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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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清醒了许多。 “刚才查出你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这种病会慢慢腐蚀掉你的心脏功能，最终你会。”医生郑重地说道。 我傻傻地听着他说，“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无力？”医生问。 “有时候有。”我说道。 “那就是病发作了，在接下来的半年到一年里，你的身体会不断衰弱，从四肢到你全身，你会手脚从无力到瘫痪。”医生默默闭上了眼睛。 “你没事吧？”医生有些担心地问。 “我没事。”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在说什么，只感觉被一道雷劈了。 “跟抱歉。”医生说道。 “没事。”我的声音显空洞。 确认没事之后，我回到家，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哈哈......”眼角划过泪痕。 客厅里的蓝晶花瓣又掉了一片。 累了。我拿起手机给班主任发了条消息：明天有事，请假一天。 伴随早上的蝉鸣，我的生物钟把我叫了起来。我睁开眼睛，一缕阳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里透了过来。我将窗帘拉了拉，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再次起来是被手机的震动吵醒了，我拿起手机看，原来是华梦苍发的消息：颜淼同学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没来学校？ 我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在一边，起身。 反正我迟早要死，干嘛去上学？这是我昨天得出来的结论。 不过好无聊啊，待在家里啥都干不了。 在家里无所事事到下午的放学时间。 我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我想。这样下去也许也可以吧，反正母亲留给我的那份钱我基本未动。想到这里，我又留下了眼泪，胸口隐隐约约在作痛。 “可恶！”我大声喊出来，却没人能听到。 “咚咚”吃完晚饭后，敲门声想起，应该没有人会来找我，所以我也没起身开门。 “咚咚”敲门声再次想起，“颜淼同学在家吗？”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我起身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是颜立冬。 “谁告诉你我住这里的？”我问道。 “班主任，先不说其他的，让我进去。”颜立冬说道。 “凭什么？”我问。 “你今天怎么了，没去学校。”颜立冬问道。 “没什么。”我说道。 “怎么可能？你可不是那种没事就会请假的人。”她说道。 “你又了解我多少？”我质问道。 “我已经从你朋友那里听了一点你的事。”她说道。 我阴沉着脸。 “你现在的表情真恐怖，能听我说说吗？”颜立冬说道。 “嗯。”我放弃与她争论，让她进来了。 “你昨天心脏骤停进医院了是吗？”她问道。 “是。”我答道。 “你是不是有病？”她问，然后赶紧补充道，“没有骂你的意思，就是可能会让你消沉的应该只有这个原因吧。” 我停在那里，然后艰难地点点头。 “你准备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吗？”她又问道。 “好好想想吧。”没等我回答，她就起身离开了，真是霸道的女人，我如此想到。 “好好想想吗.......”我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手机，回复华梦苍：没事。 苍：明天是周末，可以教我踢球吗？ 我：可以 我把所有快乐都投入到足球上面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把我剩下的时间花在上面而已。 翌日，学校足球场。 周末学校足球场空荡荡的，相当于包场了。 “颜淼同学你昨天怎么了？”华梦苍过来担心地问道。 “没怎么。”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先热身吧，跟我一起跑。”我说道。 我们绕着学校cao场跑起了步。 “咳。”我在跑到第二圈的时候右腿无力差点摔一跤，华梦苍见此状问道：“没事吧？” “没事。”我依旧面无表情说道。 “你今天和昨天到底怎么了。”华梦苍问道。 “真的没事。”我麻木地回答。 “你不可能没事，我认识的颜淼同学不是这样。”她摇头道。 我真不擅长演戏，我心里想道，问：“你认为我是怎么样的？” 秋天的风呼呼的吹着，因为没人的原因，草被吹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在我眼里，颜淼同学是一个善良，乐观，积极向上的人，他是绝对不会以这种态度面对别人的。”华梦苍说道。 “是啊，以前的我是多么的可笑，我一次次地说服自己，给自己希望，上天一次次的给予我绝望。”我笑道。 “父亲离我而去，母亲离我而去，最终我也要同去了。”我说道，“而我在生命的最后，却一件事也未成功过。” “到底发生什么了？”华梦苍问道。 “我得了绝症。”真的可笑，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可留念的呢？干脆全说出来吧。 “颜淼......同学？这是，真的吗？”华梦苍一脸茫然。 “有什么可骗的呢？我最多只有一年时间了。”我坦然地说道。 “嗯，抱，抱歉。”她低着头。 “那就继续吧，我这腿看来是跑不了了，你把三圈跑完吧。”我看着我的腿，有说不出来的复杂。 “嗯，好。”她继续跑了起来。 跑完三圈后，平常本应该高兴的她今天却是有些消沉。 “那我们开始吧。”我说道。 华梦苍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今天不认真啊。”当我投入于足球时，绝症之类带来伤心的情绪就被我抛在脑后了，至少在这方面我还是正常的。 “抱，抱歉。”华梦苍道歉道。 “要不你还是别学了。”我说道，话语之间还是收到了影响。 “啊？我，我会加倍努力的，我是说我真的会努力的。就算现在学不好，可颜淼同学当时不也是在努力吗？所以继续教我吧，我从现在开始会努力的，我想永远做你的学生......”说着说着，她便哭了出来。 “啊？你怎么了？”我也懵了，我凑近她，没想到她一把抱着我哭。我原以为是因为我叫她放弃足球所以她哭了，不过看来并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颜淼这么可怜了还会患绝症......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我喜欢的你......”她哭的梨花带雨。 听着她的哭声与心脏跳动的声音，我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