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家暴
同桌有三把尺子,颜色我很喜欢!分别是蓝色和黄色还有一把什么颜色的,我都买了下来。 这个同桌之前被我打了一顿,老师找我的时候,我说道:“这个同桌,我找他分析题目,他却和我嘻哈,我感觉不尊重我,于是就……” 老师批评道:“人家的基础没你的好,你就不要和人家商讨什么题目,你自己管好自己!” 其实我心里有气还是别的原因,他成绩那么差,还那么吸引前面坐的两位!他们的笑声就在我的耳朵边,一点都不顾忌我的感受。 这把蓝色的三角尺陪伴了我三年!我手握着三角尺,用力思考的感觉,至今记忆犹存。可是这种记忆能避免则避免,回想起来太虐心了。是我自己没用,见物思情,尤在昨昔。 不知道是不是被骂晕了,还是自己感觉不如别人,我开始喃喃自语,自己和自己频繁的嘟噜着。 周五放学,我拿着一把生锈的菜刀不知道干什么?结果一不小心菜刀掉进猪笼坑里去了,是掉在原来土墙屋灶房屋前面的猪笼坑里了。猪笼屋不在了,只有一个坑。胡玉(化名)落屋里喝水,路上放学到处都是过往的学生。奶奶得知我把菜刀掉进猪笼坑里,她立马抓住开骂的把柄,她怒不可遏! 她骂道:“……你的一双眼睛……” 胡玉就在旁边,她还学着奶奶的话“……”,旁人的讥笑,奶奶的骂的越发起劲儿了! 难以入耳的恶骂,被过路的学生听得清清楚楚。她怎么能把自己孙子的眼睛比做成…… 奶奶仍旧为小幺的死而怨恨我。 她吩咐我和她去上荡槌被单,两个人一起我可以帮她揪干。我和meimei没有不听她吩咐的。不就是拧衣服么?意思就是拧干而已嘛。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你的动作得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实际上我的力气比她大,不需要一截一截的拧被子,反正给你吐清水就是。 在堰码头,她发狂的喊道:“你咧么!啧啧,你咧……你你你!” 她如同像对待meimei一样施虐,她边骂边用手舀水往我脸上撒。我瞪着她!我不能还手。 她敞开大嘴,露出两排牙齿,两孙奶奶的脸相距很近。我毕竟还是忍了,我没有还手。 两个人从堰里回来,她接着使劲儿骂,她骂道:“小幺对你还好他!***!你娘……您老家伙……” 什么恶话、脏话都骂出来了! 我紧皱眉头,穿着她给我置办的青衣。 我渴望长大,我渴望强大,我恨不得撕了这一切!苍天,为什么…… ****** 天气开始转暖,有一种热温袭来。我喜欢,仿佛头脑随着温度的暖和而松开,这比寒冷的时候会更加活跃。 周五放学后,我推着自行车到后面的空地上练习。首先,练习下坡,我从空地上高处冲下来。 冲下来的时候,我眼睛都直了,竟不知道刹车,也不转弯。直直的朝下面沟里栽了下去! 车把手打中了我的胸骨下端部位,隔膜的地方。我当场动弹不得,呼吸都没办法了,很是痛苦!但我意识还清醒。 我努力爬了上来,侧躺在草地上,还是呼吸不得。我看见艳从小路上经过,她是去后面地里的。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努力呼吸,可是胸膛梗阻了。我努力着,不然见不到爷爷了! 终于,通了,气儿进去了,又可以吐出来了。 我站起身来,朝胸骨下端一看,被打红了,有些痛。这自行车一点都不可爱了。我把它拉起来,推回家堂屋里,练习开始就失败了。 我们三兄妹在我房里玩,聊天啊什么的,慧儿对我说道:“我看见幺舅舅拿着一把口琴,他吹了的。” 我一听,一惊!口琴?我浑身一麻,问道:“你说什么?” 慧儿说道:“我说我看见幺舅舅拿过一把口琴,在他房里,我还知道他放哪儿的。” 我看着慧儿,咽了一口,求道:“慧慧,你知道幺叔放哪儿了?你能不能找个机会给我偷过来,我给一只钢笔给你,还有这里其他的圆珠笔也都给你。” “好!”她显得很高兴,答应了。 我和meimei倒有些担心,幺叔也是很凶暴的。 