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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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支持自然也有反对。 霎时，只见人群中挤出了一个健壮的人影，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大叔，他表情严肃地看着李拔披大声呵道：“我反对！” 顿时所有的支持声都被他的大喝声淹没了下去，全场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李拔披神情迷惑地看着他，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没有见过这个人。 只听那位大叔继续大声说道：“我反对！你们可以原谅他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因他而产生的痛苦！所以你们可以原谅他……” “而我不能！我绝对不能！我的妻子是因他这个败类而患上恶疾，内子如今身体羸弱依旧卧病在床，衣食住行亦需旁人伺候……寻常草药难以医治，必须皇都最好的医师才可救治，但鄙人家境贫寒，凑不足问诊的医药费，只能看着她日复一日的消瘦……每次看见她的模样我的心便如刀绞一般……” 说到后面大叔的身躯竟微微颤抖起来，话语也变地渐渐哽咽。 一旁有人走来拍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而后又问道：“兄弟，尊夫人患病与李拔披有何关联？” 只听大叔娓娓道来，每说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就在一年前，李拔披这个杂碎带着下人来到我家餐馆吃饭，而那一天是我的妻子亲自掌勺……因为我的妻子天生体质柔弱，还很爱生病，所以我就不愿她做多了事，以往都是让她做一会后轮到我来。结果，那一天我因为出门买东西而留下妻子和孩子二人在家，内子看见李拔披前来用餐便要再次掌勺设宴……” “天晓得，她做饭时身体突发不适，却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去，但火候和调味没有掌握好。待菜上桌后李拔披居然说这菜简直难以下咽，又说这完全不是给人吃的，便要下人砸了我这店……内子连忙赔礼道歉希望他不要砸了店，但李拔披他却置若罔闻执意要砸……” “在内子与他家下人争论时便被推了一把……到我回家时才听街坊邻居提及此事，内子已倒地昏迷不醒，而李拔披等人已逃走……事后，我去李家想找个说法，但却连人都没见到，就被他家的下人赶了出来……” 讲述着这些痛苦的回忆大叔双拳紧握，咬牙切齿，一对大眼怒目圆睁，眼眶中的泪水如清泉般涌出。 而对面大叔的李拔披他眼中则是透露慌乱和迷茫与自责。这是因为那天老爹揍了他一顿很不爽，去街上吃饭散心时又巧合地遇见了大叔一家，然后又巧合地碰上了大叔没在家，最后又巧合地碰上了人妻子不舒服…… 种种巧合之下，这才造就了这件悲剧。 当然，这种事情不止大叔家一个…… 又见一个妇女站出恶狠狠的看着李拔披说道：“我也不同意，半年前因为我家的鸡啄了他一下，他便把狗放进我家的鸡圈把所有的鸡全都咬死了连鸡蛋都没有放过，我可是陪了好多的钱啊！” 还有人站出来说…… 欧阳华和站在人群外的李雪莹都听傻了。 欧阳华一脸不可思议：这李拔披是个人才，这么吊的吗？做了这么多破事，虽然没有搞出人命和致人终生残疾但也是难以原谅的啊。 整的欧阳华都想说一句：真是太残暴了。 一边的李雪莹看她老弟的表情都不自然了：合着你做过的坏事还挺多，这就是臭名昭著级别的啊！ 随着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李拔披曾经做过的坏事都被揭露出来了，这搞得那些支持李拔披的人神情都有点复杂…… 噗通…… 这一声响虽然不大，但却是让全场突然寂静了下来…… 不论是那些支持李拔披的人还是谴责李拔披的人亦或是看戏的人都是鸦雀无声，他们都眼神惊异看向李拔披…… 只见李拔披双膝触地，一双手自然下垂，脸色是五味杂陈…… 他跪下了！他居然跪下了！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李拔披这次却是向他曾经欺辱过的平民百姓们跪下了！ 这种安静持续了一段时间…… 大叔先开口，语气惊异：“你……” “……是我的错，对不起……”李拔披双唇微张声音颤抖。 “李公子你这……” 嘭…… 李拔披前额触地，发出惊人的响声，抬起后却是微微泛红…… 第一次，路人大惊失色。 以前李拔披做那些事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后果，而如今看来却是罪大恶极，如此虽然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但可以让他内心好过一点。 “对不起……” 嘭…… 第二次，围观之人神情无比惊异。