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考前的宁静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旁边的女生问。“没怎么,最近没睡好。”李云善揉了揉眼睛,回答说。看了看她,也没有解释什么。“哎,你有没有听过炼金术?”范束星问,眨着她明亮的眸子。“炼金术,贤者之石,点石成金?”李云善有些疑惑,心想难不成你还是个炼金术士,能让我们俩飞黄腾达,现在只需多少多少钱救急。“庸俗,怎么只能拿炼金术干那些事呢?”她露出一种不屑的表情,高傲地把头扬起,瞥着眼睛看他,如高塔上的孤王看地上蛆虫般。“呵呵呵,那你说拿来干啥?”李云善被他这样子逗笑了,便问。“那当然是——长生。”她睁大眼睛,凑到李云善耳边,悄悄地对他说,像是告诉他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一听,先是一愣,转而就开始笑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戏谑。“你都初三了,快中考了,应该知道炼金术这玩意有多玄吧,更何况是长生呢,还不如修仙靠谱。”李云善笑着解释说。“你了解过,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难不成你了解过,你还见过有人长生?”李云善瞪大了他的大眼睛,双眼皮这时候显得如蝴蝶般动人,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好吧,今天本来就想给你看看这个的,不过你既然诚心诚意地问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她边说边从书包里抽出一个小本子。他端详时,才发现它的封皮已经严重发黄,缝线也严重散开,看上去非常的脆弱,比枯叶还要再敏感几分。“真的可以看吗,不会碎掉吗,可别找我赔钱啊?”李云善有些担心地说。“没事你放心看就好了,你将会大吃一惊。”范束星翘起嘴角,炫耀着将线本给了他,仿佛在展示她的财富。李云善听完之后,便接过小破本,慢慢地翻开,生怕造成损伤,这时他才发现里面是如此的崭新,犹如新印的卷子般,但不过上面的字看起来都是用毛笔写的,十分飘逸。在这些字迹和顺序中仔细摸索,他才意识到上面记述了些什么。虽是极尽飘逸,但这书的作者多少还是为后人着想了些,写的是行楷,勉强可以看懂。用着奇怪的事物,通过奇怪的方式达到自己想要的奇怪目的,前面几页也都尽是些奇怪的炼金术的概述,那些小说里奇奇怪怪的设定,已然让李云善对眼前的内容索然无味了。但当他向下读时,看到了一句话“于沙中,有异物,得之,可得永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姑且可以将其看作作者为了吸引别人学习炼金术的技俩,在沙漠中,获得特殊的物品,便能永生。这一页上,下面是关于此事的种种解释。“动者,不易寻之。而有一地,沙虽散,但安居于此。千百年来,今时视之,亦如后人望兮。此乃所求之处也。”他有些震惊,也有些疑惑,学过了初二的地理后,他便知道沙漠一般都是会移动,朝着一个方向偏移的。但这里面要找俨然是一个“失去生机”的沙漠,不会像走兽般活动。不大行,再往下看,又看到了更为震惊的。“其景,如遇暗龙冲天,便为门,入其,可得之。”大概是说,在沙漠中如果遇到一条黑龙通天,便是那里的入口,进去就可以得到些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大概就是写书人口中的长生。让李云善震惊的是,黑龙的说法,因为龙在古人的印象里,一般都是云雨或是江河的象征,难不成沙漠里的一条黑河,自己跳下去,就能永生。有些奇怪,更多让人感到一种虚假感,一条河都如此,那还需要唐僧rou干什么。 “看什么呢!”肩部被用力一拍,李云善慌忙将手中的小书藏起,那慌张的举措招来的却是银铃般的笑声。“看把你吓得。”范束星咧着嘴,身子也斜过来,揶揄的话让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看着迫近的“来访者”,李云善的恼火也就消散了。他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而范束星仍在不依不挠的找乐子,看上去就像范束星在打扰他一样。