我接着叮嘱:“你先看看有没有人,如果有,就不要偷了;如果没有,一下拿得到就拿了藏好离开,别找,被发现就麻烦了。” “我现在去。”她说罢,准备起身。 我和meimei互相看了一眼,meimei的眼神里充满担心。我也同样焦虑,但又希望她去,并且渴望她能成功! 她去了,我和meimei在房里等待着。我仔细听着隔壁会传来什么声音? 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我屏住呼吸,倾听着。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有人上我们楼梯的声音。往这边来了,但声音小且轻快。是她回来了! 房门进来,果然是她! 她递给我。我一看,就是那把口琴!我仔细的看着:光滑的琴面,绿色琴孔,更重要的是“小天鹅”印字那里塌下去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把! 回想起来——幺叔吼道:“我哪里拿你的口琴哈!你不搞……” 无限的委屈涌上来! 我一手握住口琴,一手捂住胸口。胸口极其闷,出气不得了! 我往床上倒下去,试图挣扎着起来,手里握紧口琴撑住床上的被单。 meimei吓坏了!她问:“哥!你怎么呢?” 我做声不得,我咬着牙,不应。 慧儿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感到吃惊。meimei疑惑不解,她很是担心,又问道:“哥!你怎么呢?” 我趴在床上,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我抬起身,看着手里攥着的口琴,小声吹了一下,是这个声音。无限的伤感涌上来! 我想哭,可不能哭,悲伤转为愤恨。对叔叔、对父亲、对奶奶,对这个家,有着难以名状的恨! 父亲难得在家里干活一天。 一天周五放学回来,家里没人,我把书放进屋里,把堂屋门打开。 天快下雨了,看见坡上,父亲、爷爷、meimei走上来。父亲的脸色极为难看!铁青,一双不大的三角眼十分阴森。 爷爷往灶房屋里去了。 父亲和meimei走进堂屋里,父亲把东西用力往地上一放,meimei诚惶诚恐! 父亲问meimei:“撮箕呢?” meimei显得十分惊慌,一对眼睛眼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她双眼看着爸爸,哀求他的原谅,meimei回答道:“我忘记了。” meimei话音刚落…… 父亲:“**嘀!” 他一声喊,一脚踹在meimei的腹部,meimei当场倒下! 倒下的meimei绝望的向天看着,她害怕父亲…… 我看见meimei躺在地上捂住肚子,显得恐惧至极也疼痛难忍。 然而,父亲不解气,又是一脚踹在meimei的肚子上! 这一脚踹下去,meimei头胸和双腿,两头翘起来!meimei张开嘴巴,两眼鼓凸,已经叫不出声来了。 我亲眼看着这一幕,我站在门边,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可我还是没勇气也没把握打赢父亲。 ****** 我在学校垃圾堆里捡了一个玻璃瓶,瓶口很小,瓶颈大约4㎝,但瓶肚子却很园。很有趣儿!这大概是做实验用的。 我拿回来放在房里,但是房门有时候被打开了,是父亲打开的,他又不关。我很无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独立受尊重的空间? 结果瓶子就不见了。于是我下来,朝叔叔房窗户那里一望,他的窗户檐上放的不是我的瓶子是什么? 我朝他房里喊道:“幺叔,你拿我的瓶子还我!” 幺叔听见了,他吼道:“哪个拿你的东西了他!你不搞?” 他的语气颇为凶悍!但我已经不怎么怕他了,反吼道:“你还不还我!”我捏紧拳头。 叔侄之间的对吼,惊动了爷爷和奶奶。爷爷走出来,他问叔叔:“你拿弟儿什么了?” 叔叔冲下来,对我咆哮道:“老子拿你的*哒!你个***的你和您老家伙一块皮!你不搞老子就……”他似乎冲下来要打我,叔侄二人一触即发。
