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同病相怜
风大雪大，靖王吃过午饭，没什么事可做，便让李存心找了一僻静处，生起一个火盆，对弈起来，打发起时光。 玉公主那会下棋，更是看不懂，闲着无事，话别靖王跟李存心，走出房间，找李小姐聊天去了。 李夫人见玉公主好生随和，心里高兴，带着玉公主走进了女儿的闺房，泡来茶水，端来瓜子干果，用一个茶几摆好在两人的身边后，走了出去。 李小姐跟玉公主都是暖在闺阁的女儿家，一个寻找如意郎君的话头就给她俩打发了好些时光。 言语不尽兴，整起书法来。 玉公主一个高兴，提笔写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心里伤感，言语强欢，跟着李小姐一起高兴着。 李小姐看过玉公主的书法，欢笑道：“公主人美字秀，真是好看。” 玉公主微笑道：“jiejie真会说话，还不知jiejie芳名，真是失礼。” 李小姐心儿一个趣乐，柔语道：“爹妈叫我心莲，不知jiejie怎么称呼？” 玉公主欢喜道：“这名儿起的真好，心儿圣洁，美若莲花。我父王帮我起名华玉真，只有我母妃叫过，其他人，不是叫我玉儿就是叫我玉公主，还有的叫我公主。” 心莲欢喜道：“jiejie的名儿起得真好，美若天仙，出落自然，犹如天然雕饰出来的美玉，温润暖心，真是人如其名。” 玉公主笑道：“jiejie说的真好，可有个人就是看不见，真叫人好生烦怨。” 心莲笑道：“jiejie切莫为了这种心眼不能合一的人生气，下次见到他，狠狠地揍他一顿，好为jiejie解解气。” 玉公主将手儿遮住小嘴，欢笑道：“好，就看jiejie的了，明儿一起出发，好好地揍他一顿去。” 心莲笑道：“jiejie说的那个人儿莫非在这附近？” 玉公主笑道：“就在枹罕，明儿过去，jiejie记得帮我出出气。” 心莲笑道：“jiejie说的谁啊？不会是那个王猛吧？” 玉公主沉下笑容，有些伤感道：“就是那个缺少良心的。” 心莲将玉公主的小手握住，柔声道：“jiejie切莫感怀，明儿我就去帮jiejie出口气，要让他知道知道，我们女儿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玉公主脸色活转过来，微笑道：“jiejie，该你写字了。” 心莲听过，温温一笑，脆语道：“好。” 走到书桌前，提起笔，女儿家的柔情全落于纸上，数十个好字儿跃入纸中，安静下来，纹丝不动，卖着一副极好的看相。 玉公主一眼看过，柔声念道：“二月初来桃花开，欢声趣语有人来。悠悠一瞥身影去，手握相思把树栽。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心莲放下手中笔，坐到火盆边，双掌升到碳火上边，烤起火来，身儿好似很冷。 玉公主也跟着坐了过去，双手跟心莲的手儿平在一起，都是一身冷气。 火苗好似很听话，就往她们的手心里钻，直透他们那冰冷的心房。 正当她俩的手心热乎起来，李夫人推开房门，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将茶杯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走了出去，拉上了房门。 心莲跟玉公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相互对着一笑，双双端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茶来。 玉公主喝上几口茶水，放下茶杯，往手掌心看了看，有些害怕道：“jiejie的那棵相思树什么时候栽的啊？” 心莲喝了一小口茶水，抿了抿小嘴，微微一笑，小声道：“去年栽的，好似栽错了地方，我明儿就将它挪个地方。” 心莲说的好生勉强，好生难受，好生不舍。 玉公主有些难过道：“要不要我帮帮你啊？” 心莲微笑道：“用不着jiejie帮忙，那树儿还是一株树苗，两个指头就能提起来。” 玉公主笑容露了出来，轻声道：“那就好，不是就要让jiejie累着了。” 心莲笑道：“世间的事儿那有不累的，有时候睡觉没睡好，都能睡出个落枕，就不说其他的了。” 玉公主欢喜道：“jiejie的心儿真敞亮，真好。” 心莲微微一笑，剥了十来个花生米，递给玉公主，玉公主接住，放入茶水中，喝起茶来。 玉公主将心莲的闺房打量了一番，看到了一个摆满了书的书架，对着心莲微笑道：“jiejie的学问真好，能不能借几本书儿给我看看，我想在枹罕多呆些时日。” 心莲也往书架瞧了一眼，有些不舍道：“jiejie千万别说个借字，这些书儿要是能让jiejie看上一眼，都是它们的福气。” 