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肖伯母
招娣一听，脚步突然顿住，她若是实话实说，那救赵学明的人是玉麟，不知道肖杰会是什么反应，而且，他信不信都还是另一回事，可是，这件事蹊跷的离谱，她又不能妄下定论，若是说错了，或者是猜错了，那岂不是将玉麟推向被嫌疑的立场？ “你都那么吓唬他了，一般有钱人钱多的花不完，最怕死了，你拿那么多条罪名去吓唬他，你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我倒是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再一次撒谎。【】” 招娣说道，可是，毕竟肖杰是干警，招娣眼中闪过的迟疑和躲闪，怎能躲得过他的“火眼金睛”，但是，她不说，肖杰倒是没有办法，也没想过追问到底。 简单的吃了些饭菜，肖杰如往常那样，将招娣送到了自己母亲那儿，也一样，肖伯母只是隔着门叫招娣进来，并没有露面，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这母子俩不正常，但招娣觉得自己始终是个局外人，并没有多问。 屋内的灯泡是日光灯，昏黄倒是也不暗哑，肖伯母坐在桌子边，带着老花镜，如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在补袜子，若不是事实证明他是一位警官夫人，想必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招娣，那天的事情没把你吓着吧？”肖伯母一直低垂眼帘很认真的补袜子，声音不疾不徐，闲谈了起来。 “没有。”招娣干脆的摆摆手。 这时，肖伯母才抬头扶了扶眼镜架看了一眼招娣，似乎有些惊讶，这丫头一看就是个朴素的农村丫头，穿的衣服也很陈旧，长得眉清目秀的，看岁数也不过十五六岁，听说当天全村的老少爷们儿都吓跑了，反而就她一个丫头没跑。 “小杰……最近，在忙什么案子？”肖伯母略显迟疑的问道，招娣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很关心肖杰，但是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竟然连关心自己的儿子都有些难以启齿一样。 “忙的就是清水乡爆炸事件。”招娣简单的说得到，邻里乡村虽然通讯不如城里发达，但是耳口相传千里还是很快的。 “哦，倒是也听说了，那天，连我们存上都听到了，也看到了蘑菇云，这案子进行的顺利吗？” 肖伯母继续做活计。 “嗯，不是太顺利，肖杰整日忙的没日没夜的，进展吗，倒是不明显，而且只要有线索，调查出来的问题就越多，现在啊，事态往哪个方向发现谁都说不准。” 招娣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泡都是当地产的碧尖儿，是一季中最好的茶叶，采摘与茶叶的心儿，也就代表，一根分支，只能采摘出来那么一小片儿大约含有三四片嫩芽儿的茶叶尖，平时自家是舍不得拿出来喝的，多数都是拿去换钱。 招娣这么说也不夸张，只是想多说一些渲染的话，她希望肖伯母能多担心一点儿子，这样，也许母子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像眼前这么僵持，没想到，肖伯母竟然连头都没抬，只是哦了一声。 她的冷漠，让招娣也失望之极，从来没听说过母亲和自己亲生儿子会生分的不如陌生人一般。 “伯母，你能说说你年轻的时候，是怎么和肖伯父认识的吗？”招娣想了想，现在时间还早，若是睡去，定然是觉得黑夜漫漫，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道。 肖伯母一听，稍稍愣了一下，招娣以为不该问，就看到肖伯母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取下眼睛说道：“那时候年幼，也大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你肖伯父年轻时候的样子了，我呢，也很多年没照过镜子了，年岁大了才知道，样子和过去在如何美好，不过镜花水月，所以，都忘了……” 招娣一愣，她看到了肖伯母这一刻那一对眸子中闪烁着忧愁，但是，她却说忘记了，她说的话，怎么让招娣感觉他们年轻的时候发生了很多曲折？如若不然，怎么会有这般深刻的，又听上去那么平淡的话语概括过去呢？ 而这话中似乎还带着讽刺，招娣这才发现，房间内确实没有镜子。 招娣思索了半晌，肖伯母笑着问道：“丫头，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是小杰吧？” 招娣一抬头，摸了摸脸，自己脸上写字了吗？她确实没有办法骗自己，自打她第一次见到玉麟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一下子从现实跳进了一个完美的梦幻之中，那是他带给她的宁静所产生的梦幻之感。 可是，怎么会写在脸上？不过……这似乎和肖杰没什么关系。 “伯母，你……你别开玩笑了……我……我只是这次爆炸事件中仅存的生还者，如果这算不上什么关系，那么，说实话，我觉得肖大哥，他人很好……只是……只是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呵呵……”肖伯母竟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好看，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呢。 “伯母只是诈你呢，何必这么紧张，脸都红了，呵呵……” 招娣一愣，此刻才觉得脸火辣辣的烫，一下子羞得没话说了。 “小杰和他父亲一样，手头上的案子就是他们爷俩儿的命，往往发现了一个线索，那就是他们爷俩儿生命中最重要的光，不过，他们都有一个通病，从未想过案子破开谜团之后的真想，是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每隔案子的背后都有很多无奈的故事，而他们爷俩儿，对待案子的结果，看做的比自己的生命家庭还要重要，终有一日，肖成勇会遭报应……” 肖伯母这一段话说的特别平静，像是说这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故事，可是，竟然诅咒自己的丈夫会遭报应，招娣听在耳中，怎么就觉得这话很阴毒呢？根本不像是一堆夫妻之间的陈述。 招娣看了肖伯母半晌，她有重新带上眼睛，开始补另外一只袜子，那深情认真，让人感觉，她绝对不是什么警官夫人，就是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村妇。 “伯母……”话说道这份儿上，似乎已经撕破了纱幔，招娣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母子不想见，又发生了什么，让曾经给你家庭的男人在你心里发展到恨之入骨，恨不得他遭报应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