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不忍心夜访颜府
三人放下碗筷，程元焕忙着去漱洗了一番，换上一套新做的官服，跟着王猛走出后堂，走出府衙，要回马匹，跨上马背，跟在王猛的身后，向着东边走去。。 走在半路，程元焕问道：“三爷，这是要去那里啊？” 王猛回道：“去颜冰云家。你后天不是有个募捐宴会吗，先去会会这位商贾，跟他通个信，让他牵个好头，做只领头雁。” 程元焕听过，很是高兴，微笑道：“还是三爷想的周全，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王猛道：“要杀人，也只能杀一两个，杀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元焕跟着王猛，一路快跑，很快就来到颜府门口。 两人下得马来，元焕递上拜帖，家丁快步进府传信。 就那两三口茶的功夫，颜员外欢快地来到门口，欢欢喜喜地将两人迎进府内，引入厅堂。 颜老爷要程元焕坐上最正位，元焕推却，没有就坐。 王猛见之，带头坐上了左边第一个侧位，元焕坐在王猛的下首。 颜老爷见之，心里一凉，看走了眼。 王猛将员外看了一眼，温言道：“颜员外，不用客气，坐吧。” 员外见之，总感觉不该，很是为难。 元焕说道：“员外，你就坐吧。我家三爷从不计较位子高低，客随主便。” 颜员外一听，欣然受之，坐到左边第一上位。 将两位大人嘴唇轻闭，打开微笑，问道：“不知两位大人深夜前来，有什么需要草民效劳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是草民能做的到，定当全力以赴。” 王猛回道：“颜员外，想必程大人的请柬你也收到了，后天就到赏月楼喝杯水酒吧。” 员外回话道：“早收到了，定会前去。不知那里帮得到两位大人？” 元焕答道：“员外真是个明白人，不瞒你说，荆湖匪盗猖狂，危害各州各郡。朝廷剿匪在即，军中各种花销过大，朝廷的军费一时又拨不下来，只好请江陵的乡绅名流们慷慨解囊，帮衬一二，共度难关。” 颜员外道：“大人想的极是，清除匪盗，还荆湖一片安宁，是何等的功德伟业，我等定当全力支持，略尽绵薄之力。” 元焕道：“员外深明大义，愿意解囊，真是荆湖百姓之福。” 员外道：“不知草民怎样做才能合大人的心意，程大人尽管说来，草民一一照办。” 元焕道：“员外说的好，我家三爷此次前来，就是想员外开个好头，做个表率，顺便为这次募捐说几句感动人心的话来，让这次筹集军费来个圆满。” 员外道：“谢两位大人看得起我颜某，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元焕道：“员外真乃爽快之人，我代荆湖的百姓先谢过员外。” 颜员外微笑道：“剿清匪盗，还荆湖一个太平，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义不容辞，不必言谢。” 元焕高兴道：“员外，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告辞，赏月楼见。”站起身来。 王猛粗声道：“员外，要是有人瞧不起这次募捐，或是敷衍搪塞，或是不捐款，不管他的官有多大，地位有多好，后台有多硬，定斩不饶。” 话语落地，带着程元焕，走出厅堂，头也没回，也没要人相送，往府门而去。 员外听过，心中一片茫然，忘了起身相送客人。 刚要站起身，外边两声马鸣过后，万籁俱寂。 颜夫人刚泡好三杯好茶走了来，只见颜老爷空坐在堂，目光呆滞，很是不解。 将茶放了一碗在员外身边，轻声问道：“老爷，人这么快就走了？” 员外温言道：“走了。” 夫人坐了下来，问道：“他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员外答道：“后天赏月楼晚宴，他们要我带头捐钱，说什么荆湖剿匪，军费开支不够。” 夫人微笑道：“这不是好事啊，只要荆湖剿匪能够成功，就是多捐点都无所谓。” 员外苦笑道：“要是他人都能跟你一样想就好了。他们特意来跟我说一声，怕我犯糊涂，撞到他们的刀口上。” 夫人道：“那你得跟你那几个亲戚朋友说一声，别到最后捐了钱，还讨个不愉快。” 员外温言道：“这些个年轻人，远看没什么，近看吓人一跳。” 夫人问道：“老爷，他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员外答道：“应该是军资不够开销，或是用来安抚那些投降的匪盗，看样子剿匪就要开始了。” 夫人微笑道：“这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事情还没开始，就想着安排后边的事儿去了。” 员外苦言道：“我就怕有些人看不清形势，自找麻烦，他们杀钱景明、刁光斗时，那可是说杀就杀，眼都没眨一下，向朝廷都没有上报的。” 夫人道：“那你这次真要做好表率作用，免得他们犯糊涂，都是乡里乡亲的。” 员外叹气道：“哎，尽力吧。听不听由他们，我也只能尽尽心意了。” 正在这时，如心走了进来，看着父母脸色阴沉，温言道：“爹，妈，怎么哪？” 员外问道：“那个穿青色盔甲的人，就是相亲那天来的那个王猛吗？” 如心欢笑道：“爹，怎么哪？他来过了？” 员外答道：“刚来过，茶都没喝就走了。女儿，你不怕他吗？他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如心傻笑道：“我怕他干什么，他对女人很好的，一滴眼泪，心就软。” 夫人看着女儿一脸的天真，温言道：“心儿，你才见过几个人，别被他的外相迷惑了。” 员外有些不安，声音放大了点，好言道：“你以后别跟他来往了，他那眼神，极为凶残。” 如心微笑道：“爹，哪个当官的没个厉害的眼神啊。这是姐夫说的。” 员外见着女儿冥顽不灵，生气道：“你那姐夫就是个傻子。” 如心傻笑道：“可慧锦jiejie偏偏喜欢，就说他好。” 员外将怒气吐了出来，不客气道：“看样子，你也是没得救了。” 如心微笑道：“爹，我早就知道自己没得救了。” 颜老爷跟颜夫人真的无话可说，起步离开，再不想跟她说一句话。 如心也高高兴兴地走了开去，找慧锦跟湘琴聊天去了。 王猛跟程元焕离开颜府，一路慢行，借着月色，浅赏夜景，实难安静。 走到一个茶摊边，王猛请元焕喝了杯茶，茶很香，三两下就喝了个精光。 王猛付过茶钱，两人牵着马继续前行，来到一条小河边。 河水呦呦，被月光一照，白光闪烁，声色全有，就想醉人。 两人有些疲倦，提不起太多兴致，放马前行。 苦行多时，终于回到府衙门口，将马缰交给等候在府门口的卫兵，走进衙内。 来到后院，漱洗一番，回到卧房，上的床去。 王猛平时都会拿本书翻翻，看上一阵子，然后不知不觉地抱着书本睡去。 这几日思虑过多，太过疲倦，眼睑稍微地眯上，再也不愿睁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