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天子和儿子
“沒想到,父亲竟会被那姓陶的小子逼迫成这般地步,若让我在战场上撞见那小子,必取了他人头,替父亲雪恨” 那年轻的小将,嘴里念叨着,暗暗发誓,却不敢停留,催动着车马快行。【】 近三百兵马,护送着两辆马车,本來是可以走的很快,但左右皆是逃奔的溃卒和百姓,,拥挤不堪,迟疑了他们前进的速度。 终于,身后许都越來越远,大道上的人流也越來越少,他们可以加快速度。 年轻小将暗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便想叫车马暂停,休息片刻,喝几口水再继续南逃。 便在此时,异变突生。 耳边,蓦然间响起了空洞绵长的号角声,空洞到仿佛來自于遥远的地狱。 年轻小将神经顿时再度紧绷,蓦的回首,寻着声音來向望去。 极目远望去,只见北面大道的尽头,一条黑色的粗线,正在急速的涌入他的视野。 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震动起來。 那隆隆的震动声,仿佛地底的巨兽,将要破土而出,摧毁地面上的一切。 三百号原本沉稳的曹军士卒,不禁齐齐回望,当他们看到那支巨大的黑色利箭之时,所有人都为之悚然变色。 陶军铁骑杀到。 两百多铁骑之兵,狂奔而至,指向苍穹的枪戟之锋,森森如林,几将天空都映寒。 那漫卷如浪的“陶”字大旗,飞舞昂扬,杀机猎猎。 黑压压一片的铁骑,如一支贴着地面而來,巨大的黑色铁矛,挟着漫天的狂尘飞撞而至。 铁骑之前,那年轻的诸侯,坐胯流火,斜拖战刀,一身玄甲反射着幽暗的寒光。 陶商杀到。 一众曹军,无不骇我变色。 “马车先行,其余人随我列阵殿后,阻挡敌贼,掩护两位母亲南撤。” 年轻的小将,很快就从震惊中清醒,喝斥着三百曹军,向北结阵。 其余十几名曹卒,则赶着两辆马车,飞快前进,逃离远去。 铁骑滚滚,杀奔而至,那汹汹的冲势,直令天地变色。 陶商手纵长刀,呼啸如风,年轻的脸上,燃烧着狰狞的冷笑。 他已经看出,那两辆马上所坐的,必然是对曹cao极重要的人物。 纵然不是天子和皇后,只要能将之俘获,对曹cao來说,必然也是沉重的打击。 他和曹cao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任何打击曹cao的机会,他当然都不会放过。 鹰目中,百余步外,两百曹军已匆匆结阵,挡住了他的去路,试图掩护那两辆马车出逃。 陶商冷笑一声,长刀一指,大喝道:“给我辗碎顽抗的敌卒,活捉那马车之人,必有重赏。” 两百铁骑之士,放声怒吼,随着陶商发力狂冲。 漫天飞舞的尘埃中,那一面“陶”字大旗,傲然飞舞,引领在前。 两百铁骑,仿佛一柄巨大的黑色利矛,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狂冲而至。 曹军结阵仓促,弓弩手尚不及放箭时,铁骑狂流,就已轰然撞了上來。 陶商一马当先,长啸声中,手中战刀如大磨盘一扫,凌空扫荡而出。 狂击之下,阻挡于前的曹军刀盾手,连人带盾被戳飞上了半空,散落的rou块和鲜血,漫空的溅下,直令左右曹军无不悚然变色。 就在他们的心底,刚刚涌起深深的恐惧,陶商已威如杀神,破阵而入。 战马落地,“咴律律”的一声狂嘶,人立而起,陶商手中战刀借着居高临下之势,四扫荡出,层层叠叠的刀影,飞斩开來,刀锋过处,曹军士卒的血rou之躯,如纸扎的一般,被陶商狂震得四分五裂。 两百铁骑如虎狼一般,从那缺口处蜂拥而入,顷刻间,就将曹军军阵从中撕为两截。 阵形一破,曹军大乱。 这三百曹军,纵然是再精锐,这时也得土崩瓦解。 “母亲还未走远,谁敢退,本公子杀无赦。” 那年轻的小将咆哮怒喝,挥枪连将数名败逃的士卒刺倒于地,铁血杀戮手段,却无法阻挡士卒的溃败。 步兵对骑兵,本來就是弱势。 何况区区三百步兵,军心已然动摇,仓促之间,如何能挡得住陶商两百铁骑一冲。 震动中,那年轻小将蓦觉一股杀气逼近,猛抬头,却见陶商一人一骑,如入无人之境,冲破乱军,径直向他杀來。 那年轻的小将,瞬间怒火焚身,一张脸怒烧到面红耳赤,眼珠之中迸射着无尽的恨意,几乎就要炸烈出來。 “陶贼,我曹昂今天就用你的人头,为我曹氏一族洗刷耻辱,看枪,,”那年轻小将大喝一声,拍马舞枪,向着陶商狂杀而來。 那年轻小将,正是曹cao的长子曹昂。 为了稳定人心,长为曹cao长子的曹昂,也和丁氏卞氏一样,都留在了许都,以象征着曹cao坚守许都的的决心。 许都城破后,曹昂收到了曹cao出逃的命令,却等不到大队人马护送他们母子出城,便自率三百亲兵,护送着两位母亲自己出逃。 曹昂武力不弱,仗着77点的武力值,倒也在乱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许都。 他原以为,就此逃出升天,却沒想到最终还是被陶军追上。 