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地缚神：你是御馔津？我就是天照大御神！
“少爷？” 刚出门没多久，谷云便接到了早坂奈央的电话：“是早苗老师的女儿的事吗，奈央姐？” “少爷你已经知道了？” 早坂奈央是樱满庭学院的理事长，不过这只是个挂名，为了方便罩着谷云，让他可以为所欲为。 只是随着谷云毕业，早坂奈央也辞掉了理事长的职务。 而在不久前，饭岛家收购了某家中学... 早坂奈央：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少爷学校的理事长，只能是我！ 当然，早坂奈央也没有靠权利走后门。 她是真的文武双全，各种证书满满当当。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早坂奈央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天才，说她是特工估计都有人信。 “这次，是我懈怠了。” 早坂奈央做什么事都有如神助，其中有她自身天赋的原因，也有稻荷神庇佑的关系。 只是这次，早坂奈央没能保护好谷云的人际关系，这让她有些失落和自责。 “该接受的治疗，都试过了。” 早苗在樱满庭很有人气，奈央姐跟她的关系也是相当的好：“可就是诊断不出问题。” 在小渚身体每况愈下的第三天，早坂奈央主动联系了古河一家，并动用人际关系，将她送到了中野家的私人医院，接受最好的检查和治疗。 早坂奈央原本以为这只是個小问题，就没跟谷云提及。 而是打算等古河渚被治好后，再让少爷去探望。 可一连三天，经过各种医疗手段，也请了无数各领域的顶尖专家，就是查不出小渚的问题。 早坂奈央知道他们与谷云的关系，也没有吝惜钱财，直接找来了更好的医生，为其诊断。 然而一波又一波，所有医生都表示束手无策。 “奈央姐你没做错。” 谷云又不懂治病，小渚出了问题，换做他，也只能跟早坂奈央一样，不断的请专家来为其诊治。 毕竟谁能因为一次生病住院，就联想到诅咒、灵异事件上去。 也就是早坂奈央，身在饭岛家，对灵异圈有所了解。 所以在这一连串事情发生后，早坂奈央开始意识到，古河渚可能并非单纯的生病，而是中邪了。 “不过他们昨天出院了。” 早苗昨天给奈央姐打电话，请她帮忙疏通医院里的关系，让古河渚回家一天。 同时隐晦的表示，想要用医学之外的办法试试。 如果是其他人，绝对会狠狠的批评早苗，让她不要这么迷信。 可早坂奈央是圈里子的人，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而通过调查，奈央姐得知昨天来看望小渚的人里，竟然有道摩大叔。 于是，她同意了。 原本，早坂奈央昨晚就应该通知的，可她一直联系不上谷云。 “我也没想到，早苗老师能委托到道摩大叔。” 谷云看向身旁的光头佬，说：“大叔昨天看过，发现问题很严重，我现在正好要过去给小渚驱邪了。” “真巧啊。” 早坂奈央知道大叔的本事，他的确有些手段。 估计当时应该是施了什么法术，让古河一家看到了希望，这才承受着巨大压力，选择相信道摩大叔。 道摩大叔也是为了方便谷云施术，特地选在了古河家所在的公寓内。 古河渚并不是生病，在家里，还是在医院修养，其实区别不大。 放到家中，反而还方便谷云施为。 “所以，真是灵异事件？” “嗯。” 谷云说：“总之，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奈央姐你不用担心了。” 此时此刻，东京世田谷区，某高档公寓内，古河一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担忧之中。 “真的不是病吗？” 古河秋生是个话剧演员，他五年前带着妻子和女儿来到东京逐梦，并靠着出色的演技和对话剧的热情，成了剧院的王牌。 他的妻子古河早苗是樱满庭学院的老师，一位性格传统的大和抚子。 温柔，贤惠，善解人意，两人共同养育着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他们的掌上明珠。 如此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着实是羡煞旁人。 “渚…” 可谁能想到，不幸来的这么突然。 早苗跪坐在女儿床边，看着女孩痛苦的模样，心痛无比。 就在十天前，古河渚突然病倒。 最开始只是发烧，身体虚弱，一切都跟普通感冒无异。 可渐渐的，古河渚的身体越来越差，甚至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 古河一家在东京发展的很好，不说古河秋生这样的演技界新星，就光是古河早苗一个人的收入，便足够一家人过上富裕的生活。 他们不是没钱给女儿治病。 事实上，两人跑遍了整个东京大大小小的医院。 可无论是哪里，都只给予了‘女孩的身体很健康，查不出问题’这样的答复。 就连中野家的私人医院，早苗靠着樱满庭学院的渠道，获得的就诊机会，依旧只有这么一个结果。 “现在，我们只能相信妃英理小姐了。” 妃英理是古河早苗的学生毛利兰的母亲，两人因一次家访结识。 或许是漂亮的女人总会相互吸引，早苗和妃英理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这次听说古河渚生病，妃英理前来探望，却意外发现了她身上的灵异特征，于是告诉早苗：‘这孩子，可能是被诅咒了。’ “诅咒…” 夫妻俩从来没想过这种事。 妖怪、幽灵、诅咒，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可妃英理信誓旦旦，甚至表示妃家曾经就是术士世家。 奈何家道中落，她没能继承妃家的祖业。 古河早苗很信任妃英理，毕竟人家可是东京律政界战无不胜的女王，论社会地位，远在古河一家之上。 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糊弄他们？ 之后，妃英理将芦屋道摩介绍给了两人，而光头大叔的除魔过程，那凭空散发光芒的符咒，彻底颠覆了夫妻俩的世界观。 甚至到了现在，两人依旧还会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这一切都是他们幻想出来的。 “都已经拜托理事长将渚带出来。” “现在，我们也只能相信英理，和道摩大师了。” 这才是夫妻俩最为难的地方，虽然早坂奈央表现的很开明，可人家尽心尽力的调动医疗资源，他们反而去找所谓的‘大师’。 幸好，早坂奈央出奇的开明，甚至表示那位道摩先生，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高人。 这句话，无疑坚定了两人的决心，将希望，赌在除灵师的身上。 ‘这孩子的情况很特殊，我的法力不足以应对。’ 记得昨晚，道摩大师跟两人说过的话：‘不过你们放心，我认识一位真正的高人。’ ‘对方的本事远超于我，是这东京最厉害的除灵师！’ ‘只要他肯出手，’道摩大师保证道：‘一定可以祓除这孩子身上的邪祟。’ 道摩大师本领不济，可他在业内的风评却相当的好。 妃英理也是由衷的敬佩这个长得猥琐，实则心地善良的除灵师。 于是，在拜托道摩大师务必请来那位大师后，古河一家便等候在家中，祈祷着那位传说中的除灵师的到来。 “叮咚~” 忽然，门铃声响起，古河秋生条件反射般的冲到玄关：“道摩大师！” “嗯？” 古河秋生看到了道摩，也看到了与他一起来的谷云。 再看周围，确定没有第三个人了。 顿时间，古河秋生的心便是一沉，颤声道：“大师，那，那位…” 在古河秋生眼中，谷云虽然非常有钱，可他终归只是个普通人。 此次登门拜访，显然是来看望小渚的。 但现在，道摩大叔一个人过来，却没有带着那位东京最强除灵师，莫非是对方不肯出手吗？ 一想到这，古河秋生便焦急了起来。 如果对方想要钱，他们就算抛弃一切，卖车卖房，甚至背一屁股的债，也会满足对方的要求。 这一点，古河秋生昨天就跟道摩大叔说过了。 然而，对方还是不肯来... “谷云，你是来看小渚的吗？” 虽然心里悲痛，可身为男人，古河家的一家之主，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欢迎谷云的到来：“快请进吧。” “还有道摩先生，麻烦您了。” “？？？” 这一开门，谷云就看到古河秋生的脸色变了好几次，失望、无力、自责，却又坚强的选择面对。 真不愧是演员啊，这份表情变化，简直绝了！ “古河先生，你误会了。” 道摩大叔也是个人精，第一时间猜到了对方的想法，直言道：“饭岛少爷，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位大师。” “.…..” 古河秋生：“谷云你就是东京最强的除灵师？！” “东京最强？” 谷云看向道摩大叔：“你是这么吹我的？” “有问题吗？” 道摩大叔并不觉得自己有夸大其词的地方：“东京的除灵师我全认识，有能跟你比的吗？” 别说一对一，所有人绑一块儿了，也不够谷云一只手吊打的啊。 这还是谷云不派遣任何一个式神，只凭自己的法术的情况下。 否则，那根本就不是除灵师的，妥妥的最终BOSS。 “骗人的吧？” 古河秋生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刚到谷底，便冲上了巅峰。 “秋生，是道摩先生和大师来了吗？” 早苗见丈夫迟迟未归，担忧的走了过来：“哎？你，你是小谷云吗？没戴眼镜，差点没认出来。” 看到谷云，早苗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这孩子一直有股魔力，能让年上大jiejie信赖和依靠。 只是今天的谷云，明显跟早苗印象中的不一样。 在早苗的记忆里，谷云戴着眼镜，是个非常文静的少年，即便是来他们家玩，也从未有过任何异于常人之处。 “哎？” 可在得知真相后，早苗吃惊捂着嘴，满脸不可置信：“小谷云就是东京最强的除灵师？” 谷云将自己的生活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条线。 在日常生活中，谷云会戴上一副无度数的平面眼镜，从而暗示自己，他现在正处于普通人的世界中，不能随意打扰到别人平静的生活。 而在面对桃矢、道摩大叔等人时，谷云并不会戴眼镜，气质上，也不再是校园里那个学历第一，运动万能的好学生。 嗯，除了不够厚黑外，谷云越来越像某位发胶手了。 “抱歉，不是故意隐瞒的。” 谷云没有多解释，现在重要的是去查看小渚的问题：“先把小渚的事解决，我再跟你们详细说明吧。” “好。” 古河秋生连忙拉着妻子让开路：“拜托你了，谷云君！” “拜托你了。” “不用那么客气。” “要不是我不清楚小渚的事，”谷云快步走进了小渚的房间：“你们遇到这样的问题，也该由我出手才对。” 朋友碰到了灵异事件，谷云怎能袖手旁观。 “对了。” 谷云问道：“我给你们的护身符，小渚最近没戴吗？” 然后这话才刚出口，谷云便发现了女孩腰间配着的御守。 一问才知道，古河渚除了洗澡的时候，御守几乎片刻不离身。 早苗和秋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本能觉得，御守很重要，不可以让它离开小渚。 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些年，一直都是谷云在暗中保护他们。 “御守上有我施展的法术，让人习惯性的戴着它，以此给予更好的守护” 谷云制作的御守，本身就有各种神奇的力量，会向主人给予暗示，并进行预警。 “只不过，有些奇怪啊。” 谷云将御守取下，好好的放在手中端详：“我留在上面的法术还在，这说明御守构成的结界没有被破坏。” 这些术语，早苗和秋生是听不明白的。 于是，谷云换了一种说法。 “小谷云你是说，”早苗：“有幽灵，跳过了御守的保护，伤害到了小渚吗？” “应该不是幽灵。” 谷云说：“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想到这，谷云眉头微皱：“怪不得大叔你解决不了，就连我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谷云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小渚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诅咒。 “不曾惊动御守，说明也不是有人故意施术，下黑手。” “好奇怪。” 谷云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测，但具体如何，还得施展灵视术，直观的看看古河渚生命力，究竟是怎么流失的。 “嗯？” 谷云的双眸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 而在他的视线里，只见大量象征着生命气息的金线，正从小诸身上流出，然后跨越空间，被某种东西所吞噬。 “这真的不是诅咒吗？” 谷云有些难以置信：“吞噬生命力，除了诅咒，还能有什么？” 一时间，谷云也有些陷入到了逻辑矛盾之中。 因为在谷云所学习的法术和魔法概念里，掠夺生命力的手段，几乎都符合诅咒的条件。 ‘可净化类的符咒没用啊。’ ‘补充生命力的符咒，也没有效果。’ 想到这，谷云有些明白了：‘所以对方针对的是小渚的寿命，而不是单纯的生命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御守会失效，就不奇怪了。’ 小渚损失的寿命，那用作补充生命力、活力，以及祓除邪祟的符咒，自然就失去了作用。 同理的，无论医院怎么检查，小渚的身体状态都显示为健康。 ‘当然健康！’ ‘16岁的少女是健康的，100岁的老人，无病无痛，只是老了一些，从医学角度来说，同样也很健康。’ 寿命缩短，已经超出了当前医学所能涉及的范畴。 “嘛，具体的问题，待会儿再说。” “得先把这个术，斩断！” 谷云深吸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随后抬手将古河渚不断流失的生命，直接斩断。 “这是…” 早苗看到谷云查看了小渚十来秒，接着挥了挥手。 她看不到灵力的光芒，因此不知道谷云做了什么。 事实上，就连道摩大师也看不明白。 他的灵格只有5点左右，能够看到幽灵和妖怪，但寿命这种本源生命力，至少也是跟善神一个层次的东西。 没有40以上的灵格，看不到生命线。 而想要干涉，至少也得超过50灵格，并掌握特定的法术才行。 谷云不会这种偏门的法术。 但他可以将手部的灵格提升，并以同等之力，斩断，并封锁那汲取小渚生命线的通道。 这就是所谓的，一力破万法吧。 “唔~~” 于是下一刻，已经昏迷了至少3天的女孩，有了动静。 “小渚！！” 秋生激动的跪在女儿床边，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醒了，小渚真的醒了！” 顿时间，早苗和秋生心中的所有忧虑，尽皆消散。 虽然女儿还没确定完全治愈，可至少这证明他们的决定没有错。 真的是灵异事件！ “别激动，秋生叔叔。” 谷云说道：“先让小渚好好休息，早苗老师，你去熬些清淡白粥，补充一下她的体力。” “具体的事，我们等会儿再说。” “问，问题还在吗？” 早苗将手摁放在胸口前，眼里满是哀求。 “别担心，我大概已经知道小渚身上的问题。” 谷云表示，先让小渚恢复一下：“自莪介绍一下，饭岛谷云，民间术士饭岛流掌门人，也是东京最强的除灵师。” “所以请你们放心，”谷云保证道：“有我在，不会让这孩子出事的。” 为了让早苗和秋生放心，谷云也无所谓谦虚不谦虚了，干脆将道摩大叔吹嘘的东西，直接安在了自己头上。 “小谷云…” 早苗眼里含泪，就连秋生的眼眶都红了：“我们相信你。” 好吧，谷云多虑了。 古河一家相信的根本不是什么东京第一除灵师。 人家就是单纯的相信他而已。 “早苗，去给小渚煮点粥。” 秋生先生将谷云带到了客厅，道摩大叔也一并坐下，谷云这才跟他说道：“小渚的情况，不是一般的诅咒，或者遇到了什么脏东西。” “抽取生命力的法术，不少见，很多厉鬼、妖怪都能做到。” “可直接夺取寿命，”谷云沉声道：“这绝非一般手段能够做到的。” “竟然是直接对寿命下手吗？” 这一点，道摩大叔很清楚，也更加明白这种力量的恐怖。 谷云已经看了古河一家的面相，他们并没有得罪任何人，这意味着并非妖魔和术士作祟。 ‘会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神明，要么就是跟神明类似的东西。’ 很快，早苗做好了白粥，喂小渚吃下。 后者损失了大量的寿命，此时虽然苏醒，却也非常疲惫，才一会儿功夫，便再次睡下了。 好在，这次是真的睡着，而非昏迷。 