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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灵溪凿井忙

    从抽卡开始做皇帝井中龙欲飞第179章灵溪凿井忙镇江府,灵溪县。

    在这里,被派到此处负责指导抗旱救灾的墨家弟子李自秋,遇到了和自己的同行许放几乎相同的问题。

    不过,较为幸运的是,此时此刻,李自秋位于县城中,得到的支持和助力远比在村镇的许放要多得多。

    自己离开神京城时,杜师兄便已交待过自己抗灾的方方面面,并在某些地方特意提醒自己,这是陛下着重交待的,让自己到地方后,一定要优先办理。

    这流民营,便是其中之一。

    他一到灵溪县,便马不停蹄找到县令,说明了在城外建造流民营的必要之处,甚至隐晦的提及了一下圣上。

    这位方县尊显然也不是什么庸官,听到李自秋这般说,干脆利落的拍着胸脯保证道,自己一定积极配合朝廷的安排,要人给人,要物给物。

    于是,不过三两天,在众人的合力下,一座用以接纳流民的简陋营地便搭了起来。

    作为墨门弟子,李自秋设计的功底还是非常不错的。

    这座流民营,在他的预定设计中,至少能够容纳五千户,如今不过是一个雏形罢了。

    至于逃荒到县城,搬入其中的流民,也不过只有三四百户。

    但哪怕只有这么些人,一些该做的准备,李自秋一点都不会马虎。

    且不说救灾一事符合墨家“兼爱非攻”的核心思想,单单为了提高墨家在圣上心中的分量,他也必须将此事办得极为妥帖完美才行。

    流民营中的诸般事务,从食物到饮水,从居住到行动,只要是事关流民的吃喝拉撒,李自秋都一一将之放在心上,每天忙得如同陀螺一般,那架势,恨不得晚上都睡在这流民营中。

    大旱之年,无论人畜,最重要的莫过于饮水问题。

    如今县旁的灵溪几乎接近断流,剩余的河水还需要灌溉农田。

    想要解决人们的饮水问题,就需要他另寻水源。

    而寻找水源,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打井。

    临行之时,杜师兄可是交待过自己,大灾之后便是大疫,让他在处理灾情和流民时务必要谨慎。

    和自己交好的医家弟子曾经也和自己提过一嘴,说要想将病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遏制其爆发,那么必须保证足够洁净的水源。

    而对于李自秋而言,他认知中最洁净的水源,便是井水。

    虽然这灵溪县中也有数口水井,但单凭这些水井,根本不能同时满足县中居民和城外流民的日常所需。

    因此,在流民营建起来后,李自秋便和方县尊商议,希望县衙能够发布告示,用县衙府库中的钱粮来雇佣流民中有一定修为的习武青壮打井。

    普通青壮虽然也可以胜任这份工作,但官府如今缺的就是时间。

    虽然让武者去打井有些大材小用,但用内力加持的他们,在效率上可是远胜普通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很快,便有十几位修为达到三品或四品的青壮揭了告示,在县衙报了名。

    于是,李自秋便带着这些青壮汉子,以及县中的一位井师,开始在流民营附近寻找水脉,确定凿井方位。

    虽然土地水分流失严重,硬得让人皱眉,但也抵不住这些年轻武者将自己内力灌入铁镐中,一镐下去,甭管多硬的土石,都被凿出个大窟窿来。

    挖了两米多深后,泥土渐渐变得湿润松软,进度也越来越快。

    挖到四五米深的时候,甚至可以感觉到从泥地中渗出的水来。

    到这个时候,报名的青壮们各个露出喜色来,也顾不得许多,将自己脱得赤条条的只剩下一条犊鼻裤,随即手持木桶跳入坑中,将木桶中盛满混着地下水的泥土,也不借助绳索把木桶吊上去,而是直接凭借内力,将沉重的木桶扔上来。

    就这般循环往复,很快,一个汩汩冒水的泉眼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出水了,出水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忍不住纷纷欢呼了起来,甚至有人顾不得这水还有些浑浊,便双手颤抖着凑到泉眼旁,小心翼翼的碰了一把微黄的井水,迫不及待的送入了口中。

    下一刻,他的脸上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来。

    看着这些人们发自内心的笑容,李自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忽然发觉,自己对于墨家典籍的认识不知不觉间又提高了许多,而更让他惊讶的,则是自己的修为也在悄无声息间上涨了一大截。

    这就是顺应人心的结果吗?

