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鬼医闵太卿 1
白麒从包袱里爬上慕渊的肩上,一脸沉思,白瑶丫头这病来得突然,而且到现在都还不见好,看样子这里面有些古怪。 他看了眼慕渊那张锋利的侧脸,问道:“你真的带她去看大夫?”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慕小子会看不出来,白瑶丫头是真生病还是中邪了,看大夫,哪有那么简单。 “是看大夫,不过,不是普通大夫。”慕渊淡淡地解释,他让白瑶靠在自己的后背上,剑眉一蹙,身子怎么烫成这个样子。 她确实是“生病”了,他第一天就发现了她的病不寻常,所以他一直喂她的药不是普通治伤寒的,里面都烧了符咒的,而且还要哄她滴水不漏地喝掉,过程中又要用真气维持着符咒的效力。 偏偏连他都不知道白瑶到底是怎么回事,既不是中邪,也不是生病,只能带给那人看看了。 越过小河,走过木桥,前面竹林成海,仿佛知道了他的到来,一排排红灯笼突然挂了一路,似乎在指引他进去。 “这里不适合你来,快点回去。”慕渊偏头,对偷偷跟来还躲在一边的东方鹿鸣发出警告,他那个好友最不喜欢人去叨扰,如果看到东方鹿鸣在,估计也不会现身了。 从竹林里走出一只直立行走的松鼠,两颗大大的大板牙是它的特色,它的爪上还举着一个灯笼,一双眼睛阴恻恻的,看起来十分阴郁。 “主上让我来领路,帝君请。”松鼠说起话来声音都是很阴柔的,这把声音与其说它是鼠,倒不如说它是一条蛇。 “这位是?”啐了毒似得的鼠眸扫向躲在一边的东方鹿鸣,胆子小,又不禁吓,小孩一个居然敢跟来这里,该不会是走丢的吧。 东方鹿鸣抖着腿,人他不怕,但是他最害怕就是鬼和妖怪,尤其是看起来想要吃了他的妖怪,为什么他不是随他爹呢,这样他就有天赋学法术和法力了。 “一个朋友,不用管他,领路吧。” “是,帝君。” “别走,等等我,喂!还我媳妇!”东方鹿鸣两条腿就好像被钉在了地面上,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入竹林,红灯笼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盏一盏地灭掉了。 竹林也消失了,横亘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河流,他的腿又能动了,他走上了桥,心慌马乱地走到石桥对面,又脚步匆匆地跑上石桥,怎么可能会消失?! 一定是那个叫慕渊的施的法术,叫什么鬼遮眼的对吧!哼,有点小伎俩就经常炫耀,好像多了不起似得,那他就蹲在这里守点就不信慕渊这辈子都不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守株待兔,那他就守慕渊这只猪,待媳妇那只兔子。 慕渊察觉到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似乎动了动。 “这里是哪里?”白瑶一觉醒来就看到周围的全是竹子,前面那只举着灯笼的是什么?她揉了揉眼睛,尾巴?是她看错了吗?似乎是一只松鼠。 “慕渊,你要带我去哪里?”这里好冷,她抱紧他,想要从他身上汲取多点温暖。 “看病。” “可是我不是在喝药了吗?而且看病为什么要来这里,阴森森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慕渊突然不说话了,锐利的黑眸笔直地看向前方。 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间竹屋,竹屋外有石桌石凳,上面放着一套茶具,月光照下来,盈盈如水。 竹屋外的红灯笼突然亮了起来,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太卿”二字,这个字迹很熟悉,有点像慕渊的笔锋。 竹屋里有人走出,长长的黑发到了脚后跟,一双细长眼眸闪动着魅惑人心的光芒,即便是不笑,唇边似乎都沾染着笑意。 “好漂亮的人啊。”白瑶直勾勾地看着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别是天上的神仙遭了劫的吧。 “阿瑶,不得无礼。”慕渊寒声低斥,他还活着呢,就当着他的面爬墙?真当他死了不成? 白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内心不断地在吐槽,喂喂喂,慕小子,白瑶丫头这会儿还不是你的,醋劲就这么大了,如果是你的了,难道你要就地正法不成? 闵太卿生前最讨厌别人说他长相好看,死后依然很忌讳,这个女人居然胆敢在他面前评论他的长相,细长眼眸不悦一眯。 “我怎么不知道你移情别恋了,当初不是喜欢那个女娲后人喜欢的连天都敢逆吗?怎么这会儿又背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你是饥不择食呢,还是寒不择衣啊。” “你废话太多了。”慕渊一记冷刀瞪了过去,如果不是太熟悉他的为人,他就当他是在挑破离间了。 闵太卿冷哼了一声,冰冷的视线扫向白瑶那张小脸,讥讽的笑了起来,“虽然上次见那个女娲后人是匆匆一瞥,但是我还是稍微有些印象的,她确实是长得挺像的,难道你是因为得不到她,所以找个相像的来代替?” 慕渊有喜欢的人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忽然有种又酸又涩的感觉在心上蔓延。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有了答案,为什么这一路他会对她这个陌生人那么照顾与包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忽冷忽热,原来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的心上人。 认错人的时候就热咯,没有认错就冷了,臭慕渊!烂慕渊!你成功的惹起了我的愤怒了! 原来是这样,白爷爷也恍然顿悟了,难怪白瑶丫头不认得他,但他却对白瑶什么都了如指掌,甚至关怀备至,原来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 啧啧啧,看丫头的脸色,估计也跟他联想的差不多了,慕小子最好有个解释,否则估计白瑶丫头这辈子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放我下来。”白瑶冷下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跟他闹矛盾,她也是有自己的傲骨和傲气的,她是她,她是白瑶,凭什么被他当成另外一个人。 “阿瑶,别闹。”他耐下性子哄道,知道闵太卿的话刺激到她,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苦笑,高兴的是,她终于也会在意他了,苦笑的是,自己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