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如晦何等身份,怎么会是他一个乞丐配得上的
许清宴打眼看去,整个院子上空被股黑气罩着,不是妖气不是魔气,倒有点像是鬼气,但跟普通的鬼气又有些不同。 她跨院进去,整个院中花草树木全部枯萎没有一丝生气,枯黄落叶满地都是,风一吹卷到半空中,飘啊飘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许清宴侧头看了眼苏霄,对方心中了然,谦卑的弯着身子,只得推开他女儿的房门。 房门一开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许清宴皱起眉头,她缓步走了进去。 屋里的墙已经发霉,窗口墙上贴着数不清的符纸,但被风吹的破旧不堪,已经没什么用了,墙一侧挂着幅美男图,倒是一尘不染,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透过床幔可以朦胧看见床上躺着个女子,许清宴走上前撩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张苍白的脸,女子瞪着幽绿的双眼一动不动望着上面,呼吸轻到可以忽略不计,身上散发着股淡淡的臭味。 刷! 许清宴抽出长剑。 “仙师!” 苏霄当即跪下。 冰冷长剑就这样横在他的脖颈处。 步榕山刚一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他赶忙推开长剑,扶着痛苦万分的苏霄站起。 “你这做什么!”步榕山用嗔怪的眼神盯着许清宴,“刚刚在前厅说得好好的,不是说不动手吗?” “苏小姐已经死了。”只见她冷冷盯着,说话声音犹如切冰碎玉,“你在做什么!” 冰冷的剑锋对准两人,“这满府鬼气莫非都是你的功劳?” “说吧你跟那妖物做了什么交易?若有半句虚假在下定将此事上报灵墟山,到时候你下场不会好看。” “仙师饶命啊,仙师饶命啊……” 苏霄顿时被吓出一身汗来,他开始拼命磕头,嘴里不停念叨着同一句话。 “你用什么方法吊着她命?” 许清宴见他不接话又将话说得明白了些。 “仙师我没有啊!”苏霄只觉得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我怎么敢做如此混账之事!” “你与鬼物合作!” 许清宴面容平静,语气笃定,看向苏霄目光冰冷。 “恐怕不想在下死是假,故意让那鬼物逃跑是真吧。” “……” 苏霄每听到眼前的青衣少女吐出一字,心肝就凉上半截,他嘴唇发白,身子微微颤抖,此刻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城主还请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许清宴转了态度,稍微收敛了冷意,她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还请城主细讲缘由。” “……” 虚伪! 步榕山瞟了眼许清宴,再次扶起跪在地下的苏霄,他额头已经磕出血迹,眼中满是眼泪,双手合十不断乞求。 “这事不便多说。”步榕山见到如此模样的苏霄,态度一下子就冷了,“你来此处只为捉拿妖物而来,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管。” “……” 许清宴抿嘴不语。 步榕山盯着沉默不语的某人,心中也开始犯怵,四周一下子静到了极致,原本大哭大闹的苏霄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若只是你家事在下自然不会多管。”就在两人以为逃过一劫松口气后,站在他们对面的青衣姑娘开口了,“但有关杀活人滋养死魂这事就与我有关了。” “更何况苏城主还跟那个鬼物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这事在下不能不管。” “在下不会动你丝毫,等解决完城中之乱后,自会带着你们两人上灵墟山交由掌门发落。” “所以还请城主将事情的前后因果与在下阐述明白。”许清宴抿嘴顿了几息,“如此或许可以为您女儿减轻一点孽障。” “您要好好想清楚,这么多人命你可以背的起,那您女儿呢?” “我……” 苏霄猛然抬头,眼眶满是泪水,那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眼底有了些许动容。 “事已至此你就不能睁一只闭一只眼吗?”步榕山松开手站起身,紧紧皱着眉头,极其不悦瞪着青衣女子,“你就不能理解苏城主吗?他只是想要他女儿活下去。” “他女儿被鬼物缠身的时候你在哪里,高高在上的掌门首徒求求你发发善心,不要再逼他了!”
“可笑!” 许清宴眼神逐渐变冷,语气中也不见之前的温和有礼,显然她有些怒了。 “你可见过外面的孤魂,看他们魂气明明刚死不久,但魂体却已经薄如蝉翼。” “用不了多久这些无辜的凡人,就会魂散,然后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还有外面树上的修士,他们没有轮回,为了除去那鬼物被挂在那里。” “或许此事你们没有出手,但你们确是促成这一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 “事到如今还不将事情真相一五一十的说出吗?”此刻她杏眼里没有感情,说出的话更像是冰坨子狠狠砸在苏霄心尖上。 “我讲,我讲……” 苏霄失了全部力气,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身侧的步榕山想要扶起他,但却被他躲过了。 他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少女,泪水又开始止不住的流下来,慢慢悠悠走到床沿边坐下,伸出手盖在了少女的手背上。 “如晦的娘亲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走了。”苏霄讲话语气满是悲催眼中无光,他木楞盯着床上的少女,“为了弥补她缺失的母爱,我对她万般疼爱,什么事情都依着她。” 许清宴抿嘴不语,站得笔直默默听着。 苏霄视线依旧放在苏如晦身上,叹口气接着道,“虽对她溺爱,但如晦却是极好的,没有养出半分娇纵。” “她时常布施穷苦的人,一次出门布施时,有个乞丐居然欲对她行不轨之事。” “我心中自是极其愤怒的,当下就要将那乞丐赶出城,但如晦心善,让其继续留在城中。” “我见她这般也没有追究,只是暗中偷偷找人监视他,避免他在做出出格的事情。” “如晦良善至此,可这乞丐依旧是不依不饶,半夜翻墙头进来说要与如晦私奔。” “还说什么他是如晦的真命天子,真是可笑至极。”讲到这里原本麻木的目光里带了些许杀气,嘴角气到发颤,呼吸逐渐加重,“我如晦何等身份,怎么会是他一个乞丐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