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探医院
谢笙瘫在店里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剧，偶尔接待一下进来的客人，这么混着时间，外面的天色终于是变黑了，谢笙连忙从椅子上蹦起来，将店门和院门都给关上了。 “妙妙，你看好家，我出门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将店铺的灯都关了之后，谢笙站在院子里对着二楼说到。 “吃的？”听到谢笙这么说，何妙立刻推开了窗户，扒在窗台上探出身向谢笙说到。 看到何妙这动作，谢笙痛心疾首地说到：“和你说了不要这样把身子探出窗子，屋里的冷气都跑了，电费很贵的你知道么？” “吃的！”何妙压根不管谢笙的心情，反倒是对谢笙说的“吃的”很是在意。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出去看看，让你在家里好好看家。”谢笙对何妙甩了甩手，“你赶紧把窗户关上，如果有什么来了别弄死了。” “哦。”听到谢笙还不明确的回答，何妙瞬间觉得没啥意思了，便缩回身子，啪的一声就把窗子给关上了。 “啊，这败家丫头，想气死我不成。”看到整扇窗户都晃了晃，谢笙气的咬了咬牙，但也只能咬咬牙，“能怎么办呢，孩子叛逆期了也只能忍着，哎。” 说着谢笙摇了摇头，叹着气走出了院子，站在院门口，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然后掏出了手机翻看新闻。 果然，下午跳楼的事情还是闹得有些大，主要是范实工作的公司是一家比较有名的互联网公司“联道”在大湖市的分公司，当然主要内容都是在骂联道公司怎么垃圾，至于事件本身的范实因为还在昏迷种，反倒没有多少人去讨论。就连下午出手救了范实的少女都比范实有热度。 但范实终究是事件的引发者，虽然现在昏迷着无法打探消息，但是无孔不入的新闻记者已经将范实所在的医院，住在哪个病房都已经打探清楚，公布到了网络上，甚至有外地记者已经开始去范实老家联系他的父母了。 “啧啧啧，网络真是可怕啊。”看着网络上的人带着面具，在各种有心人的引导下互相攻伐，谢笙不禁感叹了一句。 “什么很可怕？”曲雅蕊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谢笙连忙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曲雅蕊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背着一个红色的小背包，齐腰的长发在夜风中微微起伏着。 “没啥，就是看了看新闻。”谢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曲雅蕊一眼，“那个，你刚刚健身完回来么？” 曲雅蕊点了点头，“嗯，今天有些热，就早点回来了。”然后看了眼谢笙身后只有一间房间亮着灯光的一品幽，“倒是你，把妙妙一个人放在家里，自己跑出去合适么？” “这个啊，没事的，这附近治安一直都很不错，妙妙她有手机和零食就不会闹了。”谢笙也回头看了眼自家的院子，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看着谢笙这个样子，曲雅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个年纪的小孩很需要父母陪伴的，你这么把她一个人扔家里会让她感到孤独的。” 听到曲雅蕊这么说，谢笙又想起下午那两女生的话，连忙摆手说到：“那个我不是她父母……” 谢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曲雅蕊敲了一下脑袋：“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父亲了，毕竟你怎么看也生不出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嘛。” “虽然你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毕竟是你在抚养她，有时间还是要多陪陪她，你看她现在性格这么内向，再这么下去会有心理疾病的。”曲雅蕊双手插着腰，将原本有些宽松的运动服收紧了，在有些昏暗的路灯照射下，将曲雅蕊的玲珑有致的身材隐隐约约地展现了出来。 这场景让谢笙看得有些傻眼，嘴里说的话也结结巴巴的：“啊，啊，我，我知道了。我会，抽时间多，陪陪妙妙的。” 曲雅蕊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又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她看着谢笙继续说到：“马上暑假了，我meimei也要放假了，到时候会来我这边玩，她就比何妙大两岁，你到时候带着何妙过来，让她和同龄人多一起玩玩。” “好，好的。”谢笙现在直接就变成了一个无情的应答机器。 看着谢笙这个表现，曲雅蕊也有点坚持不下去了，便对谢笙摆了摆手：“天气有些热，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带着有些微红的脸转身离开了。 