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绝对音感
叶枫正在院中练轻功，看到小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又听到紧跟在后的脚步声，当即止住身形。小雅怀抱着琵琶从拐角处走出来，神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对叶枫道：“叶哥哥，没有打扰你吧？”“没有，婆婆午休了吗？”“是啊。”叶枫此刻额头上渗出不少汗水，他取过一旁石桌上的白色毛巾，一边擦汗，一边问道：“琵琶好玩吗？”“很有趣啊！”小雅展颜微笑，轻轻走了过来，“不过我手太笨，简单的基础指法都练不熟。”“那很正常，琵琶是比较难学的乐器，不必太花功夫，闲暇时弹着玩儿打发时间便够了。”叶枫带着小雅走到自己的屋里，小白因为怕热，第一时间便跑了进来，此刻正在空调下面挠墙，叶枫便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叶哥哥，婆婆说你琵琶弹得很好，已经青出于蓝啦，是不是真的呀？”叶枫闻言不禁失笑，摇头道：“哪有这种事！婆婆跟你说笑呢，我只是略微学了一点皮毛而已。”小雅半信半疑，她知道叶枫一贯是非常谦虚的。“别站着，坐吧，你在这儿练习也没关系，不会打扰我的。”“明白啦。”小雅欢快地点点头，信手弹了几个音，忽然注意到书桌上摞着好几本武侠小说，不禁问道：“叶哥哥，你最近迷上武侠小说啦？”“算是吧。”叶枫见她一脸饶有兴致的神色，便反问道，“怎么，你也看过？”“没有没有。”小雅摇了摇头，“我没读过原着，只看过电视剧。”叶枫轻轻点头，他却是相反，只读过原着，没看过电视剧。他自幼随着婆婆生活，生活作息和习惯都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寻常年轻人感兴趣的东西，诸如游戏、动漫、影视剧等等，他倒也不能说不感兴趣，只是不会特意去接触。他虽然对流行文化知之甚少，但是因为熟读二十四史等等古书，对古往今来的华夏历史比较熟悉。他上网的时候通常会简单浏览下时政新闻，但也仅是浅尝辄止，他并非对政治感兴趣，更多的是关心国际局势，关心各国文明，关心人类本身。出于个人兴趣的关系，他自幼喜欢看书，先是传统古籍，现代小说，然后是外国文学。为了读原着，他入学圣德后，花了几年功夫自学外语，颇有成效，尤以英语、德语、日语掌握得最好，不过这主要是圣德学园的学习资料详细而完备的缘故。在圣德学园，想学一门外语，恐怕是最容易的，只要花功夫，肯定会有进步。许多前辈学长都曾留下个人的学习笔记，从零开始总结出详细的步骤，从浅至深，只要按部就班地练下去，没有学不会的道理。叶枫坐在书桌前安静看书。小雅弹了几首比较舒缓的调子，不时望向他的背影，不敢过分打扰他，便悄悄起身，走了出去，片刻后，她端着一个小果盘走了回来，里面是去掉皮切成块的红色西瓜。“叶哥哥，你吃点水果吧。”小雅笑着将果盘放在他手边，并递上牙签筒。叶枫道了声谢，倒出一枚牙签，见她回去摆弄琵琶，奇怪道：“怎么，你不吃吗？”“我就不用啦，中午吃太饱了，嘻嘻。”叶枫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尝了一块儿，西瓜清甜可口，味道非常不错。这时，他听小雅弹奏的旋律有些生僻，有些疑惑，便随口问道：“你在弹什么？”小雅向他可爱地吐了下舌头，微笑答道：“《爱你》！”叶枫举起牙签的手指顿在空中，向她投去疑惑的视线。小雅接触到他的目光，顿时小脸一红，慌忙解释道：“不是啦！我是说歌名！叶哥哥难道没听过？”“好像没有。”叶枫试着回忆了一下，的确没印象。“是最近很火的一首歌哦，我们音乐老师很喜欢这首歌，上课还教我们唱呢！”说着，小雅轻轻放下琵琶，伴随着可爱的舞蹈动作，含笑唱道，“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她仅仅唱了这么一句，突然卡壳了，小脸再次变得通红，不禁低下头去，不敢对上叶枫清澈明亮的眼神，心如鹿撞，怦怦直跳。叶枫哑然失笑，鼓励道：“不用害羞，你唱得挺好听的。”小雅不好意思开口，也不敢再献丑，连忙坐回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随手抱起琵琶，想转移注意力，便随口嘀咕了一句：“要是能用琵琶弹一曲《爱你》就好啦。”“有什么困难吗？”叶枫反问。“不行呢，我在网上搜不到曲谱。”“喔，这样啊。”叶枫轻轻点头，将一小块西瓜塞入口中，“那倒不难，你能把这首歌放一遍给我听听吗？”“没问题啊！”小雅当即取出手机，点开应用程序，准备播放。“那个……我的手机音质外放比较差，没关系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不要紧。”叶枫将一首《爱你》完整听完，果盘里的西瓜也恰好吃干净，他搁下牙签，微笑道：“没问题，这首曲子并不复杂。”“真的吗？”小雅霍地站起身，又惊又喜地跑到他面前。”嗯，来，琵琶借我一下。”小雅立刻依言双手奉上，叶枫接在手里，端正坐姿，先试了几个音，活动一下久疏练习的手指，然后凭借着记忆将一曲《爱你》大致用琵琶弹了出来。叶枫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法娴熟，坐姿优雅端正，怡然有出尘之态。他容貌极好，只是平素不修边幅，半长不短的头发鲜少打理，虽然乌黑柔顺，亮泽如缎，却任由其凌乱垂至眼帘。只有近观细看之下，才会发觉他尤为耐看，目如朗星，肌肤如玉，鼻若悬胆，唇红齿白。他身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风度，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少年气。尤为难得之处是他足以一鸣惊人，却不露锋芒，身怀傲骨却不显傲气。他对自身的优秀并不自知，从不与人比较，压根没有这个念头。这些半是源于天性，半是源于婆婆多年以身作则的教导，当然也少不了孔孟、老庄诸位圣贤之书的指引，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他。“好像记错了几处。”一曲弹罢，叶枫有些找回手感，不由面露微笑，信手又弹了几段古典名曲。面前的小雅此刻已陷入呆滞状态，当一个人领略到超乎想象的艺术境界时，难免会陶醉其中，浑然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