那权力斗争的地方，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讨自己女儿欢心，也不知女儿想要什么。此刻洛苍收拾好餐具，独自一人在厨房里清洗餐具，屋外只有白牧和白语霜。父女二人此时相对而坐，却也都不知该如何开口，都颇觉得有几分尴尬。白牧在战场上厮杀多年，所向披靡，如果公平对决，无人是其对手，可在讨女孩子欢心这件事情上，却又显得束手无策。

    白语霜先开口说道：“父亲最近在田野里劳作，应该也很累了。以后要是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吧。我看帝国境内，也有不少名山大河，我们也不必为生计发愁，今后不妨去看看，如何？”

    白牧：“也好。你想去哪里，我都保护你。”

    月色渐渐地淡了下来，也到了该入眠的时间了。白语霜本来想帮洛苍整理一下房间的，只是洛苍以不愿让语霜劳累为由，谢绝了好意。再过几日，原本计划安顿的那些从已经灭亡的穹夜帝国所掠夺的俘虏，也可以送回去了。

    无忧无虑的睡意，香甜地枕着美梦入眠，如一片轻盈的羽毛，漂浮在湖面上。只等那旭日的黎明升起，昨日坠入夜色里隐去的夕阳就如倒映在湖面中的一样，重新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