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英雄皆与我阁往来
“不行!” “谁?” 这次迫切发问的不是大胖子李富贵是方才一直在听他们叽里呱啦的李妍。 李妍对李默献这个弟弟的喜爱不可用语言形容,就算李富贵在某些方面也不及她,比如现在,李妍才不管那笔多珍贵能满足李默献的愿望便好。 所以她不顾李富贵的拒绝询问白桔江那人是谁。 白桔江也没有在意李富贵的态度,显然他知道在这方面李富贵拿不下李妍:“葛玄,一个老头。” “葛玄!” 听到这个名字,李妍在江湖上混迹的少对这名字印象不太深,但是李富贵发达之前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很多年,他一听到这名字就大为震撼。 葛玄是神州最顶级的那一批符师,也很可能是最顶级的那一个符师。被人称之为神笔,早年间在江湖中有着极大名气,不过现在人老了便很少露面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大宣国师。 “你怎么认识他?”李富贵的好奇难以掩饰。 “他来过阁中,之前有人找他麻烦。”白桔江这话说的明显,很显然葛玄是去兴师问罪了,毕竟天底下最顶级的符师就这么被你得罪还咽下这口气那就太没面子了。 “结果怎么样?”李妍是个聪明人,她一下听懂了白桔江是什么意思。 “被我打发走了。”白桔江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太极刀,感觉到熟悉的触感之后才略显放松。 李妍白了一眼,心里犯着嘀咕:“不就是被你打跑了吗?说得这么好听。” “那他会答应吗?”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拿出那支笔就会。” 李富贵听后露出了很严肃思考的表情,李妍不跟他叽叽歪歪那么多,直接拍板定案:“把小弟带进书屋,笔就是他的了。” 李富贵赶忙摇头:“妍儿不行啊,那笔太贵重了,你要说别的那一点问题没有,天下百剑,李府就有二十余把,送他十来把都没事,但这笔真不一样啊。” 李妍没有被李富贵影响到,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爸,小弟从小到大没有要过什么,却给予了李家很多,李家的富贵是因小弟发明了食盐与肥皂,这些年小弟在武学方面的努力你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哪怕他没机会成功,但无论如何也该让他试试吧。” 李妍平日里是个大家闺秀优雅动人,有着别样的柔情,但谈到李默献的未来,她却像沙场上的将士,誓死不退。 李富贵无奈的叹息:“说不过你,也好,也算是圆了默献那个梦,免得他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抱怨。” “不过他在哪?”李富贵觉得盛情招待葛玄,说不定既能让李默献进书屋,还能缓和与皇室的关系,李富贵这算盘打的还是挺好。 白桔江鄙视的瞟了一眼李富贵,李妍的脸也垮下来,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爹:“大宣国师不在京城还能在哪?” 李富贵这次明白,尴尬的发出大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拍着肚子。 “那等妍儿进京的时候,桔江再带默献去找国师大人啊!记得夸我几句,不过千万莫说我有天大的本事啊。”李富贵有些满意的笑着,四面朝天已经开始幻想国师是多么欣赏他了。 李妍已经是无语了,只要看过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老暴发户,有什么本事?不过生儿子的水平那确实不错。 聊完正事,三人品了茶闲聊了大半个时辰便散了。 之后几日,李富贵先是把李府上下会草药的人问遍之后,又找遍了淮都所有郎中,愣是没一个认识这是什么东西的。 李富贵也不敢公布是求人用造化草入药,那样怕是江湖会卷起一大股风浪,无数江湖人会闯进李府抢那造化草。 恐怕圣上和当朝大官都会不顾颜面来抢这等神物,毕竟谁不想有用不逝去的岁月呢? 这几日白桔江比较悠闲,他平日没什么事做就喜欢去淮都周围最高的那座山眺望北边,偶尔教李默献练练武,虽然他不会使枪,但在战斗中的技巧与灵活应变的思维他传授了李默献不少。 李默献就不像他那么悠闲,这几日他一直在练枪,但却总不得精进,一开始看到造化草的激动,多日之后也慢慢习以为常,反正又用不了,只是一个没用的东西罢了。 这几日白桔江教了他很多,虽然已然无法吸收天地灵气,不是一个真正的武人,但在战斗技巧方面,他觉得他已经有了很大长进。 