直到目送曲雅蕊消失在视线中，谢笙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抽了自己一巴掌：“冷静冷静，不能失态了。” 还不等谢笙有啥动作，便听到一声清脆的童声在身后响起：“变态！” “你说啥？反了是吧！”谢笙回过头，却只看到啪的一声关上的窗户。 “唉，连妙妙都这么说我，那我刚刚表现是不是太糟糕了？”谢笙有些烦恼的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不过雅蕊她没骂我，应，应该没啥事。” “嗯，应该没啥事。”谢笙开始催眠自己，“先不管这个事情了，先去范实那边看看啥情况。” 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出租车，谢笙便朝着新闻上说的和平医院驶去。 一在和平医院付款下车后，谢笙就发现一楼等候室里就有几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人坐在休息区，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目光时刻都关注着医院大门，进来的每一个人都会被他们先审视一番。 “看样子，这份钱还真的是不好赚啊。”看了眼那些不知道是哪个新闻社的小记者，谢笙不禁感叹了一句，“不过我就不要去麻烦他们了。” 根据白天在范实身上感受到的气息，谢笙借着黑夜的阴影做掩护，偷偷摸摸地来到了范实所在病房的外面。 因为范实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而且他的父母现在还没有赶过来，所以现在在门外就只有一个警察坐在门外看护着，为的也只是防止有记者进去打扰范实的休息。 “还好只有一个人看守，这样我就不用太麻烦了。”谢笙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警察，假装是别的病房看护家属，手里提着一个路上随手顺来的塑料袋从他面前路过。 坐在门口休息的警察看到谢笙朝他走过来的时候，神情有些警惕，估计是见过不少记者，但是在看到谢笙目不转睛地从范实门口的病房路过的时候，便没想太多又没去管谢笙了。 趁着警察分神的时候，谢笙抖了下手里的塑料袋，“哗啦”的塑料袋声音让警察神情恍惚了一下，谢笙就趁机推开范实病房的门蹿了进去，并且将房门小心的关好。 “刚刚是不是有谁走过去了？”警察有些迷糊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又看了眼身旁紧闭的房门，打了个冷颤，“应该是我太无聊产生了幻觉吧？” 不过本着尽职的原则，警察还是推开了病房门朝里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间里就只有范实一人躺在病床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身影。 “应该是幻觉吧。”警察摇了摇头，关上了病房的门，嘴里嘀咕着，“雯姐跑哪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呼，还好我没急。”躲在门后的谢笙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密的汗珠，“看样子虽然安稳下来了，但是一身本事还在嘛。” 嘴里小声念叨着，谢笙快步走到范实的床边，打量起这个让他有些好奇的年轻人。 明明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出头，但是头发已经开始变得稀疏，而换下了白天那身西服，穿上了一身病服的范实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憔悴。 “虽然互联网工作人员是很辛苦的，但是这个样子明显不太对劲啊。”谢笙伸手在范实的身上摸了摸，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然后又翻了翻范实的随身物品，“气息已经很淡了，看样子东西不在他身上，难道是在他家里么？” 正当谢笙思索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传来：“看样子你也没什么发现啊。” “只是他身上没啥发现，就是不知道他家里……”谢笙习惯性的接了一句，然后慌忙地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那是病房的窗户，进来的时候谢笙就看了一眼，虽然窗户开着，但是这间病房可是在五楼，谢笙也没有想到会有人从这里进来。 不过很显然这位从窗户翻进来的少女就打破了谢笙的想法，她还真的是从五层楼高的窗户外翻进来的。 “这，这里可是五楼唉，你是超人么？”谢笙看着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少女，张着嘴惊讶地说道。 少女拍掉衣服上的灰尘，看着谢笙惊讶的表情，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有个词语叫做隔壁，不知道你听过没。” 