谷云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根源，那么有他在，不管对面是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再从小渚这里，盗取寿命。 若是单纯说治标，刚才那一下就足够了。 可若是想要治本... “还得将丢失的寿命，找回来才行。” 谷云大概估算了一下，就这么十天功夫，小渚至少丢掉了30年寿命。 如果再晚一星期，谷云要想救女孩，怕不是得用复活术，或者改命术了。 “早苗老师，秋生叔叔。” “接下来我要施展的法术比较复杂，所以希望你们在外面等一下。” 谷云表示自己要对小渚进行祓魔仪式，需要两人留在客厅，且不准任何人过去打扰，直到谷云出来为止。 “道摩大叔，你也出去吧。” “哦，好。” 道摩自知本领有限，没有留在旁边妨碍谷云的意思，带着早苗和秋生便离开了小渚的房间。 “接下来…” 周围没了人，谷云将御馔津从庭院中唤了出来。 “是遇到麻烦了，谷云大人？” 稻荷大神无法存在于物质世界，因此只能以虚影的姿态，漂浮在谷云身后。 嗯，没错。 所谓复杂的法术，正是‘给富婆打电话求帮助之术’。 谷云：这可是召唤世界意志的法术，怎么就不复杂了？！ “御馔津，帮我看看小渚身上的问题。” “这个孩子吗？” 御馔津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古河渚，只一眼，她就看出了对方的状况：“哦，原来如此，是欠下了债，被讨要了啊。” “被讨债？” 稻荷女神是谷云的底牌，如果他自己解决不了小渚的问题，那谷云会立刻将她叫出来。 “我只看出有什么东西在盗取这孩子的生命力，这债务，又是怎么回事？” “盗取？” 御馔津摇了摇头，说：“这可不是偷窃哦，人家只是讨回了本就属于它们的东西，所以应该叫物归原主才对。” “这孩子的父母，或者祖辈，曾经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跟某位地缚神做过交易。” 女神大人指着小渚说：“按理说，以她的命数，在2岁时便该夭折的。” “但因为某些原因，地缚神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其得以存活。” 按照御馔津的意思，古河一家曾经与地缚神做过交易。 “地缚神是什么？” “土地之灵，”御馔津说：“从位格上说，我这样的世界意志是最高位，其下是70灵格以上的自然化身，再是60灵格以上的生态之灵，以及50灵格以上的土地之灵。” “土地之灵中最强大的那一批，被称作地缚神，是守护一方水土的地方意志。” “好的还是坏的？” 谷云知道，这类神明没有善恶之说。 毕竟只有人类才分好坏，在神明眼里，即便是疾病，它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是细菌、病毒等微生物的循环。 所以谷云的意思，也不是人类概念上的好坏。 而是在问御馔津，地缚神是不是一种邪神。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地方之灵都是好孩子。” 御馔津向谷云解释道，地方之灵养育了无数的动植物，其中就包括了人类。 “诸如地震、海啸、火山喷发这些，其实都是地缚神在维持生态平衡。” 所以在人类眼里，地缚神往往会被视作大自然的报复。 这么说，问题也不大。 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因为最后遭殃的肯定是人类自己。 “单纯这么说，谷云大人您可能无法理解。” “总之，就让我去跟那位地缚神谈谈吧。” 御馔津作为世界意志，在神明中的地位很高，她亲自谈话，对方怎么也该给一些面子才是。 然而… “它竟然拒绝跟我交流！” 一分钟后，御馔津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啊？” 岂有此理！ 御馔津：你丫的敢挂老娘电话！ “.…..” 谷云：“什么情况？” “对方不愿意跟我谈话。” 御馔津也是一头雾水：“好奇怪，从气息上看，它应该不是个坏孩子才对，可为什么不接受我的询问呢？” “等一下，我问问小玉和小空。” “额…” 谷云嘴角微抽：你堂堂御馔津，竟然还要场外求助？！ 没办法，御馔津地位太过超然，她实在搞不懂下界的人情世故。 