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看夕阳夏衍有悔
冠英带着高虎与冷梓武回澧州报喜，进得府衙后院，见益王、玉公主、程元焕、徐云峰、慧锦、湘琴几人坐在后院喝茶聊天。 三人向众人行礼问好后，对着益王道：“殿下，三爷他们呢？” 益王答道：“王猛偕同军师，带着陈鲲、方龙与一千兵马，接管岳州去了，刚出发不久。” 三人辞别益王六人，出得府衙，跨马往岳州赶去。 清风送爽，马蹄抛香，经过一番狂奔猛赶，在华容地界赶上了大队人马。 冠英跨马奔到王猛跟前，王猛见之，很是高心，询问道：“事情进展怎么样，没留尾巴吧？” 冠英满脸笑容，感谢道：“谢过三爷成全。事情全按三爷预想的那样，没出半点意外。” 王猛喜道：“你们来得正好，往后这些日子，你们三人就陪着军师，坐镇岳州吧。” 冠英三人听过，对着刘文心道：“任凭军师差遣。” 王猛对着刘文心道：“军师，你接管了岳州后，记得到大牢里去看看，把那些冤案错案找出来，重新审理一遍，顺便找几个缺德的官吏办上一办，杀一杀这里的歪风邪气，日后那些被安抚的百姓也会好活些。现在正等着朝廷回复，用好这几天时间。” 刘文心回话道：“好。” 跨马跟上王猛，齐头并进，直奔岳州而去。 随着王猛他们的马蹄跑动，太阳渐渐西落，大地慢慢地变得红亮起来。 当一抹斜阳映红了一沟溪水，王猛下令就地扎营，准备过夜。 将士们接令，搭起帐篷，升起篝火，做起晚饭来。 王猛见四下无事，便跨上白马朝前边山岗跑去，就想送送那无限美好的夕阳。 来到山岗上，牵着马，走上微微隆起的小山岗。 栓好马，转过身，高兴的向西边望去，见一长者正坐在前边的一方平整的青石上，侧对着自己，喜望着西去的太阳，聚精会神。 王猛走上前去，拱手问好道：“难得长者也有这么好的兴致，小生就此见过。” 长者转过脸来，朝王猛看了一眼，脸色欢愉，站起身来，对着王猛还礼道：“公子见礼，真是有缘。” 向脚边的青石一指，欢言道，“公子请坐。”坐了下去。 王猛道过一声谢，欢欢而坐。 两人喜看着西天的太阳慢慢落下，脸色清愉，心儿暗香。 一朵nongnong的云彩从橙红色的夕阳边走过，长者脸色欢愉，一个兴致，失声道：“不知公子觉得那朵云彩像什么？” 王猛看着那朵云彩，随口一句，小声道：“像极了一个男儿，随风而动，漂泊不定，为它高兴，为它忧伤，无可奈何。” 长者听过声音，两眼湿润，正想说话，夕阳下边又走过来一大片淡淡的云彩，失声道：“那下边那片云彩像什么？” 王猛见之，两眼温润，情怀满嘴，情不自禁道：“好似一个家庭，生活平淡，情感温馨，眼神温润，心儿甜暖，和美舒爽。” 长者听过，眼含珍珠，哭泣无声，伸出手掌，就想抓握，可远在天边，妄想痴心。 长者用衣袖拂了拂眼睑，转过脸来，向着王猛微笑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王猛转过脸来，拱手行礼，欢言道：“小生王猛，忘问长者姓名，甚是失礼，还望见谅。” 长者一听，笑容甜蜜，心情欢愉，高兴道：“鄙人姓夏，名衍，字松紧。” 王猛一听，兴奋不已，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走开两步，回转身，两膝落地，拜倒下去，伏贴其地，欢喜道：“小侄见过二伯，二伯安好。” 长者见之，连忙起身，走近前去，扶起王猛，微笑道：“公子怎可行如此大礼。” 王猛站起身子，眼含泪珠，紧握住长者双手，欢喜道：“二伯，我总算替我师傅找到您了。” 长者见之，一股亲切之情油然而生，欢言道：“你师傅哪位啊？” 王猛欢喜道：“二伯，我师傅刘云飞啊，他让我找你好多年了。” 长者一听，激动起来，欢喜道：“是他啊，这么多年下来，都快记不清了。你师傅他还好吧？什么时候见见，再不见见，这辈子就快过去了。” 王猛听过，满眼泪珠，一脸笑容，满嘴欢愉道：“我师傅很好，住在姑苏城里，近些年经常梦见你们。只要我一离开平江，就交代我找寻您跟四叔，四叔他也好吧！” 长者笑道：“老四还行，跟着我在西北养马呢。” 王猛欢喜道：“那就好，等我忙完了这里，我就跟您到西北拜见他去。” 长者问道：“你这么年轻，皇帝那个老东西怎么把这么苦的差事交给你了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王猛高兴道：“二伯，我想好了，等这里事完，我就到西北练兵去。” 长者疑惑道：“练兵？现在朝廷晦暗，怕不一定能成。” 王猛答道：“二伯，皇帝老了，病的很厉害，众皇子为了争夺继承权，拉帮结派，内耗不断。朝廷再不练兵，我怕真就没得机会了。北边有恶狼，东边有猛虎，其他大小势力四散各地，处境堪忧。” 长者温言道：“那你要想好了，世间最难消除的就是利益，为了利益，人性中的天良不一定值几个钱的。” 王猛回话道：“二伯，有些事看到了不去做，跟看不到没什么两样。