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牵线（三）
正所谓，好事要赶早。 本着这个理念，桂婆婆一大早就把曹真和张长夜叫了出来，准备为曹真牵线。 而被一同叫出来的张长夜，则是一脸的懵/逼，因为，张长夜不明白，人家提亲，叫他跟着去干嘛。 但是，出都出来了，张长夜也不好再说什么，权当是陪曹真，去看看那个红双去了。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红双的师父，佘婆婆这里了。 来到门口，桂婆婆让曹真醒目点以后，就敲了敲外围，那几乎不能称之为门的门。 敲了三声，里面传来一个干涩，沙哑的声音：“是老鬼吧？进来吧。” 桂婆婆又叮嘱了一句曹真：“你小子，记住我说的，那个老佘婆子，虽然不懂礼节，可是却特别讲究礼节，你进去了，可别失礼了。” 说完，桂婆婆就一把推开，当啷在门框上的半片门板，走了进去。 张长夜看着那只挡住了四分之一门口的门板，心说：讲究礼节？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走到里面，张长夜更加无语了，因为，在里面的三间不大的小屋子里，其中最大的那个，门口竖了一堵石墙，石墙上面雕刻着一片荷花池，在荷花池的中间，有一个体态丰满，慈眉善目的玉女，正坐在一个巨大的莲花台上，嗅着一朵荷花。 张长夜摸摸脑袋，心说：这是...照壁？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照壁的位置，很奇怪呢？这照壁...是不是在大门口，或者刚进门的地方比较合适？而且，我怎么总觉得，照壁是挡鬼用的呢？难道说，我潜意识里的东西是错的？ 思考间，众人绕过照壁，走到了照壁后面的屋子里。 一进屋子，张长夜就更加的无语了，因为，张长夜一进门，就看到了另一个照壁，不同的是，这个照壁上面，雕刻的，是一个英俊神武的男人，手持龙鳞枪，身穿龙鳞甲，足登蟠龙靴，脚下挎着一条活灵活现的巨龙，驰骋在一片战场之上。 张长夜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特别像龙王。不自觉的，张长夜以龙王为模型，加上了这些个装备上去。 许久，张长夜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不确定这就是龙王了，因为，这照壁上的男子，是在龙王的基础上，被做了一些修整，就好比，龙王的手，明明是有些粗的，可这照壁上的，却是非常的细长。 想到这，张长夜忽然想起，前面看到的那个图画，张长夜心说：难道之前那图画里面的女人，是这个佘婆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佘婆婆和龙王，还真的可以称为天生的一对了。 这么想着，一行人再次绕过照壁，终于看到了佘婆婆。 “咳咳...”一看到佘婆婆，张长夜就忍不住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质问自己：我怎么会那么蠢，以为外面画像中的女人，是佘婆婆？ 张长夜忽然来了这么一出，倒是把桂婆婆和曹真吓了一跳。 曹真赶忙拍了拍张长夜的后背，道：“长夜，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咳嗽起来了？” 张长夜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刚进来，没习惯这里的味道。” 张长夜话音刚落，那坐在鬼楠木上面的老妪，佘婆婆顿时就不乐意了，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里的味道，很难闻喽？” 张长夜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实在是因为，这里的味道，与外面的腐朽的味道，反差太大，所以一时间没适应，恕罪恕罪。” 佘婆婆一听这话，就高兴了，因为，与腐朽相反的词汇，那一定差不了。 这么想着，佘婆婆就下意识的嗅了嗅自己的鼻子，心说：看来，一定是我这一套品味高调的鬼楠木家具，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看来，以后，我得把我的床也弄成可以养魂的鬼楠木，这样，我的品味就更能凸显出来了。到时候，说不定那一天，龙王会因为我的品味，而来我这里作客呢。 这么想着，佘婆婆的语气，就平和了很多。 佘婆婆问：“你们来，可是来牵线的？” 桂婆婆也不整那些虚的，道：“是，我这弟子，看上你家红双了。” 佘婆婆看了一眼曹真，摇摇头，道：“这小子不行，我了解红双那丫头。” 曹真一听，顿时急了，问：“我怎么...” 话还没说完，桂婆婆一把把曹真拉到身后，拿出一个盒子，一边打开，一边道：“这是聘礼，你看看。”说话间，桂婆婆将那盒子打开。 那盒子打开的瞬间，忽然有一道绿光，自那盒子射出，一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佘婆婆一见那盒子里，躺着的水晶一般的绿色精丹，眼睛一下就放出了比这绿波更绿的光芒。 桂婆婆见佘婆婆看到了，就把盒子一收，道：“这份聘礼，你觉得怎么样？” 佘婆婆吱吱唔唔了半天，最终，还是敌不住诱/惑，语气软下来，道：“并不是我不答应，而是，我不希望，你那小子，死于非命。老鬼啊，你莫不是忘了，我们这些老婆子教的，都是些什么人了吧？” 桂婆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理所应当的道：“当然知道，我们教的，都是最不正常的鬼。因为，在这些不正常的鬼修之中，总是精英辈出，所以才有我们。” 佘婆婆皱着眉头，看着没有礼貌，自己给自己倒茶了的桂婆婆，道：“那想必，你也知道红双的事情吧？而如果你知道，那你又何苦把你的弟子，推进火坑呢？再说，你这徒弟这点修为，都不够红双一拳头打的，你觉得，以红双的变/态程度，他能活多久？” 这时候，桂婆婆恰好倒好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桂婆婆，随后桂婆婆才自己拿一杯。桂婆婆反问道：“你也知道，我们教的都是什么人，那你凭什么觉得，曹真就不比红双变/态？” 