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夜色行动
这个年代,没有结婚证是不能住在一起的。 旅社和派出所的人都会来查,有时候是搞突然袭击。 如果没有结婚证就住在了一起,需要好好地解释一番了,解释不通,就得上报各自单位,通知家属,那就麻烦可大了。 王明江给每个房间都敲门,问问需不需要热水,他可以提供打热水服务。 这可让同在一层的楼层经理听了头大,这王同志只负责打一次水,以后顾客还要这项服务该怎么办? 借着这个机会,王明江知道了爆炸头、杏色连衣裙女人、宽框眼镜三个人都各自住一个单间,确实够奢侈的,这年头,能住单间的都让人惊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有钱。 他们的房间都很简单,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有一个提包,这种提包没有滑轮,全靠手提,提包上右边的小角印着长江大桥的图案。 王明江借着送水的机会,脚碰了一下爆炸头的提包,发现里面哗啦的铁器声。 如果他们真的是来盗墓的话,应该是洛阳铲的铲头。 “对不起,陈先生。”他急忙道歉。 爆炸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关系,你很特别,知道叫先生。” 说完,递给他一支“双喜牌”香烟,算是奖励。 王明江“感激地”接了过来,插在耳朵上边,表示自己并不打算现在抽。 由此,他得出一个简单的推断,爆炸头化名陈纳德。 也就是《潜伏》里面提到的那个陈纳德,开着斯蒂庞克牌轿车的人。 眼镜框是李默农了,情报工作高手。 杏色连衣裙的女子是毛福梅,这个不用怀疑。 同样,他也在眼镜框和杏色连衣裙女子屋子里触碰了一下提包。 眼镜框李默农也就是的提包很瓷实,猜不出什么东西。 杏色连衣裙,也就是毛福梅的提包,比较软,里面好像是衣服。 而且,这三个人都不是无所事事,都在屋子里看书。 毛福梅看杂志,那本杂志居然是《啄木鸟》,李默农看苏联小说《静静地顿河》。 陈纳德在写日记,见到王明江进来,他就不写了,将日记本合上,王明江也没办法知道他到底写了些什么。 但肯定不会是猎艳笔记。要不然他就该去舞厅玩去了。 这真是一个爱学习的年代,不论什么人,都在学习中。 检查完了之后,王明江回到员工休息室,楼角拐弯处有一个房间,里面放了床和卫生工具,方便打扫楼层用的,而且正好看到谁上下楼的活动,一举两得。 情况他自己掌握了,也没办法和周局长汇报,现在还没有对讲机,打电话也不方便。 只能是自己做主,当机立断了。 不过,他挺喜欢这样的方式,毕竟,自己说了算是最爽的。 他下了楼,假装倒垃圾。 树下,李有志已经装成醉汉在树底下躺着,为了搞得有点逼真,他买了一瓶酒,拿在手里半瓶,身上洒了不少,人们从他身边走过都能闻到酒气。 借着这个机会,王明江把陈纳德等三个人的特征和他描述了一番。 “放心吧,就这样出众的特点,肯定不会让他跑了的。”李有志信心满满地说。 “有志,辛苦你了。” “没啥,这都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嘛!”李有志笑笑。 看着王明江走了的背影,李有志心里挺暖和的,这个小兄弟不骄不躁的,挺好处的。又觉得自己第一次见面,都没停下车,就让他跑着上摩托车,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脑袋,觉得自己当初为啥会怠慢新人。 王明江又去和李胜利交代了一番才上楼。 夜里刚过十二点,王明江在休息室的玻璃窗户前,看到一个人影。 竟然是爆炸头,他提着一个提包走了出去。 “陈先生,你这是还要出去吗?”他主动推开门打招呼,并不出去。 “细呀,细呀,赶火车去出个差,过几天还回来。没有办法啦!”陈纳德点着头说,提着提包的手感觉东西很沉。 王明江心里更加有谱了,本县城确实有夜里的火车经过,一个班次是凌晨4点40,一个是早上九点,旅社距离火车站一公里的路程,就是步行走也就十几分钟,他这么早就去坐火车,真的把他当小孩子哄了。
“您路上慢点儿。”他笑着说。 “好好!”陈纳德挥挥手,提着提包走了。 过了十几分钟,王明江看了看手表,下了楼。 发现李有志已经不在树底下了,看来他已经发现了陈纳德,跟了上去。 这下,他多少有点放心。 只是心里奇怪的,为什么离开之后陈纳德一个人呢? 他借着新来的服务员身份巡视了一遍,李默农和毛福梅的房间门紧闭。 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隔着房门听,还能听到李默农打鼾的声音。 看起来睡得很实在。 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行动?他心里思索着,回到了楼层休息室。 等到凌晨四点左右,他困得已经不行了,就把陈纳德给他的香烟给抽了。 结果,走廊上出现一个人影,居然是李默农。 这次,王明江没搭理他,毕竟四点多是不少旅客的行动时间。 汴城的火车也快到了点来了。 他这个时候出去打招呼,难免让李默农猜疑。 再说,他既然叫李默农这个名字,就是代表他喜欢这个名字,说不定反侦察能力也挺强的。 现在,他脑子里转的是启动李胜利,还是自己跟着过去。 李胜利万一不行呢,毕竟他也是新人。如果李默农搞得事情和古物有关系,那就自己去最好了。 想到这里,他尾随着李默农跟了出去。 李胜利已经在一楼休息室那边蹲守了,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人。 正要跟上去的时候,犹豫的功夫,就见王明江下楼了。 “胜利,你盯着毛福梅,这个人我来盯着。”他说。 “好,多加小心。”李胜利点头。 大厅里很冷清,大家都在休息中。 只有忙乎财富的人心中澎湃,而捉拿他们的人跟着心思细密的布置起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