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二宵斗智第二段

    寒风潇潇，战鼓擂响，大旗列列，马夹川前，二军对阵，一杆明字帅旗下坐着的正是地宵道愆，手拂长须，面目冷静坐在四轮滑车上漠然望着前方，另一方黑字帅旗立着正是神宵，手持佩剑跨着是匹枣红骏马，看着道愆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说不清的神色来，只是嘴角露岀一丝不知是善意还是嘲意的哂笑，一言不发！

    还是道愆先开了口，欠了欠弱身，挤出一缕微笑，师弟，多年不见，最近可好么？

    玉环冷冷望着他，仍是没有答话。

    兄弟，哥俩可有十多年没见了吧，光阴一闪不想己变成这般俊秀小子了。

    玉环仍是没有回声，在此特殊环境中，二军对阵，他不知道师哥会卖什么药，看着那慈善笑容的脸，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怜悯。

    微风下，道愆禁不住咳嗽起来，咳的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好不客易停了咳，面色有些苍白，还是一脸慈笑，弟啊，自从被驱岀山门之后，也未曾回山探视了，师父他老人家身子可好！

    玉环看看他那脸色，这次回话了，这次你找我，我们兄弟之间该不是来拉家常这般简单吧？

    道愆脸色有几分尴尬，苦笑了一下，兄弟，为兄这多年了，何必这样，难道师兄之间除了争就没其它的话了吗，之间非要拚个你死我活才算甘心？何不坐下好好谈谈，叙叙家常？说罢放下手中不离的尚方剑，头轻轻一摆，队伍闪开一条路，几名土兵抬着一桌酒菜摆在阵前！

    二军对阵，这样场景的确少见，静云也不知道愆壶中到底卖的什么药，目光关切地投向玉环，玉环却不理会，放马在阵前踏起碎步，目光鄙夷投向道愆，你认为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值说的呵，

    兄弟，大阵之间，不必这样，有失雅风！

    你对人之中，还有雅风，世俗？你身经不起这此重量！废话少说，如令二军对抓，不是儿女私情，你想怎样，尽管说来！

    道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正正身，好吧，你若这样讲，那哥我也不勉强其难了，如今的阵式，你我双方心中明白，有数，各自的心思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人，哥就不多嘴了。

    神宵这时才点点头，嗯，有理，这才是正题，那你想怎样？

    兄弟，别这样说，你的才智，策略哥心中有底，可也不是无能一个，你我兄弟之间，说难堪一点，大不了一场血搏么？你看你我对奕之间力量如何？

    神宵冷笑，这你问问你部下兄弟，二军对峙的士气，殊悬的高低，你眼不瞎吧？再看你可有粮草可依？你再抬头看看，我身后正是我江城，只要我召令一声，那千万百姓唾沫淹也会将你俺死！

    非也，这时的道愆也笑了，非也兄弟，现在之间暂且不谈什么高低，浅下，你神宵不是庸才一个，我地宵也不是囊将一员，别提那什么雄风，那荒茫的野原，北国的蕃地我都扫了，难道我还惧内地昂威？我若是那易败苟安之辈，那我就枉称地宵，也不会活在你的面前了！再者，别提什么天时，地利，人和！若范逆境，是人什么条件都可以创造出来的，这话你若不信可以问问我手下兄弟，别看他个个寒噤如畏，那浩浩的一个旷大新疆我都扫了，难道我会惧你一个小小江东？

    这一阵壮语说的豪不惧色，又有几分入理，悦意，神宵抬眼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与静云交换了一下眼色，问，那你想怎样？

    道愆笑了，兄弟，你我到了今天这地步，也算是缘分，难道非要拚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吗？难道没其他的路可走了吗？

    那你想招安？神宵恕了，你也不看看那昏君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配称帝？不为天下所想，屠杀平民，残害忠良，己到了人神共愤，千夫所指了，还来提他，我知道，这内里的罪孽，也少不了你几分，没你点拨，他也不会恶到那步！

    见神宵怒了，地宵忙打圆场，兄弟息怒，他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到万般无奈他也不想这么作！

    万般无奈？就可泯灭人性，肆意残杀？你这是哪方歪理，你去问问上千寃魂，地下我爹，看他愿不愿意饶他！

    地宵知道这样谈下去，迟早要僵，于是笑了笑改变了话头，兄弟，息怒，息怒，往事不提也罢，这囗头仗，是解决不了眼前一切，我们一起来想想时局，看看又有另外一条路可走？可否？

    今天我们放着天下先驱使命不说，先辈是非，世代之仇也不论，就是今天非要来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我敢担定，这都不是你我想看到的，想得到的！你看哥说的是否可对？再者就是血拚之中哪个不是我大明百姓，血rou之亲？

    那你想怎样？玉环唅首沉咛问道。道衍说的动情有几分激动，兄弟啊，哥虽罪重，但还是大明子民，各为其主我也无奈，我们之间各自想法计划，你我应该是心知肚明吧？干吗非要这样，另劈一个溪径不行吗？

    什么溪径，说来听听？

    我有一法可以各得其所，两全成一美，你看可行？

    神宵止住了马，道愆知道攻心得利便笑到，不就是救驾京城么？我们不妨来个文攻武占可好？

    怎么个文功武占？神宵不解。

    如今这天下不论谁输谁赢，到头来还不是他姓朱的天下，从现在起我们各自罢兵，领兵起程，从东起发，！天堑现在是过不去了，就从雪山岀发，不论用什么方法，谁要先占了途中的丽关，雄关，京城，三战二局算一胜，谁胜了就拥谁主为王，你看可行？

    神宵怔住了，千算万算，却没想到道愆会想岀这一策来，看着那我诡谲的脸他有几分拿不定主意来。

    道愆见壮知道神宵在犹豫了，忙又上了一句，弟啊，念哥为主一片真心，救主心切，你就当心生慈怀救了哥一命吧！好歹我也吃斋几十年的人还会妄了你不成？这样行不，哥我现在就让军士放下武器，再将我这颗无用人头押在你这，任你宰割好不？说完手一挥，身后土兵纷纷放下了武器，肃立一排。

    神宵万万没想到，道愆会来这一手，他在思忖，酌量考虑，以眼下战局，这也不失一个好方法，既然大家都是-个共同目标，又能作到刃不沾血，甩掉一个包袱，又能趁机赶向京城，不失是个上上策！他望着道愆，此话当真？

    唉呀弟，哥这就一颗白脑袋了，佛也快念到头了，还会妄你不成？

    他眼瞅着玉环轻松脸色，又忙趁火一把柴，兄弟，今天哥就不进这江东城了，进了也是座弃城城，哥有个不情之念，不知兄弟是否能满足我？。

    什么念头？神宵问道，我想，暂借我几担军粮，兄若不信我可立立下字据，若弟日后有难我加倍偿还，你看可行，。

    真服了此道的诡诈，话说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环环入扣。玉环想想，还是答应了他了。在城中放了三千担军粮给了道愆。二人当阵，各自三掌，对天起誓此诺若谁有悖，天雪所劈！

    誓毕各自饮酒一碗，道愆带着粮草，满意的领兵去了雪莲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