奶奶走出来,她对叔叔早已经无可奈何,只能朝我喊道:“你不方!你还只有那么大!您老家伙又不管屋里!你晓得没有!” 我看爷爷,爷爷也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其实老人很焦虑,二位老人早已经对同样凶暴的幺叔无可奈何。我和这个叔叔打架实在讨不到好处。 面对奶奶对我的叫骂,我气的都哭了。我转身回到自己房里,把门关了,独自恨恨不已。 父亲是非常难得——在家里吃一顿早饭的。这天逢场,伯伯一人来了,桌子上摆了菜。 我和meimei都在灶房屋里,我站在灶房屋门边,手倚着房门。父亲端了盐罐想必是加盐,他吃的方面对口味十分讲究!他一只手端着盐罐,一只手拍在我**上,我十足的厌恶! 他说道:“准备吃饭。” 我**被拍,*部就往前送,我憎恶极了!朝他喊道:“你就只在个人屋里有狠!你在外面你哪么不狠?” 其实对父亲的挑战,早已有之,对他的恨意与日俱增。曾经刚造楼房的时候,父亲房里放了一杆床,早上我还没起来,两手很软,结果我的耳朵被*了一下,就听到父亲吩咐道:“起来,天都大亮了!” 我说句心里话:我不愿身体的任何部位和这个父亲的任何部分发生任何接触! 他后来多次要求我和他一起睡,说要和他“放亲热些”。但从此做了楼房之后,我就死活不会再和他睡在一块了。 父亲放下盐罐,冲了过来,他的步子不快,但猴着腰,牙咬着下半唇,一张阴森的脸向我靠近。 我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所以没有后退。伯伯发现情况不对,试图拦住父亲,但不可避免了。 父亲的手伸了过来,我格挡,于是也还是招呼了两下。两人拉到了堂屋里。好个父亲,果然勇猛!他边跳着伸过手来抓我的头发,我反过来抓他。 我到底还是欠火候,被他抓住了头顶的头发。他使劲儿抓住,就往墙上碰,我挣脱不开,拳头又打不到他身上,头被一下一下的往幺叔堂屋里的水泥墙上撞! 伯伯赶忙劝架,大慨是父亲撞的手软了,或者他还不想杀了自己的儿子。他的手终于松开了。 那天早饭当然没吃,我坐在我们堂屋里的板凳上哭泣。 期间,meimei被父亲吩咐着,“哥哥!爸爸要你过去。” meimei很是惊恐,她是担心父亲再次对我施暴。我也横了心,他今天那么把我打死,要么我姚焕霓日后**不报,誓不为人!幼年许下的毒誓此刻在温习着。咬牙切齿的复习! 大概是父亲本人吃饱了饭,他冲过来,站在门口,一张阴森的面皮对我怒视着。 我看了他一眼,忍住呕吐。他走了过来,往我脸上打了几耳光。 我始终未动。父亲走后,我禁不住胸闷,有种要呕吐的感觉。可是没有东西可呕,头也很晕。这种头昏、胸闷、欲吐的状况持续了一阵,我便回房休息,反锁了门。 我路过村里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常年累月在外面打工,难得回来修房子。 这个楼房只造了一个架子,我听见里面有孩子打闹嘻嘻的声音,我禁不住也进去了。原来他们拿着石子儿打仗玩呢! 我加入了其中一方。玩的正酣,只听见来人啦,我们赶紧跑。我们往罗家组那条路上跑去,又往田地的上方跑去。 那人真够执着,追了我们好远! 我们也就跑了好远! 他仍旧不舍,在我们以为他不会再追了的时候,在回来的路上,一群孩子被他逮了。他气势汹汹,仿佛不跟他走,要打我们似的。 我和几个孩子被迫给他沙子浇水,给他扫地,我们几个要给他做一回小工了。 真忙了一阵,我几个回家了,我是最后一个走的。 第二天早上,他来我们家找爷爷打砍伐证。我爷爷给他开了张条子,这是我见过的爷爷最后一次给人打砍伐证了(这件事似乎发生在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