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的道理
每一个人，心目中，都有偶像。大部分人的第一个偶像，都是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那个时候，人的圈子，还太窄，还只有父母兄弟而已。而第二个偶像，往往就是自己的师父，要不然，又为什么要拜师呢？ 而刘洁，作为一个孤儿，他的第一个偶像，就是他的师父，沈三辣！ 时至今日，刘洁依然无法忘记那一天的光景，记得那一天，天很冷，而他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用偷来的麻袋改造的外衣。记得，那年庄家的收成很差，所以根本没有人有那个闲钱，去可怜他这个小要饭的。记得，那一年，其他的乞丐都饿坏了，所以，他的那口余粮，根本吃不到他的嘴里去，几乎全部被其他的乞丐抢走了。 而就在刘洁，又饿，又累，又发烧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了，他给了刘洁一碗粥。 刘洁至今都还记得，那粥的滋味。可以说，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粥。 那时的刘洁以为，他的生命就到此为止了，因为，他真的活不下去了。可是，世事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无常。刘洁竟然被那个人带回了家，并且收留了下来。 刘洁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始终带着微笑，可是眉宇间，却总是有一抹化不开的忧伤的人。那个人说，他很喜欢刘洁吃他做的菜的样子，那个人说，他很羡慕刘洁，因为刘洁有他见过的，最幸福的笑。那个人说，他最喜欢看刘洁吃着他做的东西，然后幸福的笑出来的样子，这样，他会觉得他给别人带来了幸福，这样他也会觉得幸福。那个人说，刘洁的笑，很纯洁。 后来，刘洁渐渐的，活得有些人样了，于是，他开始向那个人学习厨艺之道，因为，他想要给那个人带来幸福。而那个人，也的确教了刘洁厨艺之道，也只教了刘洁厨艺。 可是，当刘洁，学会了一点皮毛以后，那个人就已经不行了。 刘洁还记得，那个人临死之前，别无所求，只求刘洁能喂他吃一口，在刘洁心里，最美味的东西。 刘洁还记得，他做的，是那一天，他所喝的粥。 刘洁还记得，那个人，没有等到他的粥。 如果说，刘洁这辈子，最恨的，恐怕就是那个人了，因为，那个人没有等他。而刘洁这辈子，最爱最崇拜的人，也是那个人。 所以，从那一天起，刘洁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再也没有煮过粥。 而现如今，刘洁真的不是很关心，沈三辣当初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他只是在想，他要在当年立下的无字碑上，写些什么。 池辉见刘洁不停的思索着，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刘洁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我要在我师父的碑上，写些什么。还有，我做的菜，和我师父的，差在了哪里？” 池辉听了，差点背过气去，因为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刘洁不是应该问问，烹丹之术到底是怎样的，或者他的那些个师兄们的去处吗？ 但是刘洁既然问了，池辉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好好回答一下的，池辉道：“唔...怎么说好，你师父的菜，我能吃出一种意境，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很舒爽，很开心。而你的菜，的确味道不错，但是，意境上，差了太多。” 刘洁听了，点点头，道：“师父曾经说过，每个人的厨艺之道，是不一样的，只有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那才能做出真正意义上的饭菜出来。而我，始终是在模仿师父...” 池辉道：“跟我来吧，我想，虽然我不能在厨艺之道上帮助你，可是，终归我已经活了一辈子了，所以有一些建议，兴许对你，是有用的。” 此话一出口，孔源就不干了，道：“池老鬼，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在我的地盘，收起了弟子？” 说着，孔源转向刘洁，道：“刘洁，我看，不如你就和长夜一起到我的门下，到时候，你们也好有个伴。而且，我好歹也是活了一辈子的人，所以，我也有很多建议，可以给你。” 池辉看了一眼贪心不足的孔源，轻轻的问了一句：“那你吃过，沈三辣做的菜吗？” 一句话，把孔源问傻了。 池辉继续道：“正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很显然，我就是我这徒儿的伯乐，所以，老孔，我看你就别在这跟我争了。而且，你之前不是想让我给我这徒儿一个展示的机会吗？现在，我是义不容辞啊！” 孔源听这池辉，左一个“我这徒儿”，右一个“我这徒儿”的叫着，心里别提多不爽了。 孔源不爽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眼光喽？” 池辉遥遥头，道：“这是一种缘分，而且，我也不觉得，在我说这些之前，你会手下他做弟子。” 孔源心里骂了一句：废话，要是我知道他这么大来历，我还管那些？ 不过回头想想，孔源有觉得自己好笑，毕竟，这刘洁只是个厨子。 孔源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认了，但是，提前可要说好了，以后，如果我饿了，我一定要他给我做吃的。” 池辉无所谓的一笑，道：“随时欢迎。” 说着这话，池辉将目光，放在了刘洁的身上。池辉问：“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 刘洁犹豫了片刻，才道：“愿意！” 说这话，刘洁忽然发现，在他身边，有一个茶杯。刘洁顺着茶杯往上看，发现是张长夜递过来的。