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身份

    从楼上下来，阿九找到昨天停车的地方，找出一副手套戴上，对IU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昨天晚上车抛锚了，我检查一下。”

    IU点点头，拉开车门把包扔进去，拿了点零钱，指了指旁边的超市，阿九点点头，道：“很快就能修好，快点出来。”

    车当然没有什么毛病，只不过他为了造成‘抛锚’的假象，动了一点手脚，随便弄一下就可以恢复正常。

    “你好。”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阿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不动声色：“叫我？”

    “我是韩昌旭，警察，这是我的证件。”韩昌旭从兜里掏出一个警察证件递给阿九，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三起人命案件，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找我了解情况？”阿九翻了翻证件，递还回去：“找错人了吧，我怎么会知道什么人命案件。”

    韩昌旭把证件揣回兜里：“我既然会找到你，当然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跟我回警察厅一趟吧。”

    “不好意思，我赶着上班，可能去不了。”

    韩昌旭并不意外，眯起了眼睛：“如果我一定要请你去一趟呢？”

    阿九凝眉看向韩昌旭：“请问你是要拘捕我么？”

    “不是，只是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了解情况可以，但是我赶时间，恐怕你只能在这里说了。”

    “……”韩昌旭点点头，道：“好，那就在这里。昨天晚上，发生了三起人命案，死者都有黑社会背景，巧合的是，他们都在几个小时前，和你的朋友朴灿荣发生过冲突。”

    阿九依旧镇定：“我不知道这种事情，我的名字也是朴灿荣，你是在说我吗？”

    韩昌旭直接戳穿：“你的身份证上是朴灿荣，但这是一个假名，你之前的名字是金九，也是一个假名，是你在北村的房东趁着北村拆迁户籍混乱的时候帮你办理的，朴灿荣这个名字，是KBS社长朴春奉托关系帮你更改的，我说的对么？”

    阿九重新打量了韩昌旭一下，道：“你不是普通的警察。”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

    “我不明白。”

    “那我就解释一下。”韩昌旭继续说道：“你是两年前昙花一现的黑社会组织飞车党的老大，朴灿荣是当年飞车党组织的二号人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解散了飞车党，报考了成均馆大学。一个月前，你在pinkclub与东大门区曹达秀发生冲突，曹达秀重伤入院，随即朴灿荣以‘赛车俱乐部’的名义重新组织飞车党，并且顶替了曹达秀的位置。曹达秀出院以后联络了中区梁丞佑，城东区朴世，龙山区崔人权设下陷阱，朴灿荣受伤入院，你为了给朴灿荣报仇，杀掉了梁丞佑、朴世和崔人权。”

    阿九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说我杀人了，有证据么？”

    韩昌旭干脆利落：“没有。”

    阿九笑了：“那我可以告你诽谤。”

    “我当然不会有证据，因为你没有留下证据，而且你还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你的车在乐天商场门口抛锚，你离开去买零件，有三个摄像头记录到了你的身影，一家汽车用品商店有你的购买记录，你在一处摄像头损坏的死角处消失，没有摄像头记录到你的行迹，但这却不能成为指控你的证据，你可以说零件很难买，你走了很多个地方才买到，谁拿你都没办法。”

    “没错，那个零件确实很难买到。”

    “而且三个死者死亡时间相距非常短，按照常理，一个人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也很难做到这件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昨天晚上雨很大，车还抛锚了，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差点感冒。”

    “一般人虽然做不到，但是你能做到，因为你是龙九。你杀的人，我当然拿不到证据。”

    阿九的眼睛里瞬间迸射出寒芒，韩昌旭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

    “IA17。”韩昌旭看着阿九的眼睛，说出了这个旁人听起来很莫名其妙的代号。

    听到这个代号，阿九知道没必要再隐瞒了。IA是InformationAnalysis的缩写，意为‘情报分析’，情报分析处因为会接触很多机密信息，所以都不用名字，而是用代号。行动人员收到的信息末尾，会加注这个代号，表示这条信息出自这个情报分析人员之手，这个情报分析人员对这条信息的可靠性负责。而这位IA17，算起来是他的老拍档之一，曾经给过他无数信息支持。俩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这位IA17，毫无疑问，非常了解他的能力。

    废话已经不用再说，阿九看看韩昌旭，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你也应该知道，你没有逮捕我的权力。”

    “你在三年前就已经是国际刑警亚洲区行动处特别行动组的组长，我当然没有权力逮捕你。”韩昌旭笑了起来，道：“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这件事只是顺带，想做个和事老。”

    “什么和事老？”

    “你杀了其他三个人，偏偏留下最关键的曹达秀不动，你的意思我明白。曹达秀的叔叔和我的上司有些交情，所以我想请你卖个面子给我，饶曹达秀一命。”

    “不可能。”

    韩昌旭吃了一瘪，有点尴尬地咧咧嘴：“好歹我们也一起完成过那么多任务，就算没见过面，也有点交情在吧……”

    “并没有。”

    “……”韩昌旭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反正他跟我也没交情，死不死对我来说没区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没兴趣。”阿九看到IU已经从超市出来了，把引擎盖扣上，随手一拨拉，韩昌旭差点坐个屁蹲。

    “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没兴趣了？欸，你让我说完好不好，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啊！”韩昌旭真有点急了，他之所以上来先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想要卖个人情。你看我都帮你压下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帮我找个小忙？没想到阿九竟然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更可气的是，他确实拿阿九没办法。国际刑警亚洲区行动处特别行动组组长可不是他可以动的，就算他真的犯法了，也要经过亚洲区总部，由亚洲区总部派人来才行。

    阿九理都没理他，IU走过来，看看韩昌旭，小声问道：“哥，这人谁啊？”

    “卖保险的”阿九拉开车门让IU坐进去，上车调头，送给韩昌旭一团尾气。

    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屁股，韩昌旭深吸了口气，咬紧了牙齿，低头看看自己：“我像卖保险的吗？竟然这么说我……”

    “我还就不信了！这个忙你非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