白婉灵呆呆的定着，丹唇微张。 “对不起……” 嘭…… 第三次，震撼了所有人的内心。 “对不起……” 嘭…… 第四次，欧阳华微微摇首，李雪莹蹙起眉头。 “对不起……” 嘭…… 第五次，李拔披的前额破皮渗出血迹，而大叔等人已没有了愤怒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统一的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拔披会有如此的魄力。 还没有结束，李拔披便一直磕头，每一次都极其的奋力也是实打实的嗑在了地上…… 每多磕一个头地上的坑就会加深一分，李拔披额上的血迹就会更浓一分，而这逐渐加深的小坑似乎代表着他逐渐加重的罪孽…… “自己造的孽啊……”欧阳华也只是站在一旁微微叹息。 白婉灵则是被这飞溅的血液吓到了，躲在欧阳华身后。 许久，李拔披的前额已皮开rou绽眉心的鲜血顺着他的鼻梁滴下来落在了地上，他的力度渐渐变小了，眼神呆滞，目光发散，神色恍惚……但他还未停止继续进行下去。 每一滴血，每一声沉闷的响都如同一把巨锤，在每个人的意识的深处挥舞着想要撞开他们的内心。 此时此刻，现场的每个人的内心或多或少都对李拔披有所改观和称赞。 赞美他坚定悔改的决心，赞美他敢于面对的勇气，赞美他震惊众人的魄力，赞美他坚韧不拔的毅力…… 在他们内心的印象里，李拔披也许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招人恨的混世魔王，也许成为了一个勇于承担的孩子。 在所有人都默默看着的时候。 突然，一阵声音从一方天地响起：“够了……孩子……起来吧！” 这声音似乎十分苍老又雄浑厚重，似乎隔着老远才传来，但却是让人如同面对面一般。 众人十分诧异：什么人能有如此强大的内力？ 欧阳华感叹道：“来者不凡啊。” 话音刚落下，只见伏在地上磕头的李拔披被一股柔和的内力托了起来。此时他的黄色中分已经凌乱不堪，眼神涣散迷离似含热泪，血流满面如同地狱中的魔鬼，衣裳和双手上都沾满了尘土，而他面前磕头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一个红色的小坑。 被扶起的李拔披抬头看向远处的一边，只见一道身影缓缓向他走来。这道身影虽然看起来瘦小苍老但貌似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此人走路落地无声，看似轻浮却是无比的踏实，从表面看他是慢悠悠的走，但不到几息便来到众人的面前…… 他是个老人，面上露出和颜悦色的微笑，但实际上他的气息威压已经笼罩了这片天地，仿佛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瞬间把在场的所有人当做蚂蚁一样都给碾死…… 欧阳华内心骇然：这是真正的强者！！ 在场的众人也是被他强大的气势压的呼吸急促，直不起身。只有欧阳华有特殊内力护体才可以勉强撑住，不过还是要装成撑不住的样子啊。 老者笑着一挥手便散去了笼罩苍穹的强大威压，欧阳华他们才得以直起身。 霎时，谁也没有发现，老院长的眼神突然停留在欧阳华的身上，露出诧异惊喜的神色，但也只是一瞬便收回目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拔披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拱手一礼道：“多谢老先生，请问老先生是？” 老者摆摆手大笑道：“诶，哪有什么谢不谢的，不必多礼，老夫皇都武院院长而已。” 众人大惊：竟然是院长，难怪会有如此强的内力。 李拔披慌忙道：“原来是院长，学生李拔披见过院长。” 老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而是向大叔一行人走去…… “院长……”大叔等人恭敬一礼。 老院长还是笑着说道：“什么院长不院长的，徒有虚名罢了……”而后又继续道：“你们这件事我从开始看到结束，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我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旁人则是微眯眼睛：居然从开始就在观察着我们，我居然这么久了都没注意到！皇都武院的院长果然恐怖如斯。 大叔说道：“那依院长之见，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老院长捋了捋胡子说道：“常言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既然李拔披他是真心悔过那为何不给他一个回头的机会……” 看样子院长是要为李拔披说话了。 大叔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番很是纠结：“这……院长……” 还没等大叔说完话老院长又说道：“老夫明白你们的不甘与愤怒，不过，我正好有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