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百年共枕

    王猛回到自家小院，入得卧房，点亮灯烛，出得房门，入得火房，烧了一壶热水，将自己漱洗了一番，熄灭火炉中的碳火。

    回到卧房，关上房门，刚转过身，正待朝床沿走去，眼前一亮，一美人早已安坐床沿，喜看着自己。那灵动的双眸，在灯火中闪烁，挑动人心。

    暗香漫漫娇颜动，醉眼温温趣意浓。

    王猛心底爽悦，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细细地品味着如心那张载满芳华的脸蛋，每一丝笑容就像一个引诱，脆弱的小心脏激荡不已，差点就要炸裂开来。

    如心见过王猛那欲念深重的双眼，小声问道：“你今天怎么不开口说我们的婚事啊？是不是心里还留存着一些残念，我是商人家的孩子。”

    王猛苦苦一笑，牵上如心的小手，回话道：“那有的事。”

    如心接着问道：“那是为什么啊？”

    王猛坐到旁边，细语道：“成了婚，我们就是夫妻了，我的一切你将都要有个担待，好与不好就不是你说了算，是天说了算了。”

    如心回话道：“我从未指望过老天能赠与我什么，事在人为，讲究一个追求。”

    王猛微微一笑，将如心伏在怀里，轻拂着她的头发，温言道：“都说夫妻本是同体，我将来要是有个什么不测，你可不能怨我。”

    如心回话道：“官道本就是一条大道，半半也是一条不归路，起程上路的人，不是道路受阻，很少有人愿意回头的。我离开江陵，来到这里，也没想过要回头，你不用担心的。”

    王猛轻叹一口气，言语道：“那好吧，我明天就以我二伯为媒人，定下婚约，后天迎娶你。”

    如心听过，将脸蛋贴在王猛的胸脯上，双手环抱，高兴道：“那今晚我在你身边睡下了。”

    王猛欢言道：“好！娘子犹怕春光老，郎君岂敢枉度春。从今晚开始，我们就睡在一起，永不分离。”

    如心抬起头来，喜看着王猛的眼睛，眼光闪烁，脸色红润，殷殷期盼着能获得一个亲吻。

    王猛心虽动，头脑却极为冷静，对着如心那份美丽，无动于衷，微笑道：“要不你明天帮我个忙，到孟大姐那里探探口风，要是我将陈亮大哥许配给她，她会不会反对。”

    如心欢笑道：“这说的，只听说将女子许配给男子，那有将男子许配给女子的。况且她一个民女，还独自带着一个女儿，生活艰难，你跟陈大哥都是官员，她能有什么反对。”

    王猛笑道：“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先贤说了这句话，后人还想引经据典，是不是就该用上它，哪敢藐视民女的想法，只有尊重了。”

    如心笑道：“你要这么说，我看就有点悬了。”

    王猛问道：“悬在那里？你得好好说说。”

    如心答道：“女人吗，都看好一个直觉、感官，喜欢让自己的眼睛喜悦，心头舒心。陈大哥面相破损，腿脚不便，做个朋友都难以过眼，就别说共枕眠了。”

    王猛苦笑道：“那我要是变成了陈大哥那样的人，你往后不是很难过？”

    如心回话道：“难过是自然的。但还是愿意跟你生活在一起，毕竟你往日也是一朵盛开的鲜花，才华高注，心地纯良。”

    王猛笑道：“那好，我明天就撮合他们，不讲道理了。”

    如心很是难过，言语道：“你刚才还在说民为贵，现在就这般粗暴了。”

    王猛笑道：“圣人说的民为贵，君王用之，不过是说人民越多越好，他能收起更多的税收，充实自己。我要不用它，孟大姐将来能过的更好，能画个圆满，我又何必要用它呢！”

    如心不解道：“你就说的好听，男女之事，按道理，就该来个你情我愿，哪能强行撮合。”

    王猛笑道：“天下礼教，男女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个门当户对。孟大姐一个女人，三十来岁，芳华已过，还带着一个孩子，虽长的好看，确是无依无靠，试问哪个好男人会真心地娶她做个正妻。正如你说的，陈亮大哥当年也是一朵盛开的鲜花，只是时运不济，被人残害，非他所愿。况且陈大哥满腹经纶，心地纯良，除了不能给人带来眼睛上的喜乐，其他方面，常人都难以企及。我都能天天对着他有说有笑，我想孟大姐跟陈大哥经过这两个来月的相处，眼睛应该麻木了才是。”

    如心说道：“你何苦要强行撮合他们啊？”

    王猛苦言道：“陈大哥心怀天下，有经邦济世之才，多活一年，就是大夏国一年的福气。要是能有个好女人照顾他，他就能多活几年，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损伤一人，而能造福万民，这种损伤，虽有些残忍，还是可以接受的。”

    如心道：“那你怎么跟孟大姐说啊？”

    王猛回道：“直来直去不，先是好言相劝，要是不成，就来个威逼利诱，再要不成，就直接逼她就范了。”

    如心一听，嬉笑道：“我看你这些话都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孟大姐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就是敢下手，陈大哥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王猛笑道：“就是吗，孟大姐能找到陈大哥这么好一个男人，该是千年修得共枕眠，那有不愿意的。”

    如心笑道：“那我呢？”

    王猛趣语道：“今晚，百年修得同船渡；明晚，千年修得共枕眠；后天，万年修得周公礼。”

    如心有些羞怯道：“万年是不是太久了？”

    王猛喜乐道：“哪会久，都过了九千九百九十八天，再久也就两天了。”

    如心见灯光闪烁不定，好似有些怨言，和声道：“要不睡吧，灯烛都累了，眼睛都酸了，不停地流着眼泪呢。”

    王猛笑道：“好，睡。”

    两人脱去外衣，剪灭灯烛，挤进被褥里，靠在一起。

    如心说道：“你抱紧我点，以后不能再松手了。”

    王猛将如心的鬓发拂了拂，一把将如心揽入怀中，欢喜道：“好，紧紧抱着，永不松手。”

    如心欢喜道：“就该这般，夫妻同体，两心相融，合二为一。”

    王猛又将如心抱紧了几分，闭上眼睛，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