    李自秋心中喃喃道。

    武者挖井,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开井的效率却是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三两天的功夫,便开出了三十眼井,其中更是有一大半出了水。

    回到流民营中,看着得知消息后欢呼雀跃的流民们,李自秋却是有些神情怏怏。

    “李先生这是?”

    来流民营巡视的方县令看到李自秋这般表情,不由疑惑问道。

    开井出水,这不是好事吗?

    可为什么这位李先生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李自秋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面前的瓷碗,道:“县尊大人看看这个,便知道了。”

    方县令顺着李自秋所指,看向摆在桌子上的几个瓷碗。

    瓷碗之中,是从新开的井中打出的井水,水的颜色并不是完全清澈透底,而是略带一些浑浊。

    “这水虽然人能喝,但喝多了,难免会有腹泻之时。天子本就酷热,若是流民营中再因为人畜粪便引发病疫,那就麻烦大了。”

    方县令眨了眨眼睛。

    人畜粪便能导致病疫,他怎么不知道?

    其实,这个观点,也是李自秋从交好的医家弟子那里听到的,而对方却是从老师“药王”孙思邈那处知道的。

    李自秋或许不相信那位医家弟子,但对于孙老先生这位医家大拿的言语,那是必须放在心上的。

    孙老先生都这般说了,那定是没错了。

    李自秋望向方县令,拱手道:

    “方县尊,可否下令将府库中的一部分白矾调出来,在下需要用它来澄清这些井水。”

    和盐铁一样,矾业在楚国也是由官府专卖的,私人不得插手其中。

    和食盐一样,大楚百姓对于明矾的使用,在日常生活中也是极为普遍。

    那些大户人家,都会购买明矾来澄清日常用水,不管这日常用水是井水还是河水。

    普通百姓,只要稍微有一点条件,也会购买一些明矾来使用。

    对于此时的人们而言,这明矾就是最好的净水之物。

    方县令闻言,一时间有些踌躇。

    这东西乃是官府所有,拿出来给那些流民用,是不是太过奢侈了?若是被用心人利用起来,参自己一本,自己不仅对上面不好交代,自家官帽恐怕更是难保啊……

    见方县令脸上露出踌躇之色,李自秋隐隐有些明白对方的隐忧所在,笑道:

    “县尊大人尽管放心,在下会将其中缘由告知在府城坐镇的李御史,不会让大人为难。”

    听到李自秋这般说,方县令方才放下心来。

    这要是出了责任,有这一位在前面顶着,那自己还怕个什么?

    于是他笑着道:“方先生都如此说了,那本官若是不答应,那岂不是太不给先生面子了。这样,每日需要多少明矾,还请先生给出一个大概数字来,再签上先生姓名,这样本官也好交差。”

    拿到对方字据,真要出事,自己有字据在手,就立于不败之地。

    李自秋本就没有什么私心,听到方县令这般说,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道:

    “好,就依县尊大人所言。除此之外,还请县尊大人帮在下把县中的能工巧匠召集来,在下有事情需要他们去办。”

    说着,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卷图纸来,放到桌上。

    方县令看了李自秋一眼,一脸狐疑的将图纸打开。

    看着上面满是各种标注的图形,方县令顿时有些懵圈。

    他抬起头,疑惑的问道:“李先生,这是?”