而且,追杀來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曹家最大的仇人陶商。 曹昂认定他的祖父曹嵩,乃是被陶商的父亲陶谦所杀。 他的族叔曹仁被陶商所俘,另两位族叔曹洪和曹纯,则皆被陶商部将所杀,这笔账也要算到陶商的头上。 而他曹家,本为天下第二大诸侯,占据着中原,何其威风,却被陶商这个仇敌,不消一年的时间,便逼迫到这份上。 一笔笔的仇恨,曹昂记在心里,却始终无能为力。 今日,难得让他有机会,亲自撞见了陶商,一腔的怒火喷涌而出,他焉能不想报仇雪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复仇心切的曹昂,向着陶商扑杀而來。 “原來是曹cao的长子曹昂,说到底,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陶商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根据历史,曹昂本该死于张绣之叛,陶商搅乱了历史,使曹昂和典韦一样,都活了下來。 却沒想到,这个自己无意救下的死敌之子,竟然会在这里撞上。 “当年若非你父想染指徐州,几次三番的对我下手,我又岂会愤起反击,你曹家落到今日之地步,全都是你们自讨苦吃,我不光要杀你的叔叔,今天老子我还要连同你也一块宰了。” 陶商转眼怒从心起,一声狂喝,却如黑色的闪电一般,抢先杀出,呼啸而至。 瞬息间,陶商已袭至曹昂的身前。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手中长刀有如一道锐风,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曹昂当胸横劈而來。 这是陶商全力一击。 曹昂显然沒有料到,陶商的武力了得,后发而先至,抢先强劲的一刀,先扫而來。
心中虽惊,曹昂却未有半分慌乱,手臂翻动,手中的大枪从容的反击而出。 他这一枪使出,同样暗藏着不可小视的力量。 哐。 一声沉重的巨响声中,刀枪相撞,漫空的火星飞溅,刺人眼眸。 两具年轻的身躯,同时微微一震,错马而过。 曹昂但觉气血一荡,深吸一口气方才平伏下去,心中的藐视之意瞬间一扫全无,取而代之是深深的震撼。 陶商的武力强悍程度,竟然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自恃自幼习武,虽很少上战场,却自信自己征战杀场,必也是一员无人能挡的武将。 至于陶商,他听的最多的,就是陶商如何的诡诈多端,如何的计谋狠辣。 在曹昂的意识当中,陶商无法就是智谋出众,并无过人的武力。 此时的曹昂,方才意识到,他对陶商了解的太少,这个小子的武力之强,竟然跟自己不相上下。 惊觉之下,曹昂的胸中,更是被激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想眼前之敌,跟他年轻相仿,却已经是名动天下的枭雄,而他却还只是曹cao羽翼保护下,未经风雨的一只雏鸟。 陶商的强大,深深的刺痛了曹昂的尊严。 恼羞成怒之下,曹昂吼头一滚,爆发出一声怒啸,如发狂的少狼般,疯了似的扑向陶商。 陶商何尝不是气血翻滚。 系统一扫描,他才惊奇的发现,曹昂的武力值,竟然也有77,竟然还高于自己两点。 一招交手,陶商便知自己又碰上了对手。 他却全无惧意,面对着曹昂发疯似的进攻,陶商心中豪情反而大作,一柄长刀大开大阖,刀锋挟着怒涛般的力道,滚滚而出。 狂尘中,只见刀锋如流虹般四射,二人的身影俱被层层铁幕所包裹,一刀快似一刀,转眼百余招走过,旁人竟已看不清他们的身法招式。 刃风扫而开,更将周遭扫刮得沟壑丛丛,但见被刃风伤及的士卒,无不被摧为粉碎。 一场势均力敌的激战,一时僵持不下。 数里之外,曹cao还在一道土坡上,焦虑不安的等候着自己的家眷前來会合。 他先前已经给许褚下令,优先要把天子和皇后,先救出來,许褚也忠诚的执行了他的命令,不顾他的两位夫人和长子曹昂,先率一千精兵,把天子给救了出來。 正如曹cao所担心的那样,他的家眷却失去了联系。 此刻,曹cao正逗留于此,抱着最后的希望,希望能够等到自己的长子,还有两位夫人前來会合。 正焦虑间,前方一辆马车,匆匆而來。 曹cao心中一喜,赶紧迎了上去,來的却只有正妻丁氏的马车,并不见侧室卞氏她们。 “昂儿他们呢,”曹cao不安的问道。 丁氏从马车中探出头來,一脸焦急道:“夫君,我们半路上被陶商的追兵追到,昂儿为了掩护我们,正跟那陶贼大战,meimei她们母女也被截在了后面。” 曹cao脸色顿时一沉,喜的是曹昂他们还活着,忧的则是被陶商给追上。 以他现在的兵力,麾下之兵不过九百,别说是回去救卞氏她们,若是给陶商追上,恐怕连自己都难逃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