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生死之易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父母就已经去世了,”月关淡然一笑,“您管这样的身世叫显赫?” 卢俊嵩缓缓道:“陈关焕是七影宗弟子,在机械和魂导器领域体现出绝佳的的天赋,设计了长林阁的结构。月辰则经历神祇传承,有机会达到那个层次,也是当初第一任长林阁阁主。虽然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同样是一个天纵之才。” “而作为他们的儿子,长老们想当然的认为你继承了他们的天赋,甚至犹有过之。但我知道,抛去完全没有与陈关焕相同的天赋之外,你虽然继承了月辰的武魂,却仅此而已。傲慢,轻浮,鲁莽,这就是我对你的评价。而这样的人,没资格掌管长林阁。” 月关沉默了片刻:“须弥斗罗,我对权力没有兴趣,但我不得不说,您同样不适合担任阁主之位,众位宿老仅仅让你代理,是有道理的。” “此话怎讲?” 月关不卑不亢地道:“第一,您先前不愿出手帮忙,甚至还阻挠我自己去营救月华姐,而我要做的仅仅是尽我所能营救我的朋友,这在您看来便是鲁莽吗?也许吧,但我认为这至少比懦弱要强,因为我敢为朋友付出生命,也不后悔。” “第二,我虽然不了解长林阁的机密,但也能猜到这是一个对抗天龙帝国以及武魂殿的组织。毫无疑问在目前处于劣势,这种时候该做的难道不是团结一心一致对外吗?您却只顾着争权夺利,如果有一天长林阁覆灭,就是争得这么一个名头又有什么意义?” “是人们选择领导者,而不是领导者选择人们。”月关接着说道,“您对于阁主这个位置也太在乎了,仅仅是宿老们认为未来应该由我担任,您便要亲自来找我说这些,如果我不被迫退出,您是否还要大打出手呢?” 卢俊嵩喃喃地道:“我不需要动手,在星斗大森林,一个小魂宗出些意外在所难免,你说呢?” 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传来,月关眼神一凝,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卢俊嵩到底为什么抓着自己不放,自己已经明确表示了对阁主的位置不感兴趣,为什么他非要对自己下手呢? “很奇怪是不是,”卢俊嵩轻声道,“顺便一提,我封锁了周围的空间,不管是辰寒还是月华都察觉不了这里的情况,我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你。” “能不能告诉我,您又是为何坚持要杀了我呢?”月关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过眼底闪过淡淡的金光,体内魂力加速运转,随时准备释放魂技。 他真的感觉到了杀意,九十七级封号斗罗可不是自己能对付的,恐怕随便一击就能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地死去。不过未必没有任何机会,他说自己用魂力封锁周围,那只要自己想办法打破屏障,辰寒和月华就能发现这里的情况,就算他还想接着动手,两人也能把他挡住了。 只不过他的实力还要远在月华之上,这屏障就算不如月华领域,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能破开的。 大脑飞速运转,让月关感到无力的是,无论怎么看,这似乎都是死局。 “既然我对长林阁阁主的身份毫无兴趣,未来也不会影响到你,你又为何要冒险呢?” 面对月关连续的发问,卢俊嵩微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潜在的威胁,毕竟在修炼上的天赋,你与月辰很像。我自认没能力突破九十九级,最多也就是勉强到九十八级,但你不同。神的认可,意味着你有独自修炼到九十九级的能力,这就意味着未来某天你会超越我。到那个时候我便不得不退位,而那个时候的你,回想起我今天对你的威胁,会怎么做呢。” 月关冷笑了一声:“如果我的报复就是你担心的,今天又为何来找我呢。如果干脆不来,岂不是免去了一切麻烦。现在你自己同样是骑虎难下,就算杀了我,我在跟着你离开后没有前往长林阁而是在途中遇害,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卢俊嵩缓缓道:“就算掩饰起来有些困难,也总比放虎归山要好。”说罢,暗蓝色的光影从身上亮起,须弥棍跃入手中,恐怖的威压压迫地月关不能移动分毫。
“就这么执着要杀我?连兜转的余地都不打算给?” 卢俊嵩若有所思地道:“有一种方法,比如,告诉我花神秘境的位置。” 月关眼神一冷:“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对吗?” “不愿意吗,那真是可惜。”卢俊嵩的笑容有些发寒,“你看,我可是给了你余地,是你自己不愿意,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动手吧。” “四环魂宗,也敢向我挑战?”卢俊嵩不屑地道,“我哪怕不出手,仅仅是魂力的威压也是你对抗不了的。” 蓝光汹涌,月关只觉得空气突然变得沉重,顿时闷哼一声,身形不稳。 躯干处迸发出璀璨的金光,奇茸通天甲应激出现,覆盖了全身。虽然后退了几步,却是硬生生地顶住了卢俊嵩带来的压力。 眼底的流光骤然强势起来,花神之瞳注视着卢俊嵩,试图用精神冲击影响他。 “不自量力。” 卢俊嵩冷哼一声,精神力宛如重锤一般迎上。月关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身体倒飞出去,就连奇茸通天甲都破碎了大半。 仅仅是精神力的冲击,就让月关直接受了重伤,这可不是卢俊嵩擅长的能力。 月关此刻已是心如死灰,但他依然强撑着站了起来。卢俊嵩对花神秘境的渴望,让他想起了血魔斗罗。一旦让其得手,会是难以预估的灾难。更别提他本来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 眼中决绝之色流露,奇茸通天甲在魂力的催动下迅速恢复,重新覆盖。 “恢复能力倒是不错,”卢俊嵩点了点头,“不过在绝对的差距面前,这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