    李自秋微微颔首,道:

    “县尊大人,按照这几天的速度,一个月内,还能开出几十口能用的水井来。只是,想要提供给这五千余户流民,还是有些不太够。当然,这个说法也有些不准。这些水井距离流民营颇有些距离,在下曾计算过,单靠人力用水桶取水,速度慢不说,更是不足以供应五千余户难民的日常用水。”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乏。

    “所以,在下思来想去,结合我墨家典籍,绘出了用于打水的器械的图纸。此物和水车一样,可以用畜力或人力来驱动,不仅能够供应人们的饮用水,甚至灌溉田地也是可行的。”

    在打井之初,李自秋便考虑到了井眼距离流民营太远的问题,因此熬了几夜,才将这图纸给绘了出来。

    方县令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敬佩之色来,抱拳道:

    “先生高义,本官代县中百姓和诸多流民谢过先生。”

    李自秋摆摆手道:“此乃分内之事,大人不必谢在下。”

    方县令道:“先生放心,明日,本官便将县中有些名声的工匠都给先生叫来。”

    “那就多谢县尊大人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午时左右,十余名工匠便在几名差役的带领下来到了李自秋居住的小院前。

    李自秋让仆人将众人迎进屋内,方将图纸在桌上展开,对众人道:

    “诸位且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问在下便是。在下这里只有一句,诸位能将其制作出来不能?”

    一众工匠凑近看了起来,期间还讨论了几句,最终一名年老工匠代表众人出声道:

    “大人图纸已经将该说的都说的,小人等并无疑问。大人放心便是,不出三天,就能让大人见到成品。”

    李自秋闻言,终于放下心来。

    只要此事做成,把流民尽数安置,他不仅能对师门,对朝廷有所交待,更能对自己的良心有一个交待。

    不过,接下来一名匠人的话,却让他提起了兴趣。

    “大人,其实只要井打得深,并不需要人力畜力来提水,只要井深穿过石层,这水就能自己涌上来。”

    说话的人姓吕名卫,因在家排行第六,因此也常被人叫做“吕老六”,是一名石匠,刻得一手好狮子。

    听到吕老六这般说,李自秋心中隐隐一动,有了一丝灵感,他似乎在典籍中隐约看到过,但仔细回想,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其中内容来。

    “吕老哥,真有此事不成?”李自秋追问道。

    听到李自秋对自己的称呼,吕伟黝黑的脸上一红,连忙拱手道:“李先生莫要说如此话,小人不过是一介百姓,如何能当李先生这般称呼。不过,小人过去确实打过,不过不是在这灵溪县中。”

    李自秋沉吟片刻,突然问道:“吕老六你说的,莫非是盐井?”

    听到李自秋这般说,吕老六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叩头,口中道:

    “还请先生饶小人一命,小人当时也是被人陷害,迫不得已只得逃离南疆。”

    他本是盐矿中盐户,负责开挖盐井之人。

    盐矿中规矩森严,为了防止采盐之法流露出去,被他国所知,凡是逃跑者,一律处以重刑。

    李自秋笑着将吕老六搀了起来,道:

    “在下也是听你有些许嘉兴口音,方才有此一问。至于你未说之法,本就是我墨家之法。也多亏伱提了一句,否则我也根本想不起来。这样,若吕老六你能助在下开出这种井,帮助灵溪县百姓渡过旱灾,那么在下可以为你在圣上面前美言,让圣上恕你脱逃之罪。”

    流民营中需要他处理的事务极多,自己不可能天天盯在开井一事上。

    有吕老六这个懂行之人相助,那自己就能轻松许多。

    现在,就看他的意思了。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听到有一线生机,吕老六连忙满口答应下来,生怕李自秋有反悔之意。

    “好,”李自秋微微颔首,“打井的人手,我自会安排。只要能将此事办成,我决不食言!”

    示意一众工匠离开,各自准备所需器物物料,李自秋走向书房。

    南疆井盐一事,当初是由师兄吴汇负责,他对于此道极为精通。

    李自秋想问问吴师兄,打井之法,也好与那吕老六的进行对比,以防万一。

    然而,他刚写了几个字,便有仆役拿着一封信进书房来。

    “先生,您的信。”

    接过书信,看着封面上熟悉的“李师兄亲启”字样,李自秋不由失笑。

    自己有事去求吴汇师兄,却没想到许放师弟竟然也求到了自己头上来。

    拆开书信,看罢其中内容,李自秋嘴角微翘。

    此事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