所以今日傍晚时分,他吃过晚饭之后便跟李富贵说去不夜城转转,实际上是备好马匹往淮都外的大山走去。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少年的影子在夕阳下逐渐被拉长,少年的身影在淮都的大门面前逐渐有一个人变为一个点最后消失不见。 李默献骑着身下的马蹄健硕的红马,嘴里哼着小曲,朝着大山走去。 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李默献来到了一个山脚下。 这座山叫雾隐山,是淮都周围最高,最长的山,实际上这山没什么雾,只是山上的树林格外茂密,好似有意遮挡,让人看不清这山的全貌。 他将马栓挂在树上,轻抚红马头上的鬃毛:“在这里等我。” 随后背着长枪,独自走上山路 。 李默献显然是有目的的,他在这山中走的轻车熟路,一开始还老老实实走上路,后来哪儿树多往哪钻,衣服都给他划了几道口子。 李默献的身影在从来中横冲直撞,这山里的草长得出奇的高,好几次李默献直接撞在了树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彻底晚了下来,李默献靠着淡淡的月光来到了一座木屋前。 这座木屋不大,或许可以说十分简陋,不过却刚好可以在这茂密的丛林的夹缝中生存。 “咚咚咚”李默献显然已经来过很多遍了,直接上去敲门。
木门很快就开了,木屋主人并没有防备,他跟李默献已经是老熟人了。 开门的是一个脸上胡子拉碴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在这山上生活,这般模样倒也并不奇怪。 李默献直接拉着那中年男人的袖子:“我感觉我有所精进了,快来陪我打一场。” 男人转身回木屋拿了把木斧,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李默献已经明白了套路,他才不会讲什么武德,左手从背上一抽,长枪便被他握在手中。 他不会给男人机会,长枪一挺,这一枪速度极快,枪上红缨很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男人看见这枪倒也不慌不忙,右手握着的斧子向上一挑,强悍的力道直接将枪头震到朝天的位置。 李默献被这一下震的差点枪都没拿稳,他双手用力扯住了欲向前飞出的长枪。 但是他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会发生,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左手一转握住靠近枪头的位置,右手接住枪杆,全身使劲,将枪杆后端送出直奔男人的腹部而去。 男人已经是那样的平淡,将斧头举高,然后迅速劈下,斧头与枪杆的碰撞发出来刺耳的摩擦声。 李默献知道在力量上自己一点优势也没有,也不与他纠缠,身子一转,枪头跟着转过,横扫打向男人的右臂。 男人的肌rou硬如磐石,李默献这一枪撞上去男人不痛不痒,李默献倒是手腕剧痛。 虽说这次攻势也被男人轻松化解,但李默献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如刚才一般转过身子,连续横扫五六次之后。 男人挥斧的速度看上去不快,但是每次就是刚好与李默献的快速扫出的长枪撞上,这让李默献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 见几次进攻都没有作用,他李默献忽然想到今天白桔江告诉他的,战斗中不要上头,不要用一种招式对敌,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他给这种方法取了个名字——撤凳子,他费劲将扫出的长枪控住,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将枪一抽。 这次倒是真有了些成效,男人的斧头慢了半拍,没有跟上李默献的节奏。 李默献看见有机会,眼睛中发出了兴奋的光,乘此机会右脚往前一跨,将枪以迅雷之势刺出。 这一枪眼看就要得手,直穿男人胸膛时,男人不像前几次那样用斧头挑开他的枪,而是身子略微后倾,上半身后仰,左手握住枪尖,用力向上一甩,刚忙把右手握着的斧头丢掉,双脚用力蹬地,在空中空翻之后双手撑地,完美避开了这危险的一枪。 李默献的力量远远不如他,自己枪被甩开的时候,他甚至快抓不住了,一门心思只想控住枪哪里还会想着怎么对付男人。 男人乘他病要他命,直接冲向李默献,来了个势大力沉的铁山靠。 李默献被这一撞感觉骨头都快折了直接被撞飞出老远,最后撞在一颗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