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肥皂的妙用
接下来一个星期，历山上下全体动员。 挖莲藕、摘菱角的最多，女人小孩都可以做，没那么难； 山寨的巧匠按照梁靖的“图纸”，利用山上现成的藤蔓和加工过的竹条，做出数量惊人的捕鱼陷阱，把这些鱼篓放在湖中，真的抓到不少鱼虾，再把鱼虾内脏和吃剩的壳当做饵料，又能抓到更多； 身体比较强壮的年轻人，还有可以干重活的中老年苦工，则被派到山上挖掘水井、开采石灰石和铁矿； 挖塘挖井比较困难，不过挖得深了确实出水，这让大家看到希望，干劲十足。 其实挖出池塘，就算没有出水，下雨的时候也能变成蓄水池。 剩下的人留在山寨内部，按照梁靖教的方法，用挖塘挖井得到的粘土制作简单的窑炉，开始熔炼石灰石和铁矿。 整个历山热火朝天，一万多人吃饱饭后拼命干活，士气高昂，丝毫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因为有盼头。 山寨的卫生环境也变好了，居住地的野草都被拔得干干净净，高层住的木屋和底层民众的帐篷也都扫得一尘不染。 烧制出来的石灰固化成粉末，按照梁靖的吩咐洒在居住区各个角落，虱子跳蚤还有各种毒虫蛇蚁大幅度减少，虫害得到抑制。 最让梁靖高兴的是，之前制作的肥皂终于阴干成型，还挺像样。 有了肥皂，可以彻底解决虱子跳蚤的困扰，保持洁净的身体，不用经常痒得难受。 在梁靖提出要到山下洗澡的时候，唐霄、袁瑞带着一大群人聚集过来。 这些天一直听梁靖说起肥皂的作用，说起环境卫生的重要性，采用他的石灰灭虫法后，发现真实有效，每个人都是亲身体验，虱子跳蚤甚至其他虫害的问题确实减少，差别极大。 若能完全杜绝虫害，使身上不再长虱子，不再出现跳蚤，当然是极好的。 “这就是肥皂？”唐霄看着梁靖手中已经成型的块状物体，相当好奇。 “先生，用这个清洗身子，真能清除虱子跳蚤？”袁瑞盯着肥皂，表情跟唐霄一样。 面对询问，梁靖耸耸肩膀：“根除还是有困难的，但能进一步清洁身体，起到较大作用。要彻底解决虱子跳蚤的困扰，最好弄到硫磺粉，加到里面做成硫磺皂。” “硫磺皂？”众人面面相觑。 “不如派人潜入附近县城，去药店买点硫磺？”唐霄也想解决虱子的问题，这个时代的人不论男女头发都很长，每个人头上都有大量虱子，难受得很。 “最近风声较紧，”袁瑞在旁提醒，“历山湖外还是会有官兵斥候出现，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梁靖也觉得现在出去不是什么好主意，北海郡死囚牢房被劫，袁瑞身为历山贼二当家，这么重要的犯人逃走，虽然对方不敢轻易攻打历山，一旦跑到外面，肯定被他们追捕。于是说道：“二当家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其实清除虱子跳蚤也有其他方法，譬如将头发剃光，就能直接根除。或者制作一些梳齿极密的梳子，也能将虱子跳蚤强行剔除。有条件当然是做硫磺皂更好，既能保住头发，又能轻松杀虫，确保身体整洁干净。” “剃光头发？那可不行！”唐霄急忙摇头。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能丢。 袁瑞和其他山贼头目也是同样想法。 梁靖理解他们的想法，于是说道：“那就制作梳齿最密的梳子，配合肥皂使用，虽然麻烦一些，也能根除虱子跳蚤。可让工匠制作梳子，我想先到山下洗澡，麻烦大当家安排轿子。” “不麻烦、不麻烦！”正好唐霄等人也想亲眼看看肥皂效果，轿子很快抵达，带梁靖直接出发。 众人来到山下，走了一身臭汗，正好一起下水洗澡。 梁靖在他们的帮忙下脱掉衣服，潜到水里浸湿自己，浮出水面之后，从武一手中接过肥皂，直接擦拭头发，然后开始“按摩”，不一会儿，头上出现大量泡泡，旁边的人都看傻了。 感觉差不多了，再次潜水并且用手清洗，将泡泡冲走，浮出水面之后，感觉头发变得柔顺许多，摸起来特别舒服。 然后用肥皂擦拭身体，用力清洗之后潜水洗掉泡泡，身上污垢消失不见，整个人变得白净。 唐霄、袁瑞和其他历山贼头目脑中同时浮现一个词语——白面书生。 他们聚集过来，围着梁靖啧啧称奇。 之前几天梁靖洗澡他们也在旁边，用草木灰清洗虽然也有一定效果，却没今天这么夸张。 尤其那一头柔顺的长发，甚至开始散发光泽，真是前所未见，这就是肥皂的效果？ 更不用说洗完之后梁靖的皮肤，简直比女人还要白嫩。 “借我用用！”唐霄赶紧将肥皂要过去，开始清洗自己的头发和身体，之后递给袁瑞。 袁瑞用完又递给其他头目，就这样一个个传过去，每个到场的人都肥皂清理身体，果然得到一头柔顺长发，身上污渍也是全部清除，很多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皮肤竟然不是黑色的？ 虽然不能完全清除，还是有效果的，水面上有不少虱子跳蚤浮现，洗澡之后每个人都觉得比之前舒服，身上没有那么痒了。 唐霄激动不已：“待忙过这阵，我便带人天天打猎，多打一些野猪熬猪油，做更多的肥皂。” “我看山上猎物不是很多，”梁靖说道，“有条件的话还是要进县城。先把山寨内部事务处理妥当，然后整备兵力，勤加训练。靠山吃山不是长久之计，很多重要物资还得进城获取。先等北海郡官兵放松警惕，再找机会。” “先生所言极是！”唐霄用力点头，“只是我这山上也没懂兵法的，先生可会练兵？” “我可以套用军训，也算练兵吧？” “军训？”这个词比较新鲜，唐霄等人至少听懂梁靖也会练兵，这位真的是全能，太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