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流血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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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原一辈子没流过泪人的,突然一滴泪低落在地面,突然心底一惊:“希望你们娘俩安全,不然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说罢,向着城内东巷奔去。 当奔到东巷一间不起眼的木门前时,颤抖双手放在门上,久久没有动作。 他非常怕看到自己预想的那一幕。 “吱嘎......” 陈旧的木门缓缓打开,想来这是给铁牛留的门。 看着院落中一切依旧,沉着的心渐渐放下。 铁牛很懂姬原,他知道姬原得罪很多人,特意买了这样一间不起眼的院子,隐藏在人烟稀少的东巷。 正堂的烛火还亮着,想必雪玲还没睡,在等待着她的相公铁牛回来。 雪玲全名叫做钱雪玲,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识过两年字,为人沉默少语,是姬原当年从白霞城去往景县路上捡到的。 后来认识铁牛后,两人都对彼此有意思,只是钱雪玲觉得配不上铁牛,不得已姬原只好把钱雪玲认作干女儿,最终两人在姬原的主持下成为夫妻。 后来,还为铁牛生了一个女儿。 姬原为她取名:铁巧儿。 雪玲在姬原打开大门的那一刻便已经知道有人进来了,但是她知道那不是铁牛,因为铁牛回来,会在院中打水洗澡,而且还会故意制造动静。 而今天却非常安静。 作为一个妇道人家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这是铁牛给她的,用来自保。 “吱......” 房门缓缓打开,露出姬原那苍老的身影。 “干爹......” 看着出现在门旁的姬原,雪玲心下一颤。 因为姬原手中还握着短刀。 “父亲,牛哥......” 钱雪玲非常聪明,从干爹出现的那一刻她大概已经知道结果,只是还带有一丝希望。 “巧儿呢?” 姬原没有回话,而是开口问道,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 “巧儿已经睡着。” 钱雪玲强忍着泪水,让自己保持冷静。 “把巧儿抱过来,我看看她。” 说罢,便坐在主位上,把刀往桌上一放。 不多时,钱雪玲便抱着熟睡的巧儿来到姬原身边,放在他的怀中。 姬原看着吸着手指熟睡的巧儿,僵硬的脸庞露出一丝怜爱,手指轻轻抚摸着巧儿稚嫩的脸庞。 “去收拾东西吧,收拾完立刻离开,去景县,那里比较偏僻,在那里我为你们备好了一切,好好照顾巧儿,等我安顿好这里去找你们。” 看着双眼通红的雪玲,姬原强忍着面庞沉声道:“你一个妇人,照顾好家,照顾好巧儿,便是你的责任。” 钱雪玲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很快便收拾好东西,趁着朦胧的天色消失在白霞城。 姬原在身后一直目送她们离去。 直到马车渐渐远去,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铁牛的尸体已经被他原地掩埋,没有墓碑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浅浅的小土包。 “一个本就没有名字的人,哪里来归哪里去吧......” 洒下一壶酒,转身离去。 姬原很少亲自杀人。 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杀人,好几天睡不好觉。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亲自动手。 不过在他亲自动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花楼! 白霞城名副其实的消金窟。 花楼还有另一个名字’‘杀手堂’! 据说,这杀手堂是修行界的一位大人物创建的,具体为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此时,在花楼地下的密室中,几十位重要人员围坐在一起,这其中包括三陈、赵、李三家家主以及他们的嫡系,而在中间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位脸上带着疤痕的中年人。 不出意外的话,此人便是杀手堂堂主。 姬原带着十五位重金招募来的打手,矗立在花楼外的阴影中,只待姬原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杀进去。 不多时,一位看上去比姬原还要老迈的身影缓缓来到近前。 “周管事!” 姬原看着出现的老人,姬原不敢托大,连忙恭敬的行礼。 “嗯!” 周管事看了一眼姬原和他身后的人,便说道:“大人已经安排好一切,你们尽管动手,保证一个都出不来,这是我们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们的条件......” “周管事放心,今晚不管成与不成,从此白霞城没有姬原,至于我名下产业尽归城主大人!” 姬原不等周管事说完,便接过话头,然后又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江湖路远,今夜过后,我等同为路人,姬某答应你们的东西已经给予诸位,还望诸位能够鼎力相助。”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等义不容辞。” “姬老,你给予我们的财富我们这辈子都不愁吃喝,这点小事尽管放心。” “......” 身后的十五人,一一做出承诺。 江湖人,最重的是什么? 那便是一诺千金! “好!” 姬原也不废话,直接一挥手,先人一步向着花楼密室冲去,身形犹如鬼魅,几个起落便落到密室门口。
密室门口的守卫早已被收买,看到来人完全当做没看进,不仅如此,还很贴切的把大门推开,然后守卫便瞬间消失在黑夜。 “呼......” 姬原从未像今天这样热血过,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在颤动,一种非常饥渴的感觉,充斥在心田。 “杀!” 一声令下,众人直奔密室,瞬间砍杀声便传遍整个花楼。 为了防止杀错自己人,所有人的发带上都绑了一根白布条。 姬原一步踏入大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三家家主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姬原没有丝毫废话,提起短刀便向着离他最近的赵家家主砍去。 一旁稳坐高位的杀手堂堂主,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姬原微微皱眉,随即便笑了出来。 “这样也好,等你把他们全杀光,整个白霞城都是我的,哈哈哈......” 没有人知道,早在一年前,他便已经踏入那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仙道。 虽然才仅仅只是聚元一层,但是真气和真元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 姬原三年来服用了三十多颗梳脉丹,虽然面孔依旧苍老,但是体内所潜藏的力量,可不是一般武者所能抗衡的。 这是多年来,姬原第一次全力释放身体的力量,所有人在他面前一个照面便被斩杀。 这其中包括三家家主! 此时,整个大厅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地,一汩汩鲜血,顺着地板流淌,汇聚成一幅优美的画。 “啪啪啪!” 就在姬原提着滴血的刀,看向主座上杀手堂堂主时,后者也向他看了过来。 “没想到,名满白霞城的姬老,还是一个高手,而且还是一个站在武道之巅的高手。” “你就是杀手堂堂主,霍京!” 姬原看着慢慢起身的杀手堂堂主,不知为何,此人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没想到你竟然能一眼认出我。” 霍京双眼一寒,沉声道:“想必是周管事那个老东西告诉你的吧!” “不过没关系,那老东西我早晚杀了他,既然你能来到这里,想必你也知道了一切,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 话音未落,突然暴起,一拳向着姬原轰来,恐怖的气势,席卷整个密室。 姬原一直紧绷着,在霍京暴起的一刹那,身影便如流星般向后飞退,接着在霍京落地的一瞬间,短刀直接砍向对方脖子。 双方搏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