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忆往昔
“好了好了,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别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张长夜的爷爷终于发话了,随后对着张全德父子道:“回来就好啊!” 张长夜这才在张全德的带领下,来到了座位上。 坐在座位上,张长夜就感叹,这真是一个高产的家族啊!你看看,哪个身边不坐着两三个?而且,这些个小孩,仿佛都比自己大上不少。最有意思的是,他的那个八叔,好像也才刚20岁的样子。但是别看他只有20岁左右,身边已经有俩孩子了! 正打量呢,坐在他旁边的五叔的孩子,对自己打招呼:“你好,我叫张前进。”说完,伸出一只洁白的小手。张长夜也不失礼,道:“你好,我叫张长夜。”说完,递出自己的手。结果,这孩子想了想,忽然问:“听说,你是捡来的?”说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张长夜。 但是张长夜却看到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小孩子才有的生硬。就好像是在想,这句话是不是这么说一样。张长夜哪里不知道,这肯定是他的家大人教他这么说的。毕竟童言无忌,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张长夜笑着说:“我不是捡来的,我是抱来的。” 张前进终于不再思考,仿佛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一样,赶紧问:“捡来的和抱来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张长夜道:“当然不一样了,只有别人的东西的东西,你拿起来,那才算是捡起来。而只有自己的宝贝,你才会抱起来。” 张前进想了一会,忽然,眼睛一红,吸了一下鼻涕,忽然哭了出来。 这一下,一家人全部都有些不明白了,张前进怎么哭了呢? 紧接着张前进说:“怪不得我mama总说我是捡回来的,总是对我凶!原来我不是爸爸mama的孩子,呜呜...吸...呜呜...” 张长夜一听,乐了。然后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的五叔。他的五叔一脸尴尬,然后掐了一下张前进,说:“小孩子胡说什么!” 张前进被这么一掐,忽然不哭了,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他父亲说:“谢谢您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还没说完,张长夜的五叔就狠狠的瞪了张长夜一眼,然后一把拉起张前进,指着自己,道:“我就是你老子!以后不准胡说!” 张前进泪眼惺忪的转过头,看向张长夜,那意思是问,他是不是我爹一样。 张长夜乐了,这小子真有意思。这哪里是七八岁小孩的智商,这简直是婴儿的智商嘛! 其实张长夜并不了解,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小孩子从五岁开始,就要修行,八岁的时候,才会到书院读书,开始接触世界。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据说,小孩子在八岁以前,如果能把身体舒展开,成就必然不会低。所以,对于没有接触过世界的张前进来说,只是懂得一些道理,和一些浅显的东西。 不过,经过这一次闹剧后,其他人吃饭的时候都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仿佛怕他们被张长夜侵害了一样。 不知道是觉得吃饭的气氛太沉闷,还是别有用心,张长夜的二爷爷问:“听说,你小的时候,总是生病。而且,现在看你年纪轻轻就修炼到外练八阶了,全德给你不少好东西吃吧!” 张长夜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我吃了不少好东西?张长夜点点头,说:“确实,我父亲从小就严格要求我,所以我吃了很多我父亲给我的爱的拳头。”张长夜没说假话,他小的时候因为身体需要,曾经被张全德打了整整一年。而后,在森林里也被打了三个多月,只不过森林里打他的是熊不是张全德而已。 张长夜的二爷爷听了,说:“那也是因为你太不懂事吧!毕竟养而不教,传出去,别人都说是父亲的过错。” 张长夜一听,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他的大伯和五叔。 结果这一看,张家人的脸都挂不住了。张长夜的意思还不明显? 张全德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你啊,还是太年轻。你二爷爷说了,是别人都说是父亲的过错,实际上呢,并不是这样的。现在你懂了没?” 张长夜又是一脸天真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有些人做错了事情,其实并不是他们父亲的过错吗?” 张全德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自己的父亲看。 张长夜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所以没有继续问是不是因为母亲这个话题。 张长夜的爷爷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放不下吗?” 张全德摇了摇头,道:“放下了,而且,我也曾经教育过张长夜,有时间要多出去走走。毕竟,侍水国,真的太小了。” 摇了摇头,他自以为知道,张全德并没有真正的放下。因为,出去走走,是他当年的一句玩笑话。而也就是这一句玩笑话,却让张全德在沙砾堡呆了十年。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也就自顾自离开了。 而其他人,见这状况,所有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匆匆吃完饭,各自找了个理由走了。 回到家中,张全德忽然把张长夜叫到自己的屋子里。 张长夜平静的坐在那里。 张全德摇了摇头,问:“你就不感到好奇?” 张长夜坦白道:“好奇,但是我觉得,今天可能会知道。” 张全德自觉无聊,于是说道:“其实,你老子我是个传奇,当年的传奇。”喝了一口百花酿,继续道:“当年的侍水城有七霸。这个七霸,指的是年轻一代最强的七个人。当然,其中有五个人是靠的家族或者其他的东西,才进入的七霸。也就是说,真正的七霸,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是我,女人,则是一个叫做凤熙的。