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现实版无间道？
“爹，今天是我和师兄新婚第一天，玉儿正准备带师兄一起过去给您敬茶。却遭到他们的一再阻拦。 胡搅蛮缠的是他们好吧？” 适才在众人面前吃了瘪，现在又被父亲当众呵斥，一向高高在上的玉家大小姐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委屈，顿时稀里哗啦哭成了泪人。 “对了，师兄可以作证！适才谁是谁非，父亲一问便知。”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张正这个窝囊师兄最疼自己也最好拿捏。 “正儿，你也在啊，怎么围了这么多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妨如实讲来。” 口里淡淡说着，一对几欲说话的眸子，却死死盯住了自己的徒弟。 当众喝斥爱女是为了塑造自己的公正形象迫不得已，内心深处其实还是甚为不舍的。 就盼着张正能说出一些为女儿开脱的话来，好借机下台。 那样就算自己不说话，想来身旁的四位宗主也会秉公处理。 “回师尊…岳父大人话，其实，就是一场误会。” 张正故意装聋作哑，也摆出一副主人翁的姿态不偏不倚说道： “小婿今晨出来散步偶遇几位师兄，大家一时技痒就想着与我切磋一二…… 而玉儿担心因此会错过时辰特地前来相邀，彼此出发点不同，因此产生误会……” 还当自己是当初那个傻不拉几的跟屁虫啊？ 张正暗暗冷笑。 而今思路早已理清：要想提升修为就得不断点拨别人武学，他可不想因此与众人闹翻，断了自己后路。 “都不过一时情急意气之争而已，想我等正道子弟同气连枝，断不会因此而心生嫌隙…… 说来此事皆因张正而起，在下特此向各位同门赔不是了。” 说着，躬身下腰对着众人施起礼来。 “圣子师兄不偏不倚真磊落君子也，我等惭愧。” 众人异口同声说着，纷纷俯身还了一礼。 对于玉无瑕，他们可以针锋相对丝毫不假辞色。但是对于张正，毕竟有事相求，尽皆放低了身姿。 此一番表现，只看得四大宗主颔首不已，纷纷祝贺玉天成择得佳婿，难怪仁宗的实力会蒸蒸日上一日千里。 刚愎自用的玉天成初听时本来甚感不悦，但他亦是成了精的狐狸，哪里听不出众人话语中的酸味和离间之意？ “不瞒四位贤弟，小婿确实是万中无一的人中龙凤，包括小女无瑕在内的宗门弟子，莫不是从他那里获益良多，可谓居功至伟。 本座也因此清闲了许多。 实乃继承愚兄衣钵的不二人选……” 玉天成满脸堆笑说着，还下意识抚了抚颌下的短须。 乖乖，这话听着不对啊。触犯他的逆鳞了？ 张正闻言，内心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而且正儿说得在理，咱们正道子弟同气连枝理应不分彼此才是，既然他们有缘相逢又志趣相投，是该好好交流交流。 既如此，各位贤侄不妨前去练武场稍候。待正儿、玉儿给诸位宗主敬过早茶，再来切磋如何？” “谨遵师伯谕旨！” 众人本来就不敢说个不字，现在正好借驴下坡。 “玉福何在？前面引路，速速将各位贤侄按照现在次序带往练武场。” “是！” 仁宗内门执事应声而出，引领着众人次第离开。 待众人走远， 玉无瑕快走几步来到张正面前，本想出声责问他刚才为何没替自己说话。 张正却先自暗暗朝着四大宗主咧了咧嘴，示意她外人在场稍安勿躁。 继而，不情不愿牵起她的小手，尾随在五大宗师后面走去。 经此一番争执，张正益发对于身旁的玉无瑕嗤之以鼻。寻思着趁早寻个机会，离开这污秽之地。 入室之后，他和玉无瑕一起动手给五大宗师每人敬了一杯茶，得到五句祝福—— “早生贵子！” “好事成双！” “白头偕老！” “举案齐眉！” “结绾同心！” 就在玉天成的示意下离开，急急朝着练武场走去。还没近前，现场再次爆发出一片惊呼。 “圣子师兄过来了，大家静一静！” 第一个讨教的是元庆， 他是信宗的首席大弟子，已经破入金丹期，地位和玉无瑕不相上下。 但是武学之道达者为先，虽然大了张正好几岁，却无比真诚地喊他师兄。 元庆修习的功法名为“神风诀”，是一门以快取胜的武学，同样被卡在了第五重。 一番观摩之后，张正发现其招式、内力均无问题，唯一欠缺的是呼吸深度和频率略有偏颇，而且形体偏胖下盘太沉。 便建议他修炼之时尽量放空自己，多做深呼吸，提高移动频率…… 一番脑补之后，他就很快掌握了要领，微笑满意而去。 “叮当，系统检测到您正指点他人武学，启动赏善罚恶天赋技能，正在做善恶属性评估，请稍候……” 不用想就知道属善，还要评估吗，这破系统！ “叮咚，经过真善美综合评估，此人善恶值属恶，特抽取其一成真元存入您的丹田，以示惩戒！” 话音方落，张正的丹田处蓦然涌入一股暖流…… 什么，属恶！有冇搞错？ 这可是信宗首徒，将来大概率会继承宗门衣钵者！ 张正再一次傻眼，不由想起适才的林云刚…… 以此看来，这信宗，未来堪忧啊。 同时心里暗惊：适才幸好没有向刘飞告知实情，否则的话可就真的好心办坏事了。 哎，这世道波诡云谲，自己真是白活了十六年！ 不明所以的元庆却是无比感激地离开了，临走之前还留下了100颗灵石，拦也拦不住。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进来了三个人。 分别是礼宗的霍彪、智宗的涂天宇和胡鹏。 他们境界各异修习的武功也各不相同，但奇怪的是，他们的善恶属性却出奇的一致，都是——恶！ 虽然又有三股真元存入丹田，但张正却越来越心惊—— 难不成，这便是现实版的无间道？ 那么，现在的五宗还有什么仁义礼智信可言？！ …… 第五个进来请教的，则是云霞。 张正莫名一阵紧张，顿时心跳加速。 这位来自义宗的大姐大，该不会也是恶人吧？ “云霞见过圣子师兄，适才之事给您添麻烦了。” 无比真诚说着，掏出自己织就的香囊连同里面的蓄灵珠一并交给了张正。 如此言出必行的磊落之举，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张正内心的隐忧随之减轻了许多。 “师妹修习的乃是‘佛门灭魔心经’。练至第五重时遇到了阻碍，很长时间都难以寸进…… 万不得已，还请师兄不吝指教！” “竟是佛门神功，难怪威力巨大。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话不多说，张正接过她手中的秘籍认真研读起来。 十分钟之后便自了然于胸， “师妹不妨将修习功法从头至尾演练一遍。” “好的，师兄。如此，师妹就献丑了！” 说话间整个人兔起鹘落，竟是出招沉稳、威力惊人。 张正略作沉吟，很快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但一时之间却是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据实相告。 “敢问师兄，云霞的问题出在何处？” 眼见得张正眼神飘忽，脸色凝重，她顿时心惊不已，唯恐自己的修炼之道谬之千里。 “师姐天资卓绝，身具极品灵根，加之平时修炼刻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点问题……” 张正只得据实而言。 “没有问题？那师妹，为何再难寸进？” 云霞简直一头雾水。 “既如此，在下就直说了。对或不对，师姐自己定夺。” “师兄但讲无妨！” “此‘佛门灭魔心经’虽然威力巨大，但杀戮之气太重。欲修成此功，就得抱定‘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果决。 而师姐生性纯良顾虑太多，所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吗？ 师兄果然洞若观火，云霞明白了……” 说着，突然流下两行清泪，略显羞涩问道： “不知师兄可否满足云霞一个小小的愿望？” “只要不违江湖道义，皆无不可！” 张正何尝不是感伤莫名—— 为了变强就必须狠心绝情，难怪这世界上的善人好人，越来越少…… “如此，请恕霞儿放肆了。” 有颗泪痣的姑娘脸上飞起一朵红云，突然飞身上前伸手抱住了张正的脖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一口吻上了他的唇…… 正自尴尬， 那云霞却已经飞回原地，轻轻挥袖擦去眼角的泪滴，危襟正坐在蒲团之上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宛似被针刺了一下，张正莫名一阵心疼—— 又一个善人，就这样在眼前消失了…… 果然，那空明之音很快在脑海响起—— “叮咚，系统检测到…… 鉴于此人当前善恶属性属恶，特抽取其一成真元存入您的丹田，以示惩戒！” “脑残的系统，不要啊！” 张正在潜意识中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