只要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矢志不渝，就算败了，虽败犹荣。要是有人说我痴，我就说他傻，管它谁对谁错，了了心愿就好。” 长者听过，展开笑颜，高兴道：“是啊，人要是有病，就算餐餐山珍海味，时时琼浆玉液，也不过是入入口，过过肠胃，求个心儿满足、自我安慰罢了，又能留下些什么呢。” 长者说完，转过脸，看了看天边那片淡淡的云彩，小声道，“那天在春满楼，好似有个姑娘对你情有独钟，你真的愿意舍下她啊？” 王猛一听，打住眼神，苦恼上脸，小声道：“二伯，我也是个人，怎么会舍得呢。只是我漂泊不定，像极了天空中的那朵云，看上去极为美丽，却是没有根的。随风动，居无定所，直到消散，我不想苦了她。” 长者温言道：“你是那朵云，她也可以是那片云彩啊。一起漂泊，直到消散，心愿已了，了无牵挂，无怨无悔，不也很好吗。” 王猛心里一亮，欢喜道：“这样也行吗？可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襄王还盼着我帮他问鼎天下，实现一个和顺的天下，我怕难以如愿了！” 长者笑道：“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我看那姑娘心地简单明了，没有羁绊，满眼全是情意，不一定比你傻，绝对比你痴，这样的姑娘很难找的，你要学会珍惜才是。等你将来老了，累了，你就会发现，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唯独老婆孩子才是真实的存在，别留下遗憾。” 王猛道：“谢谢二伯教导。可我真就找不到两全的法子，要想跟雄心壮志站到一起，就只能负了她的一片痴情了。” 长者听过，看着就要陨落的夕阳，痛惜道：“你既然选好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男女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来不得半个强行撮合。世道险恶，你好自为之吧。” 王猛答道：“谢二伯理凉！” 火红的夕阳照得天空火红红一片，那朵彩云极为疲倦，就想躲进那一片淡淡的云彩间。 可士农工商，云朵跟云彩间的间隔太远，又没有飓风袭来，如何能靠得到一起。 王猛挽着长者走下山岗，来到军营，一同用膳，一同用茶，一同聊天，一同睡了过去。 在无数个鸟鸣声中，王猛醒来，走出帐外，见长者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远处的风光，极为安静。 王猛走了过去，微笑道：“二伯，早啊。” 长者回过头来，微微笑了笑，小声道：“我等会儿就出发，到平江城见见你师傅去，你有什么想带回去的吗？” 王猛想了想，微笑道：“你就帮我带声问候吧，我也只有这个东西了。” 长者晃了晃头，喜悦道：“还是你小子聪慧，这东西最值钱，我当年怎么就没想到呢。” 正在这时，刘文心走了过来，向老者行完礼，引着两人吃早饭去了。 早饭很简单，野菜煮稀饭，加上半块饼。 嚼过饼，喝过稀饭，老者向着王猛道：“吃好了，也该走了。” 站起身，朝帐外走去，王猛提着包袱欢送在后。 离开营帐，夏衍接过王猛手中的包袱，微笑道：“好了，不用送了，要是有可能的话，就把那姑娘带上吧，对你个人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 王猛装满微笑，打起精神，大声回话道：“是，二伯，我会尽力的。” 夏衍开怀道：“来到世间，爹娘说了算；离开世间，希望由自己说了说。只要能吃饱穿暖，有个老婆让你照顾，有个孩子让你抚养，比什么都来的实在。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富贵荣华，那都是扯淡，最好都让它见鬼去。” 见着夏衍的脚步走远，王猛大声喊道：“二伯，记得让我师傅陪着你，到我那个酒楼多住几天，吃点好的，全部免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酒楼没有的，就叫他们到别处买去。” 夏衍举起右手，不停地摇晃，大声回话道：“那是一定的，就怕你那里的厨子手艺不够好。” 王猛望着夏衍的背影慢慢远去，举起右手，不停地摇晃，将背影送入了视野之外。 刘文心见王猛送走了长者，走了过来，微笑道：“将士们都吃好了，准备出发吗？” 王猛回过头来，微笑道：“出发。” 两人迈着相同的步子，向军营走去。 来到军营，刘文心一身令下，众将领将命令传达下去，全军拔营东行，浩浩荡荡，直奔岳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