而这个凤熙姓什么,当时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没人知道。她就好像是凭空出来的,除了王族。” 说完,张全德陷入了回忆,继续道:“当时,我和她被人称为霸主。而那时候的我觉得,只有她才配得上我。那个时候,我还觉得,我们两个注定是一对,因为没有人能比我更优秀。可是事实真是如此吗?” 说到这,张全德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道:“在十三年前,她有一天告诉我,她要去圣临城的圣临学院去修行。后来我回去查了一下,才知道,圣临学院,是显圣国最好的学院,而显圣国,是真正的大国。于是我决定陪她去。” “如何进入圣临学院?其实方法有很多,但是对于小国家来说,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参加百城战,然后获得前五,再参加烽火选拔,获得前十,这才有机会去学院面试。” “当时,我满怀欣喜。当时,我决定尝试走向巅峰。但是,就在我决定参赛的那一天,王召见了我,他说,有人不希望我再缠着凤熙了。如果我不照办,家族就很可能受我连累,从侍水国消失。但是,我决定的事情,不可能轻易的改变,我拒绝了。” “随后,你爷爷,张世聪他阻止了我。说一些事情,我并不了解。可是我有什么事情不了解呢?不就是无用的三皇子看上了凤熙吗?于是我找到三皇子,约战,最后的轻松的获胜了。而因为我是镇西大将军的后代,上面也没有追究。但是随后,就有一个人向我发了一张战贴。我接了。” “那一战,我输的很惨很惨。而对方,却是比我修为还要低上两小阶的人。整整两小阶啊。而那个人,据说只是中等国家的一个普通强者。而与此同时,凤熙消失了。如她来时一般,丝毫没有音讯的消失了。” “后来,我不服,于是我要参加那个百城战。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三个人,将我轻松的击败并参加了我打算参加的百城战。对,是轻松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这个霸王是多么的可笑。但是我并没有放弃寻找凤熙。而这个时候,你爷爷来了,他说,侍水城太小,而我也太渺小。让我离开,离开侍水城,出去走走,因为我给家族带来太多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说实话,那段时间,是我最消沉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我是这么的渺小。在连续碰壁了几次后,我去了军营,做小兵。当了一年的兵。随后又去做雇佣兵,做打手,做浑人,而发泄够了的时候,我悲哀的发现,我自己的雄心壮志也消磨的差不多了。于是在十一年前,我去了最偏僻的渔村,沙砾堡做了总府。” “长夜,你不要恨你的爷爷,不要恨家里人。因为当年,我的骄傲,我的自大,经常让他们下不来台。甚至有的时候,自己闯下的祸,都是他们在帮我抗。虽然他们认为是为了家族,但是不可否认,我在他们心里,是被厌恶的。除了至今仍然看好我的你的爷爷外。” “我现在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超越我,把我没敢做的事情,都做到,把我不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而我,如今的梦想,也就是等你大了,自立了,我就出去转转。我要找回这些年我错过的风景,找到我当年丧失的斗志。” 张长夜没想到,张全德这么难。问道:“我哪有那么厉害。” 张全德摇了摇头,道:“有,你有这能力。不说你能看懂符箓,就单说你能从那密林中活下来,单说你的见识,单说你的心志,恐怕就不是常人能及的。所以我对你有信心。而且,你也要给自己一些信心。” 张长夜没想到自己在张全德心里评价这么高,但是张长夜还是点点头。心说:现在我可没有那个水平,但是安慰安慰你还是可以的。 出了府宅,张长夜一边想着张全德这些年的心酸路程,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张长夜就觉得自己身后有人。张长夜回过头,看到一个一身白衣,手拿折扇,脚踏白靴,头戴白银冠的黑脸男人,和一个一身松垮的黄衣,身上挎着布袋,一双凉草鞋,脑袋上鸡窝一样乱男人走在一起,跟在自己身后。 张长夜看了一眼跟在一边的两个府卫,发现府卫对他们两个还是比较恭敬的眼神,想必这两个人也应该有点来历。 没等张长夜问,那穿着邋遢,但是脸却很白的人说:“你好,我是穆修身。”说完,很夸张的将头靠近,说:“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霸王张全德的儿子张长夜吧?” 张长夜被穆修身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穆修身见张长夜如此,说:“你不会是个女的吧?” 张长夜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要是早一世问我,那回答是肯定的。但是现在嘛。张长夜答道:“如果我是女的,那世界上就没有男人了。嗯,我是张长夜,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穆修身听后,“哈哈”大小起来,向张长夜介绍道:“这位是吴广智,是个诗人。我们来这里,是想向你了解一下,你的情况的。因为,我的外号,叫包打听。” “诗人?”张长夜疑惑的看向这个穿的无比白净,但是偏偏脸很黑的男人,疑惑道。 “诗人”见有人质疑他的才华,就当场吟了一首诗:“我乃文人子,你乃武门后。我自为诗人,你却来质疑。” 张长夜见这诗人吟完诗,还对自己点点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就觉得这人不要脸。这吟的都是什么?不算合辙也不算押韵,但是偏偏自己还很喜欢。 包打听显然也是个强人,竟然真的对诗人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对着张长夜道:“你看,这回你信了吧?” 张长夜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愚弄了。 谁知道,那诗人仿佛来了兴致,又吟了一首:“修身莫说我真好,心里清楚就很好。有些人儿真愚钝,到了现在也没懂。” 张长夜现在敢确定,自己真的被两个傻子愚弄了。尼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你那白话诗,我还能听不懂?还说我愚钝?是你愚钝好不好?还有那一边的包打听,哎,你看,还在那竖大拇指呢。 张长夜有些不耐烦,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包打听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