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壁

    “哼，好大，两手抓不过来”一个野性粗鲁的声音喘着粗气。

    “哈，很，很软，轻、轻、轻一捅，就、就、就到底”另一个略显痴愚的声音结巴的回应着。

    “不、不好，……跑……”那个野性的声音没有接话头，突兀地怪叫，最后一个“跑”字，还没完全吐嘴出来，随及被轰隆隆的山石崩塌声淹没。

    许久，两道金芒在灰暗中爆起，两座铁塔般的身形，在四处散落的烟尘中逐渐显露。

    这位，声音粗的，个头略高，嘴里叼个烟斗，怀里抱着的巨石啪啪碎裂，手掌深深印入其中，两道交叉符文将其牢牢捆缚。

    那位，大舌头的，身型略胖，腰间挂着金瓜，手里还保持捅铁锹的动作，眼神凶狠，好似草原上的大雕，正在烟尘的遮掩中，探入初露的洞口，吃力地搜寻着什么。

    “师叔，好像是师叔，快”金光再次爆起，四只看似粗笨大手，从阻滞中恢复灵活，在黑暗中带着一道道金光，急急在岩土里铲插翻飞，坚硬的岩石像豆腐渣一样，层层碎裂。

    不一会功夫，洞口便扩开了数倍。

    那位“金瓜”壮汉，早已万分焦灼，不等清开碎石，便撑起双肩，大力抢入洞中，一把抱起枯瘦倒地的老僧，将一颗早已准备在手心的赤红丹丸，塞入他口。

    多余的动作不敢再有，两个壮汉就这样定定的楮的在那里，铮铮地等着药效的出现。

    岩洞里极静，静得只剩下紧张的呼吸。

    “水”半晌，一个像漏水沙袋磨擦破布的声音，幽幽响起，两个大汉如获大赦，一时放松手脚，相视而笑。

    火堆被重新燃旺，“烟斗”壮汉一撸膀子斜靠在草堆上，鼻间冒出淡淡烟圈。

    烟火气吹来阵阵暖意，面容枯槁的老人努嘴接过送来的清水，卷曲僵直的身体一点一点舒展。

    “他、他？是？”结巴的壮汉顺着老人的眼神，看向还在晕睡中的罗小吉。

    老人想发声，但张半天嘴，不见声音，想来喉咙已经半得发虚，只得作罢。

    “他、他？是？”结巴的声音不知趣的追问着，“金瓜”汉子两搓小胡子向上轻挑着，一脸求知欲旺盛的样子，像个顽皮的孩子，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也不分个场合。

    老人下巴动了动，欲张又止，脸上的皱纹一拧，脸色又难看了半分，好似在说“你个憨憨、我真是败给你了。”思来想去，最后艰难从紧缩成拳的手掌中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内扣的手势，勉强作为回答。

    “他、他？是？”金瓜轻挠着大脑袋，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

    “九，是老九”原本在一旁不吭声的烟斗，看不下去，讲出自己的答案，并默契地扭头，与老人确认了眼神。

    “老，老、老九，不、不、不、不……”金瓜惊讶得嘴巴更加不利落，一个“不”字续不上劲，反复接不上词，像台掉电的复读机一样，夸张的在“不”字上，拉出了一个长音节，声色垮塌，显得那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