虽然少女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谢笙感受到了nongnong的鄙视感：“看你长得斯斯文文的，怎么拐着弯骂人呢？” “有么？”少女神色依旧很平淡，不等谢笙继续说什么，她开口继续说到：“下午你也在事发现场吧，怎么，过来完成自己没做完的事情？” “啥叫做完没做完的事情？而且凭啥我在现场就说我是犯人了。”谢笙没想到这个少女居然怀疑起了自己，明明自己白天还打算出手救范实来着。 “那你半夜跑这里来干嘛？难道你是他的家属么。”少女看着谢笙继续说道，“而且秦叔叔也说过，犯人就是喜欢出现在犯罪现场好近距离欣赏自己的犯罪。” “停停停，再说我就真成犯人了。”谢笙连忙制止少女继续说下去，看着少女有些疑惑的目光，谢笙赶紧解释了一下自己来这里的理由。 “我和你说，我这人从小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本领，就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为了解释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谢笙开始给自己编故事，“我下午就是看到这个人身上缠着一股黑气，担心他出事才在现场的。” 少女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你继续编我就当听故事的表情看着谢笙。 “除了这点能力我也就只是个普通人，你看我长这么胖，当时想救他也不太可能嘛。”谢笙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不过还好你当时出手救了他，那一招七星续命索用的真是漂亮！” “什么七星续命索？我就是甩了下绳子而已。”少女的眉头皱了下，对谢笙这种夸大的说法有点不喜欢。 “藏拙嘛，我懂的。”谢笙点点头，为了不让少女反驳，谢笙继续说到，“你救下他之后，我看到他身上还是有黑气在缠绕，想着可能他还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才晚上到这里来看看。” 少女看了眼谢笙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思考了一下，向谢笙问到：“那你白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还是说你其实根本看不到什么黑气？” 为了不让自己编的设定被少女看穿，谢笙连忙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警官你是不知道啊，很多人都觉得有特异功能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或者说像我这种没啥战斗力的能力根本不是啥很好的事情。” “为什么，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难道不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少女有些不解，“我就很羡慕那些能做到我不会的事情的人呢。” “唉，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能力对我来说是个负担。”谢笙又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我这能力只能看到人身上缠上的邪祟气息。人嘛，被这种东西缠上肯定或多或少会出点事。” “我小时候指着一个大人说了‘那个叔叔身上有黑色的东西缠着呢’，然后那人就被车撞个半死，周围听到我说话的人眼中露出的那种怀疑，恐惧的神情，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谢笙低着头，捂着脸，生怕少女看到自己努力思考的脸。 “这种事发生很多次之后，父母看着我的眼神也不太对了，他们还找了医生给我看脑袋看眼睛，可是我本来就没有病。” “为了不让父母再继续担心下去，我配合着那些医生做了一系列治疗，假装自己已经被治好了，即便是再看到那种黑气我也没有再声张。” “但即便是如此，我内心的正义也不会消失。”谢笙握着拳，抬起头看着少女义正言辞的说到，“虽然我不能直接说出来，但是我也想尽我的能力去帮助这些陷入困难的人！” 听着谢笙的故事，看着谢笙这副表情，少女自己脑补了一系列少年不被世人认可，却依旧向前前进的故事，神色有些动容：“真，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过去，怀疑你是我的错，请你原谅。” “没关系，你是人民警察，做事认真谨慎是应该的。”谢笙很大度的原谅了少女，他只想赶紧把这件事给翻篇，免得还要他继续往下编故事。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刚刚那个在外面的警察推门进来了。 “我说怎么听到病房里有动静，还以为听错了，原来是雯姐你啊，不过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位警察看着少女说到，然后目光一扫就看到坐在墙边的谢笙，“我靠，你又是谁，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