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曾有没有过，站在楼顶边缘一跃而下的念头？ 你曾有没有过，在绝望之际，崩溃的痛哭，发狂的大叫，却有着N个不能倒下的理由？ 那种生不如死的压力，是不是就像粗糙的砂纸来回在你的心头摩擦。 一直再想我们到底为什么活着？身体的欲望？物质的享受？还是为人子，为人父的责任？ 其实我们人生真的很短暂，抛去懵懂无知的十几年，迟暮老去的十几年。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可能就是短短的几年。 我们既然都还活着，没有做懦弱的逃兵，那何不为了心中的执念，奋不顾身的搏一次！ 2018年10月28号，蒙城一座偏远的小城镇，一栋六层楼高的居民楼顶上。 李炎泽抽着烟，怔怔望着远方。 此时夕阳西下，霞光渲染整个天空一片绯红。 五年匆匆而过，好久都没认真看过这样平凡又似不凡的场景。 “呀！！！” 李炎泽正对面的居民楼内突然传来一阵细长的尖叫。接着就是一阵“咚！咚！咚！”响声。 人未到声先来：“李炎泽，你个臭不要脸的，又在偷看老娘洗澡是不是！” 李炎泽摇头苦笑，食指弯曲尴尬地抠了抠鼻尖。 转身，一个粗气大喘，身材魁梧的女壮士出现在他面前，他一米七八个头，在这个近一米九的女壮士面前显的真是……孱弱不堪！ “胖妞姐，你怎么来了？你这一嗓子，真是……让二柱哥听见还不剁了我？” “去你的！敢做还让我说？”李美妞大大咧咧的坐在李炎泽身侧的水泥台上，瞅了眼他脚下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又一盒烟完了？你这一天三四盒烟，这么抽下去，我估计你都活不到五十岁” 李炎泽笑了笑，低头看了眼左手泛黄的食指和中指，自嘲道：“没想过活五十岁，再活十年就行了。帐还完，给父母留下些养老的钱我就知足了。” 看着这五年内为数不多的朋友，李炎泽亲切搂着她的肩膀：“胖妞姐，我要走了，谢谢这五年来你的照顾，这五年你就是我生活里的阳光，没有你，这五年还真的没什么回忆得了！” “一边去！” 李美妞仰头不屑瞪了他一眼：“这次要走哪？你游戏不弄了？淑娴呢？你也不管了？” 听到“淑娴”，李炎泽沉默了许久，他长长地吐了口气，表情似痛苦又似解脱：“我和她分手了！” “呀！！！” 李美妞激动的起身，在他的后背用力得锤了几下，急道：“你个死小子，你疯了？那么好的姑娘，贤良淑德，对你又好的不行。你怎么那么狠心？死小子，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 “我不想拖累她了，买个房子已经让我不堪重负，我都不知道多久能还清房贷！不说结婚，财礼这些，以后有了小孩，以我目前能力根本无法负担。我不想让她为了以后的生活愁眉不展……” “钱的事？”李美妞盯着李炎泽脸，气呼呼道：“钱的事，你和我说啊！咱们好歹姐弟一场，我和你二柱哥这几年还有十来万的存款，要不你先拿着用？” “不用，我暂时能周转的动。而且我还收一笔三万块得卖身费，半岛寄来得，弟弟牛掰吧！” “滚！别给我嬉皮笑脸得，你老实说你和淑娴到底什么原因？” 见李美妞脸色都变了，李炎泽双手揉了揉肿胀的太阳xue，认真得道：“胖妞姐，真得没什么，就是感觉她跟了我，会亏了她。” 知道李炎泽是个倔脾气，他不想说得事，这一辈子或许都难再从他得嘴里漏出来。 “呵呵，卖身钱三万块？半岛？”李美妞冷笑一声，一把将李炎泽扯到身前，紧紧箍住他得脖子，恶狠狠地道：“你小子这身rou值三万？还半岛？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勾搭上半岛妹子了？你要敢胡说八道，老娘今天就把你从楼顶上扔下去。” “咳！！！” 李炎泽被箍得脸色通红，他急促地拍打着李美妞粗壮的小臂：“胖妞姐再箍要死人了。你先放开我，慢慢和你说。” 天色渐暗，李炎泽叭唧了半天总算说完了。 “有人要买你的诗？出三万，还半岛的？” 见李美妞半信半疑的样子，李炎泽崩溃地道：“胖妞姐你问了这是第十二遍了，十二遍！” “见鬼了！你的诗竟然卖了三万？还是半岛人买的？天呢！就你破诗：我愤怒的笑了，看着铁一般的爱情生了锈……值三万？” “胖妞姐，不是一首，是我以前所有写过的‘诗’，加起来三十多首，这样算下来一首才几百。” “呵呵！” “真是瓜子里磕出臭虫——什么人都有！”李美妞仔细地打量了李炎泽半晌：“要说你个死小子吧！也不算丑，但基本和帅也沾不上边，就一对‘花’眼睛，还值得看看。要是真卖身的，老娘也出三万把你包了，免得你个死小子被人骗去半岛割了腰子。” 李炎泽能感受到这个身宽体胖jiejie的好意，他故作羞涩，小声道：“那请胖妞姐快点，二柱哥要回来了。” “你去死！”李美妞用力推了他一下：“你这小身板，呵！老娘是叫你去牧区给老娘放羊，你想啥呢？你还敢调戏老娘？今晚八点看我不灌死你个臭小子。” “别！”李炎泽急道：“胖妞姐我错了，我得酒量你还不知道，你和二柱哥喝个开胃酒，我都醉了……” “滚！今晚八点不见不散，算是我和你二柱哥给你践行了。”话落肥壮身影缓缓向门口走去，李美妞一个地地道道得草原女汉子，此刻眼睛发红，五年了，人就是铁也有温热得一刻。 望着楼顶吱吱作响得铁门，李炎泽内心也有些失落。 人生也许就像走走停停的客车，总有人会在某刻，某个地点要下车，明明上一刻还聊得挺好得，转眼间……这种猝不及防得失落，真是…… 李炎泽得酒量说实话还行，怎么也能喝个大半瓶白的。可是在李美妞和王二柱面前还真是个弟弟。 喝的他哇哇狂吐才算“友好”的结束，他七荤八素的挣扎上楼，开灯推开窗户，朝李美妞窗口挥了挥手，证明自己到家。 “马西赛！”王二柱冲他吼了一嗓子，蒙古语意思是真棒。 李炎泽冲他笑了笑，见他转身，才关好窗户。 “这夫妻估计又内战去了！” 李炎泽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刚出卫生间门口就看到客厅茶几旁收拾好的行李箱，他的眼睛泛红，泪水顷刻涌了出来。 她来过！ 没有狗血的背叛，只是有个家庭条件比他好了数倍的男人正在追求她，她好像对这个男人也有些许好感。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和她相约白首，而是在以后没有你的日子里，她的笑容会比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多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支烟，烟雾在口腔中入喉，他长吸口烟雾，又吐了出来，这种感觉，在这五年熬夜游戏搬砖的日子里倍显亲切。 最后一次开电脑，五年了，是时候告别了！ 登录游戏，点开熟悉的游戏群，敲了一行字“国内的妹子留给兄弟们了，我帅鱼从此不再和诸位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