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真相
“我好奇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归墟遗迹而在这边胡缠?”姬沃明显可以冷静地思考,尤其是面对着这么大一口铜棺的情况下。 其他人却兴致勃勃,佚名下意识地答道:“米莉说是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归墟遗迹怎么进去,要来这个墓里找线索。” 大家在铜棺前围成一个扇形,齐刷刷望着这个稀罕的东西。 这东西有两米长七十厘米宽,四个角都挂上了铜铃,一旦带起了一丝风,铜铃都会吵吵闹闹地响起来。佚名已经蠢蠢欲动了,向前一踏,只见一个衣冠飘飘的人形物体向他扑过来。 他吓得一挣,跌坐在地上,引发了一阵哄笑。这才知道,这人其实是墓室里的全息影像。毕竟嘛,那种时候连机甲都可以搞出来,还有什么出不来的呢? 整个投影是讲这位军师带着长剑,随严大帅征战四方的故事。 他本是一个小小的白衣书生,每日只是饱读圣贤书,却又喜览杂学,因此科考连年不中。 到了二十二岁那年,同窗因为有名师教导,全部蟾宫折桂,只剩下自己独一个书蠹在虚度光阴。旁边的同窗早又换了一茬,都是些比自己小过十岁出头的小童。他感到在这里再没前途,于是愤然投笔,加之之前学了一声剑术,准备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 然而,当时有无数人这么想,却没有多少人成功。他于是整日流连在花柳街巷,并与一位叫李淑清的歌女交游甚繁。 忽然传来严大帅在边关打退戎族的消息,朝野震动,并送去金银,绸缎,歌女。李淑清也在这一行之内。 分别后,这两人就再没了音信。他于是借酒浇愁,一日,酒店的老板捎给他一张纸条。 李淑清被封为清表夫人,特意求严大帅将这位军师也接过去。他因为生活所迫,也不得不踏上去边关的路途。 却不知,严大帅竟然很欣赏他的那些杂学,将他拜为军师,让他总领军中事物,还赠他一把神剑。甚至让他把那些旁人看不起的【奇技yin巧】用在军队上。 严家军的实力自此大幅度增长,将戎族彻底击退到昆仑山之外。他也被皇帝赏识,甚至严家将被满门抄斩之时,他也不在名单上。 他的地位早已凌驾于李淑清之上,在曾经的人上人变为如今的阶下囚时,据说这位现在的人上人面无表情。 也许是冤魂索命,他很快便病入膏肓。在病榻前,他仔细地给自己设计了一个长生陵。据说这样就可以在千年后复活,并且还可以成为不死金仙。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是他最后说,以后若有想见他的,来这个陵里即可。 这个全息影像是扬军师死了之后旁人留下的,所以没有那么多歌功颂德的内容,更加客观一些。大家基本上也信了,却只看到米莉在一旁叹气。 “首先,这棺里肯定不是他本人,还有,我不想瞒了。”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米莉向前踏步,将四指插入棺盖上陈旧的缝隙,猛力一掀—— 棺盖躺在一旁,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长条形的痕迹,看上去就像,就像一把剑。 “我说了点假话,这整个陵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刚才墓道里的那个,明显就是盗墓贼。观其服饰,还是两百年前的。” 众人的兴致瞬间减少了一半,来一个被盗过的陵有什么来头呢? “不会吧……”柳碧看起来很落寞,“我还以为有不少宝贝呐!” 可是,为什么米莉要向他们说这些,要是不说的话,不就又可以拿这些空洞的理想去诓大家了吗?米莉作为铁面组总长,不会不知道这些的吧。 “因为这里是最后一个可以回头的地方。一旦进入主墓室,就基本上要搏命了。”米莉沉重地说,“来这里不是必要的。你们可以回去,可以直接进入归墟遗迹,也可以趁现在还安全过来把我控制住。你们也可以跟我走。不过我说一句,我的目的只是为了重新把那老贼送进地狱,只是,这一个自私的目的。”
“等等。”佚名理理头绪,“这么说来,你把我们带进回转的房间,让我们在流沙下差点死掉,这也是以自私的目的吗?” “不……这……的确大家都没有危险是吧?”米莉有点难堪,她主动走到正墓道末端,用夜明珠把四把丧门床子弩照亮,“我带各位走的的确是生门,也可以说是最大,最大程度上保证安全的一条路。” 柳碧突然瞬移到她的背面。唯一打开空间的机会被她用于把米莉放倒,用麻绳捆起来。 “他妈要没有你这点事,我们早就把飞刀放回去,回家看电视了!”柳碧的目光凌厉无比,看上去她不会放过米莉。 众人围到她身旁,商量着如何处决这个混蛋。 “要不我们把她放在这里吧?本来她就只是个死人,再死一次也没关系嘛。”佚名说道。平时他可动不了米莉一根头发,可是现在大家的技能都被封掉的情况下,就都一样了。 大家一致同意,米莉被丢进剑棺里,棺盖被盖得严丝合缝,连缝隙都被胶水填上了。 她没有怨言,毕竟自己的确连累了大家许多。那么既然是死过一次又复生的人,那只能在这幽暗的棺木中消磨到永远了。 然而,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下有东西在动,好像正是类似喷泉一样的东西。这一股一股喷泉就像按摩器一样,刚才还摔得有点疼的地方被按摩得舒服了很多。 在棺外却不是这样。一股一股黑水从铜棺的下面涌出来,让大家又一种恶心感。 “她不会被里面的东西溶化了吧?”虽然姬沃面无表情地说,但大家还是一身的冷汗。刚才只是开玩笑泄愤而已,要是米莉出了什么差错,铁面组一定不会放过大家。 赶快刮掉胶水开棺,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而是类似于一个无底洞一样,根本不知道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