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回忆片段
“红颜祸水,你看看她抹的红嘴唇和长眉毛,长个翅膀和尾巴就是魅魔!” 虽然孤岩说完,被海艺猛烈的抨击了半小时,直到孤岩称海艺是他见到过的池沼族第一美女后才放下攻势。孤岩自己也很骄傲这种处理方式,自己用说真话的方式称赞了一名异性,而且没有违背内心。 “你呀,就因为那个破毛病,还有因为她对你用了个魔法,你就一直诋毁她。” 孤岩摆了摆手,随即拿起笔记本就打算离开。 “慢着,你确定都背过来了吗?那些植物的具体功效。” “啊?”孤岩用小拇指扣起了耳朵,“还用背过来嘛?不是认识个名字就行吗?” “你以为我是让你干嘛的?” “说出去装杯,泡……” “咣”的一声,晨猛的一砸桌子,正好他手边的两个玻璃杯遭了殃,他的手也因此血染桌面。 晨面色阴沉,表情嗯突然变换令孤岩有些吃惊。后者在原地愣了两秒,随即习惯性的扶着门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兽人,随后便慢慢开始念起了治疗咒语。 在孤岩随便抽起了一条暗黄色纱布为晨包扎的过程中,孤岩都在悄无声息的观察对方的反应。还好,兽人们单纯而真挚的感情再一次正中孤岩下怀,晨的目光一直都在桌上那本溅上血液的植物百科图鉴。孤岩记得,那是晨纯手写版的拓印版,自己也是每次只能在他的小屋才能看,虽然有时要忍受钝斧的呼噜声和磨牙声。不过,孤岩很清楚对方对这本书稿和其背后所代表的学科的重要性,怎奈当时的孤岩真的没有跃身入险和老者的神力所带来的“能以更开阔视野的看事情”的能力。 孤岩有些惶恐,一时间满头大汗,手忙脚乱。毕竟因为自己一言触怒了晨,不但间接损坏了对方的一些器材,还伤害了他多日以来的付出和努力、感情等,孤岩也恐因此失去晨这个朋友。而后者看到地面上的玻璃碎渣和感受到手部传来的痛苦也是亦然。 好在孤岩最近经常受伤,包扎的很快,利用治疗魔法,他很快就帮晨止住了伤口的流血。 晨想开口说谢谢,却张不开嘴。 “我的,我的,我其实已经背了一半了,你懂吧?我是测试你,晨师傅!” 孤岩双手抱拳的样子也逗笑了晨。 “没,没事……” 晨有些“无头苍蝇”般的收拾起了桌上翻倒的器材,孤岩也打算伸手帮忙。 一阵电流袭来,孤岩的脑海中闪过了一段画面:自己帮助晨却不小心打翻了他桌上的一小瓶黑色粉末,掉落进红色液体后,两者发生反应,迸射而出的火星灼伤了晨的脸。 “不……” 孤岩犹如好奇伸手却被火焰灼伤rou垫的猫咪一般下意识的后撤,刚才的画面真实到那股痛感几乎自己也能感受到。孤岩知道,这是脑海中的海艺正在劝他别好心办了坏事。 “呃,还好……没怎么,影响……” 晨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眼神也有些闪躲。 孤岩见状,快速离开了。 “还可以,你起码知道听我的建议了。” 走回小屋的路上,孤岩心事重重的听着海艺的打趣。 “伸手不打笑脸人,做错了事赶紧陪个笑脸弥补,别伤害你最亲近的人。吵架是假的,感情是真的。” 孤岩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自己不知何时想起了之前父亲说起的话。那时,刚刚高中毕业的他和性格刚烈母亲天天争吵,两人都是互不相让,嘴不认输。直到那一次,她一直让孤岩滚出家门,而被推搡的孤岩猛的推了一下母亲,由此也失去了在家里居住的权利。 孤岩此刻不知为何想起了父亲的话,怎奈自己明白已经是十七年半后了。 孤岩咬紧牙关。 “rou鼓果木的果实,惶岩叶,还有一些香叶,都是晒干磨碎后做的,然后,你还加了其他的东西,就是,呃……” 孤岩只感觉头有些微晕,另一种植物的味道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武科花。” “对!” 孤岩的语气虽然斩钉截铁,但还是在银怜的轻描淡写之后。 “我说,我有点晕。” “叮”的一声,孤岩自己做的成就系统弹出了一个“第一次用鼻子分析混合性植物味道”的成就框。 孤岩看了看老师。 “不是,启说禁止这种东西吗?” 孤岩只记得惶岩叶有抑制生育能力的作用,而rou鼓果木的果实也是不可食用的。前者的叶片几乎是这个世界成瘾品的主要构成成分,虽然有提神醒脑,集中注意力的作用,不过只是暂时性的,而且后续的负面效果:头晕目眩、恶心想吐、抑制生育和强大成瘾性都是非常对标的。 “我抽又没事,你别忘了,我们叶地罗对这些可是免疫的。” “也是……不对……” 孤岩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城邦会以因为启手下所控制的城市和村庄禁止成瘾品销售这条政策来抨击启了。启并没有禁止叶地罗们吸食成瘾品,虽然他的立意并不坏:毕竟他的孩子他肯定清楚不会成瘾。但,那些瘾君子又怎么会闻不出来这种味道,虽然可能在绝对的武力领先的情况下配合着上交了已经被宣称违律的物品。但在周围潜移默化的影响下,终究还是会产生落差心理。尤其是这些他们眼中和启关系颇近的信徒,自然是发泄民怨的首当其冲。 “投机取巧的宵小正在用可怕的毒品摧毁我们的国家!和我们一起摧毁他们!” 孤岩的脑海中不知何时闪过了一道回忆片段,在他看来非常正确的举动,却成为了许多兽人抗议并反对启的宣传工具。 “唉……” 银怜的一声叹气,终于将胡思乱想,几秒钟想到一统纷乱的孤岩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刚才看你双眼流血,怪吓兽的。” “啊?”孤岩这才注意到地毯上被血水浸透的毛巾,虽然看起来已经洗的相当干净,但孤岩通过余光还是注意到了旁边满满一盆的血水。 “这会儿我没有倒出去,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银怜将长长的金边玉龙烟袋在兽角吞金炉边磕了两下,随即再次看向了孤岩,“我也不想给你留下个不爱干净的印象。不过,自从上次我看到那些兽人舔舐那几个被你杀掉半兽人尸体上的鲜血时,我就已经感觉很奇怪了。” 孤岩睁大眼睛,更加迷惑的看着银怜。 “不,你在说什么?” “嗯?” 银怜注意到,此刻孤岩并没有和平常一样毕恭毕敬的叫自己老师。 “不过呢,不重要,你还没回答我,发生什么事了?” “啊?”孤岩的脸上慢慢滑落了一滴汗水,“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变身,眼镜……呸!” 孤岩此刻心中积蓄万千,但却无处发泄。此刻,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茬。他装模作样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却因为太过用力而感到尴尬和痛苦。 “啊……” 孤岩看着银怜屋中的铜镜,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面镜子。 想不到,自己年轻时因为爱接话茬被老师和家长数落,此刻却彻底接不上了话茬。 “你用魔法了?” “啊?没有。” 孤岩此刻搓了搓双手,他因为紧张,脸上不停的滑落汗珠。 “因为我刚才,看到你……” 由于是半夜时分,银怜穿着黑色的薄纱,再加上她属于体表毛发比较少的那种银兰多,近似于夜灵的姣好面容和绝美胴体依然是基础特征。再加上她此刻隐隐透透的感觉绝对会对拥有情感障碍恐惧症,也就是在孤岩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不属于此星球所带来的特异点不适的他带来强大的冲击力。
此刻,孤岩感受着胸口的痛苦,又经历着被问到一些不愿吐露的痛苦,几乎是“内外兼修”般的被烧灼着。此刻,孤岩感觉自己就是小时候看到的被同村人架在烧烤架上两面和里外都被腌制过,滋滋冒油、来回翻转的硕鼠。 “我知道你魔法进步很快,但你也不能……” “什么半兽人!你刚才说什么?!” 孤岩双眼通红,但他及时扭过头去捂住了眼睛,碍于银怜靠在门口窗户的边上,他想快速直接离开的想法也被打消。此刻,他打算转移话题,来消除两个兽人的谈话契机,同时快速离开。此刻,他的处境就如同在原来的世界中被强迫参加公司年会时一模一样。 此刻,他就像是备考跟上司请假一个月却玩了二十八天,第二天就要考试的愣头青一样尝试着清空脑海里的内容。 “就是,之前你满身血淋淋的进来……” 银怜用启瀚教教徒之间独有的意识共享的方式向孤岩分享了当初他满身鲜血、眼中闪耀着雷电冲进屋子,而且大声怒斥着自己为什么不告诉盾岩他们你自己真实的想法。 孤岩一脸懵的听着银怜讲述着自己不为己知的故事,从得知小镇被半兽人刺客渗透,“孤岩”拷打了为首的几个女刺客,并将除晚琅中意的雅以外的女兽人全部击杀。 听到这段记忆,孤岩像是想起了什么,在他的脑海中,就像是许久不冲的马桶突然得到了疏通一般。 “快点儿!我没时间跟踏马你们浪费,要么说,要么,就死!” 孤岩能回忆起记忆中的自己双眼冒光,态度蛮横。如果不是周围有其他兽人,甚至“自己”还有将对方玷污的想法。 “不是,这到底是谁上了我的身?也太饥不择食了?” 孤岩有些不自然的紧闭着眼睛,表情扭曲而痛苦。在回忆中,孤岩手握铁钳和钢针,用着这些本该作为外科手术治病救命的工具行拷打恶恶怨之行。 “既然不好办,那就踏马别办了!” “孤岩”一钢针刺了下去,眼前的半兽人刺客被文路勒住了嘴巴,同时双手双脚也被厚厚的皮革绑带捆的结结实实。 “唔呃……” “以后得少骂他两句了……” 一旁的科雷和哈哈虎本来平常都是嘻嘻哈哈的态度,此刻见到双眼冒光、咬紧牙关的同时却嘴角上扬的孤岩,不仅都有些后怕。 “不是,他平时也不这样啊?” “你们两个,滚出去!” 哈哈虎和科雷看着满脸血滴,同时一脸诡笑,但语气却怒意横生的孤岩,颇感陌生。对方身上爆出的气场和怒意此刻几乎冲破了天花板。 “这就是战争,懂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怜悯敌人……” 两个兽人看着慢慢用钢钉划过自己眼皮的孤岩,表情有些不自然。而后方正吃力勒住女半兽人的文路则满头大汗。 “快点,我要困死了!又累又饿!” “就是杀戮同胞!” “孤岩”不知何时拿起了一把铁锤,猛的一砸,铁钉穿过了对方的手掌心。俘虏由于太过疼痛嘴唇被咬破,飞溅的血滴从“孤岩”的眼角缓缓滴下。半晌,几乎被文路勒了半个小时的半兽人女刺客终于松口,就这,也是在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的情况下。 孤岩打开大门,强行“脱出”回忆,扶着门框,不受控制的打算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