这句话一出口，佘婆婆倒是没觉得什么，可张长夜和曹真，却是一愣。 曹真心说：我怎么就变/态了？ 张长夜心说：曹真难道还有不为人知的变/态的一面？ 就在二人犯呆的时候，佘婆婆忽然笑了，道：“还别说，我还真的给忘了，哈哈。不过，老鬼，说真的，你那弟子，并配不上红双。以我对红双的了解，能配得上红双的人，首先一定要实力比她强。其次，就是足够包容，因为红双对男人总是很过分很过分。而你这弟子，很显然，并不满足这些条件。” 桂婆婆见佘婆婆动摇了，并且提出了条件，就知道，佘婆婆这边，已经没有问题了。如今的问题，就是曹真了。 桂婆婆道：“千万别小瞧了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因为，这些人对别人狠，对自己，可以更狠。不如，你把红双交出来，我们定一个约定如何？” 佘婆婆一听，有些尴尬的道：“红双那丫头，早就猜到，你们今天会来，所以...他让我告诉曹真，是男人，就别躲在大人身后。” 桂婆婆听了，叹了口气，道：“我就猜到，可能会这样。不过，这终归是小辈之间的事情，我们顶多就是在后面帮衬帮衬，多的，我们也不允许做。对了，红双那丫头，是被谁的弟子虐待的？” 佘婆婆道：“那人倒不是谁的弟子，只是他的干大哥是大果的弟子，而且排名也不低。所以那小子，才敢那么横行霸道的。不过，我听负责那一届的徐老太太说，他曾经观察过那小子一段时间，但是，那小子只是一个单纯的变/态，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而且，据说他在刚入这里的时候，受了胯/下之辱，却什么都没做，就好像那并没有什么似的，所以，徐老太太也就没有收那小子。” 桂婆婆听着，有些奇怪的问：“那如果按照你这么说，那那个人死了以后，那他的大哥，应该会找红双报仇才对啊。” 佘婆婆不无佩服的道：“红双他厉害，就厉害在这了。那一天，他弄死那人的消息传出来以后，大果的弟子就去了，结果，红双早有准备，先是出卖色相，引诱和那人有相同爱好的，大果的弟子，用早就准备好的道具，去虐待她，*她，甚至还引诱那人与其全方位各种交/合。然而，就在那人玩到最高/潮的时候，大果的弟子才恍然发现，红双她早就中了弑魂剧毒，而他，则在与其交/合的瞬间，也中了剧毒。” 佘婆婆说着，喝了一口茶水，叹了口气道：“唉，那什么交/合，对我们鬼修来说，根本就没啥感觉，做着有什么意思。” 桂婆婆给佘婆婆倒上茶水，道：“咱继续。” 佘婆婆看着倒满的茶水，继续道：“红双那日使用的毒药，是一种先化功，再化魂的毒药，所以，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死去，而是先没了魂力。而没了魂力的，大果的弟子，顿时就慌了，完全不知道，他该做什么。而红双，则是举起了在她身上，刻了七十二个贱/人字样的回钩弯刀，先砍断那人的手脚筋，然后一点一点的，将那人切碎。我记得，她切了足足一千零八十八刀，大果的弟子才消散。而红双在切割的时候，始终都是很兴奋，很愉悦的样子。最后，红双把从这二人身上切下来的rou，放进锅里煮了过了一下，然后吃了。可惜，她中毒太深，所以，她只吃了不到十分之一，就不行了。” 张长夜听了，不禁转过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曹真，心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娶这位变/态美食家了吧。 这时候，桂婆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佘婆婆得意的一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红双的事情了，所以，在听说红双把那个鬼修杀了以后，我才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而且，后来，红双也是我救了，虽然他其实不想活了。” 桂婆婆摇摇头，道：“你还是那么恶趣味。” 佘婆婆得意的道：“我们这些训练变/态的，有可能不是变/态吗？而且，你能答应弟子，到我这里提亲，你敢说，你不是抱着有趣的心里，才来的吗？” 的确，一般来说，哪有师父愿意为自家弟子，去提一个变/态的亲呢？ 但听桂婆婆道：“只有变/态，才配的上变/态。所以，如果曹真今天让我提的，是一门正常的亲，那我一定不会上门的。好了好了，既然红双已经决定，要宰了我这弟子，我倒也不会袖手旁观，那我们就先走了。” 佘婆婆“咯咯咯”的笑道：“我倒是很期待，这二人日后的结合呢，咯咯咯咯...” ...... 出了佘婆婆的屋子，桂婆婆问曹真：“你现在，还想和那个红双在一起吗？” 曹真沉默了许久，道：“不论我们会不会在一起，但是，既然我已经约架了，那我就一定要去。” 其实，曹真现在是最矛盾的那个人，因为，曹真是真的喜欢红双，可是他无法接受，红双为了报仇，竟然连自己的魂体都出卖这件事情，虽然说，红双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卖的。 桂婆婆看着沉默的曹真，点了一句：“作为鬼修的老前辈，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对我们鬼修来说，的确存在另外一种交/合的方式，但是却不是那种rou体上的交/合，以及形式上的交/合。也就是说，那种交/合对我们鬼修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你们之所以会那么在意，其实是因为，你们无法摆脱，做人时的一些观念，包括那大果的弟子也一样。不过也多亏了这个，那红双才报仇成功。” 一边的张长夜，听着桂婆婆替红双解释，心说：你这就是典型的，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就在张长夜思考的时候，桂婆婆忽然一拍张长夜的肩膀，道：“你也劝劝他，我先回去准备点东西。”说完，桂婆婆就扔下张长夜和曹真，一个人先离开了。 张长夜看着离开的桂婆婆，心说：你让我劝什么？劝他喜欢一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