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月九日 九蜦
自我感知得以舒展，意识到自己能够打开视觉时，早已有光亮在摇晃。 一盏灯....灯泡式....悬挂...摇晃，隐约的人影...还有周围轮廓荧芒椅子状，一共八个。 “你是谁？新的我？”这是一个强壮者才能发出的豪迈与沙哑，他就如一个头领，询问一个落荒而逃的低下人。“怎么出现的，你跟彩虹，认识？” “彩虹？”我想起了开始前的根须分裂绕行烟雾，以及花瓣，一句可爱的祝福话。“花瓣？” “对，她的出现总能稳定彼此，就在幸福之时，出现花瓣。”他肯定了我的答案。 关我什么事？我想这样回答，但...吞进去了，我需要更好的对话方式。“嗯，为何，我在这里。” “因为你也是我的一员，但我们从没见过你...不知道你怀着什么样的想法，但必然你的存在，或许能带动着她，给予着她，引导着她...” “你来试探我？如果我存在只是存在呢？” “也许....我有放逐的权利。”黑漆漆，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的话语带动很强的威慑力。“想听听你的建议...我们不喜欢诚实的撒谎家。” “问，大家都在这里吗？我为何在这里，我们为了什么。” “哼哼...”感觉他在暗夜里笑着点头，摊开了手臂紧绷的神经，或许...“在的不多，或许是她需要你为她分担，她已经有段时间不用分担了。” “其他人呢？我能看到椅子的数量。” “九个对吗？位子存在，但一部分不在，一部分就在我这。” “你吃了他们？” “不是....被迫融合...自我放逐，禁止打扰她。” “你们自己决定的？” “最后达成共识。” “花瓣呢？” “她是游荡无法左右的存在。” “你们可以吗？” “可以....但不行，至少比你不同，稍微好一点...当你的存在比我们更有意义，我断言。” “现在就你一个人可以左右她思维而已了吧？” “我不能，但其他的，不清楚.....似乎有一个瞬间诞生了很多的我，还有一些跟之前大同小异的我，我需要找到他们，期望他们跟你一样，存在只是协助。” “有直接控制她思维的人吗？” “我们存在是为了集中思维，解决她的混乱思维，中和一个答案，但是...有直接占领思维的我，也有....灭掉全部我的我，还有...渴望堕落的我，甚至处死她，成为崭新她的我。” “好多我，好难分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比如花瓣，我就叫她花瓣，之类。” “看到彼此我的瞬间就能出现联系的绳索，便可知道他们之间区别，下次再找它只需一个想法，前提是你遇到了他们的第一次面..” 我的手敲了敲虚无的桌子，散发波纹而无音的符文，扩散到对面那层雾霾，出现了一个壮硕双手，端庄脸廓的上半身，像一个幕后的boss，交易的沉稳人士，冷静，坚韧不屈是他的标签。 “我可能跟你们不一样...我看不到花瓣的样子，没办法分辨你跟花瓣，但我想问，我过关了吗？” 他停顿了一会，回复道“每个我都是不一样的存在，所以选择权不止是我一个，花瓣承认你的存在，而我相信花瓣，所以我承认你的存在。” “等会....我来我去的，我听不懂....分辨麻烦，我想叫我们为‘影’可以吗？以后我对其他也会给他们其名，包括你。” “哦？！”灯泡的光亮瞬间消失“随意，这是你的选择。” 惊吓撕裂而开，天外冥蓝正铺盖在不远处的烂柜子上，而周围乱七八糟式整齐，不知道是啥，但似乎理得很到位。 控制视野望向光亮处，蒙蒙胧，看样子是起雾的清晨，此时如果在田野，或许还能尝尝甘露。 ‘你还在吗？我要跟你标记一个名字，你就叫boss，花瓣，就叫花瓣吧...’ 一个竖立的木棍用一种韧劲十足的方式弯曲几下，随之周围出现旋转的花瓣，仿佛在悦舞。 “是你吗...晓爱....”我的视野故障般的眨了眨，跟着睡意的女声。“你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洪亮了....他们认可你了吗？” ‘嗯...我见到了boss，还有花瓣！’ “boss？新的我吗？”她似乎很惊讶。 ‘我不知道算不算，我对于他们很陌生，但这是我跟他们说的，以后要起名字。’ “我不好吗？” ‘我没办法跟你们一样辨别我跟我，有时候会把我也给模糊化了，我希望我能记得我是我，你是你，而boss是boss，花瓣是花瓣’ “你的意思是，boss可能是以前的我，那你能跟我说说他长啥样吗？” 我试着将我看到的那份轮廓传递出去，在我的视野关闭的状态下，我发觉到了她对于这个轮廓的喜悦以及外处之下躁动的音符，还有更远一点的节奏回响，如同...卤水固汤块拍打着糯米粉果冻，还有还有....不同音色的....压悲憋鸣。 “原来是他，他还在啊！还是跟个大老板一样，嘿嘿....” 不知道你怀着什么样的想法，但必然你的存在，或许能带动着她，给予着她，引导着她...这句话，回荡在我那虚无的心中。 带动，给予，引导？这是我与‘影’他们存在的意义？ ‘余玲珑...你要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不，我想出去找爸爸...爸爸或许正在外面因为有什么大事耽误住，没法回来....” ‘所以要怎么做....’ “找到一个安全前往地下停车场的路线，到达对面高德学校的校长室，找到车钥匙，离开这里，开车寻找我的爸爸，跟他在一起，协助他。”她的话语，带着逼压着的气息，软和的勇敢，但潜藏着坚定的决心。 ‘那挺好。’ “不过关于正常去往停车场的路线....很多地方也都被堵住，或者断裂...通风口又没有直接到达那里的....想直接穿过去又...” 听出她的有些泄气的口音，我试着打断了她。 ‘危机皆是转机，努力创造奇迹。’ “嗯...”听得出她受到了鼓舞。 ‘现在我们在哪...’ “六楼！” ‘怎么好像往上爬了...’ “通风口断裂，情急之下搭了另外一条通道。” ‘能下去不？’ “需要试试....是没经验的路线...但我认为可以，直觉这么说....”余玲珑说完，我的周围环绕着....无色的玫瑰花瓣，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看清了花瓣的样子，是如此的近，如此的慢，如此的稀少，宛如被风带起的塑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