玉公主听过，呵呵一笑，欢喜道：“jiejie真是个可人儿，说出来的话儿就像在蜜糖里浸泡过一般，要是那个男子娶到了jiejie，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心莲浅浅一笑，低眉道：“情路漫长，还不知道那个人儿走到在哪儿了？” 玉公主温情道：“应该就在jiejie的视野里，jiejie只要对他一个青睐，他就能跳到jiejie跟前来。” 心莲向着玉公主一个微笑，柔声道：“好，就听jiejie的，那天见到了，我就抛个媚眼，看他心儿动不动。” 玉公主笑道：“好，要是他不动心，我们一起用棍子打他去，看他是脸皮薄还是心儿软。” 两人呵呵一笑，乐在一堆，心莲牵着玉公主找书看去了，留下两个空空的茶杯冒着热气。 天暗了下来，淡淡的光线从房子里移了出去，渐渐地往西天靠拢。 心莲陪着玉公主看书，看了好大一会儿，还未来得及让玉公主将所有的书目看完，李夫人走了进来，对着玉公主微笑道：“公主，吃晚饭了。” 玉公主放下书本，朝着心莲微微一笑，摸了摸肚皮，向着李夫人高兴道：“夫人，经你这么一说，真觉得有点饿了。”牵着心莲走了出去。 三人来到饭厅，靖王跟李存心等在饭桌边，光喝酒，没动菜。 等三人坐了下来，靖王对着玉公主微笑道：“皇妹，下午过的怎么样，没闷着吧？” 玉公主对着心莲欢欢一笑，高兴道：“心莲jiejie就是个活宝，那能闷着，我们玩的可开心了。” 李存心笑道：“只要公主过的开心就好。” 端起酒杯，就朝靖王跟玉公主敬了过去，五人同时举杯，笑容满满。 玉公主喝了一小口，微笑道：“李大人，去枹罕的路途远吗？” 李存心笑了笑，看了靖王殿下一眼，微笑道：“不瞒公主，中途要住宿一晚。” 靖王笑道：“不妨事，这么多晚都住过来了，不怕这一晚。皇妹，你说是吧？”给坐在身旁的玉公主夹了一片黄牛rou。 玉公主甜甜一笑，边吃着牛rou，边说道：“七哥说了就是。” 众人笑容满脸，欢愉地吃着菜。 李存心给靖王的酒杯斟满酒，敬了靖王一个，先喝为敬，放下酒杯，向着靖王微笑道：“殿下，明早出发，后天赶到枹罕闹元宵。” 玉公主吞下一片鸡rou，微笑道：“那王猛会来迎接吗？” 李存心笑道：“公主，你跟殿下同来，王将军绝对会排着长长的队伍来迎接的。” 心莲笑道：“爹爹，我看他不会派长队出来迎接的，最多他自己出来相迎。” 玉公主道：“jiejie，你怎么知道的啊？” 心莲道：“那天他来找我爹爹，爹爹不在，他循着琴音就找到我闺房那里去了，见我在弹琴，就教了我两首曲子。” 玉公主道：“什么曲子啊？” 心莲道：“一首叫‘五苦歌’，他说这西北，环境苦，世事苦，命运苦，生活苦，相思苦；一首叫‘买花’。” 靖王听过，小声道：“什么‘五苦歌’啊，说来听听。” 心莲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害羞，有些为难，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存心带着鼓励的语气道：“殿下叫你说，你就说说吧，没关系的。” 玉公主附和道：“jiejie，你就说说吧。” 心莲看了看母亲，见李夫人也跟着一起微笑，羞羞地念了起来：“一出家门乐见山，世事苦苦山连山。哥哥这山有春琴，meimei那山有秋瑟。一口饼来一勺汤，汤水淡淡看山羊。山羊咩咩望山去，耕牛哞哞命里回。春花夏雨冬飞雪，叶落归根秋霜里。” 声音柔美，句句动情；眼角无泪，血涌心头。 玉公主道：“那首‘买花’呢？怎么说来着。” 心莲笑了笑，念了起来：“帝城春欲暮，喧喧车马度。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贵贱无常价，酬直看花数。灼灼百朵红，戋戋五束素。上张幄幕庇，旁织笆篱护。水洒复泥封，移来色如故。家家习为俗，人人迷不悟。有一田舍翁，偶来买花处。低头独长叹，此叹无人喻。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 靖王听过，喝过李存心敬过来的酒，温言道：“好，吃饭，后天就到枹罕吃元宵吧。” 玉公主本想说话，话到口中，咽了回去，跟着大家一起吃起饭来。 靖王吃过晚饭，跟着李存心对弈了一局，由于人犯困，没能分出个胜负，漱洗一番后，睡了过去。 玉公主肚子填饱后，兴致极好，硬拉着心莲将王猛教给她的两首曲子弹了出来。 听完曲子，两人看了一会书，聊了一会儿天，几个眨眼，犯起困来。 一个漱洗，几个话语，两个美人倒在了一起，暖暖地睡了过去。 玉公主一个美梦，见着自己牵着一个男子的手，就要他抱，男子摔了一跤，没抱成。 心莲一个美梦，见着一男子牵着她的手，硬要抱她，她躲了开去，男子没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