“干什么呢,一个姑娘家这么聒噪!”班主任走来,有些疑惑地说,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的脸刹那变得羞红,笑容也落入冰点。班主任环顾四周,班里似乎落入冰窖,每个人都只知学习,不会发出声音,宛如画作样寂静。无论老师怎样走来走去,人们还是如机器般重复着手中的工作,像在玩木头人的游戏般,不发出一丝声音,那沙沙的写字声竟也奏出一种独特的旋律。但有人不满,有人在焦灼。李云善一是在焦躁于老师的来回走动,和疑惑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他身上找寻着什么,令他如遭蚁噬般痛苦;二是旁边人的脸色,眼神愈发愤恨,而手上的动作却还是不紧不慢,这是范束星生气时的一惯动作。她甚至还能再吃得下两个包子,绝对不是因为李云善就光给她带了两个包子。腮红随着胀起的脸颊慢慢延伸,好似红色气球般被慢慢吹起,眼神的坚冰却不得让这气球再扩张一分。范束星是真的生气了,李云善暗感不妙,已经开始在脑中临摹自己的死状了。上次是因为在来的路上把早饭和钱赠给了别人,而只给她带了两个包子,她就赌了一天的气,那眼神如猛兽般,并非想要生吞,而是活撕。这次,真是百口莫辩,自己去安慰她,她又会说什么呢,信口雌黄,玩不起?终于老师走出了班里,随着脚步声的减弱,众人的心也缓缓放下,不知不觉中,协奏的音量也提了一级。“喂喂,摩西摩西?”李云善侧过头去,坏笑着说。她的一脸冷淡仿佛在警告旁人,瞥眼一看,冰雾慢慢侵染,徐徐浇凉李云善的笑容。他心仍不死,想了想,将头慢慢低下,偏向她,从下向上看又是怎样的风景呢?这时李云善看到了她的双下巴,以及冷淡的脸,但范束星也注意到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这是她故作的冷淡,她的坚冰也再绷不住了,也笑了起来。“离我这么近干嘛,还把头贴到我的胸,胸,胸口上。”范束星一脸娇横的说,但红透的脸颊,仿佛在隐藏些什么。这时李云善才意识到自己离她有这么近,两个人的动作有那么亲密,连忙退回,是出于他的礼貌,但脸上浮出的坏笑,似乎在宣告着即将对她的挖苦。“看完了吧,看完了就还我。”范束星将一只手张开,在索要着些什么。他有些疑惑,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难不成揩油了?忽然想起刚刚藏在桌兜的古朴炼金本。“怎么样,能想到些什么吗?”范束星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这些话倒是不难理解,可是其中提到的现象有些匪夷所思。”听着他的解释,范束星明显有些疑惑,便问:“你是不是理解错了?”“应该没有吧……”带着些许的无奈,眨了眨迷茫的双眼,范束星只好跟他交换了一些互相所理解的东西。
“那照这么说的话,我也没理解错啊!”李云善有些奇怪,更有些愤怒。“不不不,你理解的有些直白,龙可以喻指很多东西,就比如说盘虬卧龙的大树。”范束星在思考之后解释道。“沙漠里面,上端发达的树,那骆驼刺?”“哎呀哎呀,我只是举一个例子,说不定龙指的是别的东西。”“比如说?”“嗯……”范束星苦思冥想,也没有从其嘴中蹦出来什么。“行吧,行吧,那就先姑且这么认为吧,不过再怎么想,如龙舞般的古树多少有些离谱。”李云善有些淡然,语气有些无所谓了,引来了范束星的不满。不过刚刚他们说话时,声音极小,而且两人凑得也比较近,看起来就好像——情侣之间的亲昵。 “他们俩是不是抱在一起了?”李云善的后桌有些激动,仿佛是在见证历史,所以声音也有些大,引起了他们二人的注意。两人一人向右转,一人向左转,宛如镜像般对称,不过好像能将性别也改变。一人的疑惑,另一人的出离愤怒,范束星对后面两人翻完白眼后,就转了回去,留下了一个充满大大疑惑的李云善。李云善疑惑的想质问些什么,那人却说:“你的小娇妻生气了,快去哄哄她。”,刚才的凶相没有止住他的好事心,反而让他变本加厉。李云善瞪了一眼,刚想再骂一句,却感觉肘间的衣袖有些紧缩,就连忙转了过来。班主任站在门口也面露凶相,不由得让李云善正襟危坐。 这班主任和她的头发倒是如枝叶繁茂的柳树般令人驻足远观,遐想连连,但李云善也只能感到彻骨的寒意,因为搞不好,自己就要被请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