刘洁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接过茶碗，单膝下跪，双手递给池辉，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池辉点点头，接过茶杯，随后小口抿了一口。 池辉介绍道：“这是你的二师兄，靳文才。” 刘洁赶紧站起来，将身子，低于靳文才，一拜，道：“师弟刘洁，这厢有礼。” 靳文才道：“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以后，如果有用的到的地方，师弟尽管说。” 这边几人拜会过了以后，池辉掐指算了算，道：“我记得，前一阵子，你要了不少内定的任务...是给你这徒弟要的吧？” 这话一提，孔源就生气，因为，原本，这些任务，刚刚好足够张长夜一个人，将工资、身份等一些相衬的条件，全部弄好，成一个内门弟子的，可是，张长夜愣是分了一半给刘洁，这样一来，他除了身份以外，其他的，都跟其他新人一模一样。 至于说刘洁，更气人，他愣是把这些分，全部用来置办场地，购买材料去了，只留下一些基本的分过活。 说实话，孔源还真没见过这么败家的败家子。 不过现在想来，孔源觉得，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要知道，池辉是二长老，他手上的资源，可比他多得多。 想着，孔源干脆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池辉听了，不由得高看了一眼张长夜，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充满了残酷，现实的世界，有的时候，自己的朋友不在身后捅自己一刀，都是谢天谢地。而这张长夜和刘洁，竟然这么豁达和天真，说实话，池辉还是很欣赏的。 再者，今天他能收下刘洁做弟子，也是托了孔源和张长夜的福，池辉道：“这样吧，我看，三个月后，我再安排他们出去一趟吧。这回，尽可能让这两个孩子，快一些融入到我们磐谷之中，你看，怎么样？” 这所谓的“快一些融入磐谷”，说的其实就是成为真真正正的满足一切条件的内门弟子。而这，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孔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 忙活了一天了，到了晚上，张长夜和刘洁，也终于可以休息了。 张长夜依靠在，用这次出门猎到的灵兽兽皮，缝合成的椅背上，美美的吃了几口刘洁做的菜，问刘洁：“你...是不是不愿拜池辉为师？” 之所以有如此一问，实在是，今天白天的时候，刘洁犹豫的太久了。 刘洁点点头，一边仔细的嚼着他做的菜，一边道：“我觉得，除了沈三辣，没有人有资格做我的师父。” 张长夜一听笑了，心说：的确，厨艺之道上，恐怕修行界里，真的没有人能做你的师父。毕竟，修行界，都是以修行为目标，对于吃，他们真的懒得研究。 张长夜忽然问：“对了，你说你师父，传了你一招刀法，不知道，那是一招怎样的刀法？” 刘洁道：“行云意，一种使用刀的方法，类似于刀法，却又不能被称为刀法。” 张长夜念叨了两遍，奇怪的道：“还别说，我还真没见你用过。” 刘洁道：“你见过，你见过很多次。” 张长夜一愣，道：“你小子，可别蒙我，我怎么不记得，我见你用过？” 刘洁道：“今天一上午，我都在用行云意。” 张长夜听了，一阵尴尬，许久，道：“所谓的行云意，就是你砍瓜切菜的刀法？” 刘洁点点头，道：“行云意，其实是一种包含了无数种变化的刀法，而这刀法，如果运用的熟练了，就可以将任何食材，完美的切割开来。所以，我才说，这行云意，根本不能称之为刀法，因为，刀法那是用来战斗的，而不是砍瓜切菜的。” 听着刘洁的话，张长夜不禁陷入了回忆，道：“其实，有的时候，没有招法，才是最厉害的招法。就好像太极拳一样，只要通晓其意，那就不必在意招式。而没有招式，敌人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无法应对的招法，岂不是最强的招法？” 刘洁一边沉思，一边道：“如果说，近身战斗，那的确如此，可是，修行之人，你可见过几个以rou身相搏之人？”说到这，刘洁一愣，随后道：“你看我，竟然忘记，你就是这么一个高手了。” 张长夜尴尬的一笑，的确，像他这样的战斗方式，在修行界来说，几乎见不到。因为修行之人认为，这就是市井流氓打架才会用到的，所以他们很不屑。 这个时候，刘洁忽然问了张长夜一句：“之前你说的太极拳...你能给我说一说吗？我觉得，这个太极拳的意思，很有意思。” 张长夜听刘洁问自己这个问题，也是一阵头大，因为，他真的不会太极拳。而且，太极拳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不过，好歹张长夜也在那个世界呆过，所以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虽然说，张长夜并不明白，所谓的太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张长夜道：“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说到这，张长夜发现，自己后面的全部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一边的刘洁，则是一脸的期待。要知道，在这个世界，能勾的上阴阳的，一般都认为是上乘的功法。而这太极更厉害，竟然勾上了阴阳之母，这还了得？所以，刘洁这次是真的很认真的等着张长夜说下去。 张长夜尴尬了半天，终于又想起一句：“拳本道，*；一者，太极也！”说完，张长夜一愣，道：“不对，应该是道本一。” 刘洁一听，这太极拳，竟然还扯上道了，要知道，道，那可是真正的大能所追求的东西。 刘洁心说：这太极，可真厉害啊，不仅是阴阳他妈，还阐述了*的道理，不对，是道本一的道理。 想着，刘洁两眼放光的看着张长夜，因为他觉得，说不定，自己能从张长夜这里得到启发，毕竟，这太极拳，涉猎的太广了！ 张长夜看着刘洁闪闪发光的眼神，有心再说一些吧，但是他真的不记得了。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张长夜终于松了口气，道：“请进。” “吱呀”一声，张长夜话刚落下，门就开了。门一开，张长夜就看到了一张还算熟悉的脸。 张长夜道：“原来是徐磊兄弟，不知道，徐磊兄，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