这个时候，就得靠两位稻荷神的辅佐了。 “噢，嗯，原来如此，好的，我知道了。” 场外联系结束，御馔津再次恢复了自信满满的表情：“根据我的调查！对方可能是把我的询问，当成诈骗电话了。” 对，就是诈骗电话。 以御馔津如今的体量，对比地缚神，那就像是当朝宰相，给某个县的地方官写了一封信，让它打钱。 这种情况，任何一个正常人，能一点怀疑都没有的接受吗？ “没关系，既然知道了这一点。” “让我再来一次，这次肯定没问题。” 御馔津觉得，自己刚才可能太过气势凌人了，于是重新编辑了语句，给对面的地缚神发了过去。 ‘小朋友你好，我是御馔津，看到了的话，回句话可以吗？’ 【对方要求你给予证明】 “证明？什么证明？” 【证明你是御馔津大人】 “......” 御馔津愣了一下，随后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最终发现她好像根本无法远程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御馔津该如何证明自己是自己？ 【因为你的沉默，对方表示自己堪破了你的欺诈伎俩】 【然后顺手将你拉入了黑名单】 “.…..” 看着几乎秒回的信息，御馔津强忍住，才没哭出来：“我不是骗子，我真的是御馔津，我是真的啊！”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 谷云拍了拍御馔津的肩膀，安慰道：“对方会怀疑，很正常的。” 毕竟莫名其妙的，稻荷大神找上门，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别着急。” 谷云：“让我也场外求助一下。” 遇事不决找玉耀，谷云当即联系了变成饭岛环，去集团上班的银狐小姐。 “噗，被拉黑了，噗哈哈哈...” 听到御馔津的情况，饶是玉耀都差点没笑出声。 “唔~~” 被玉耀调笑，御馔津像个受气包般的鼓起了嘴，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 “咳，其实很简单，既然对方不相信御馔津大人是真的，那派个地缚神能接受的小神明过去就好了。” 这一提，谷云立刻想到了小柚等御先稻荷。 “对，就是她们。” 玉耀也表示：“她们是御先稻荷，身份地位够了，而且比御馔津噗，比御馔津大人要更值得信赖些。” 御馔津：什么叫比我更值得信赖？ “好了好了，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 谷云没忍住，也笑出了声，这让御馔津的脸都黑了：“你们明明在笑我，都没停过！” “咳咳！” 谷云舒了一口气，然后召唤出了小柚、皋、莲和枣，四个狐娘。 她们是御先稻荷，灵格等级在50点左右，不比地缚神差多少，属于同一个级别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小狐娘们性格温顺，气息也是相当平易近人。 “我，我会努力的。” 小柚攥着小粉拳，怯生生的开口。 对谷云给予她的第一个任务，小柚相当重视。 “请交给我们吧！” 男孩子气的枣撩起袖子，拍着胳膊保证道。 莲与皋对视了一眼，觉得柚和枣太不靠谱，关键时刻，估计还得靠她们。 “你们先通过‘神道’，前往最近的稻荷神社，然后通过鸟居，前往地缚神所在的区域。” “记住，不要跟对方发生冲突。” “我们是去商量事情的，不是宣战。” 谷云告诉小狐娘们，他这边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地缚神归还小渚那30年的寿命。 “有什么条件，它可以提出来。” “只要不过分，”谷云看了眼身后的御馔津：“我们这边有稻荷大神在，应该都吃得下。” “嗯，明白了。” 皋和莲对视一眼，两人意识到了谷云言辞中的关键点。 稻荷大神在！ 这是在告诉她们，地缚神要是识相些，她们可以继续谈。 若是不识相，你现在知道御馔津是真的了，还有胆子，跟她对着干吗？ 刚才把她拉入黑名单，那叫不知者无罪。 现在！ 知法犯法，老娘不出手，真当她御馔津是没脾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