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伟大与平凡
北熙一下愣住了，他之前是想过自己觉醒神力，就如同小说里男主角获得奇遇时的样子，最多也就一天罢了，而他，生生在那天台上待了十年。 十年的时间在他的感知里确实是白驹过隙，以至于他产生我就在天台上待了一会的错觉，确实，一会就是十年。 十年的跨度对于整个人类来说确实不算大，可是对于一个人来说，那是不敢想象的天堑，一切的一切好似昨天，却又胜似明天。 北熙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时间，巨大的孤独以及悲哀从四周如惊天骇浪般涌来。 “喂，你家儿子是不是去上那个提尔大学。” “哎呀，那小子马马虎虎，真是让人担心。” “左三圈，右三圈。” 周遭的热闹，四周的喧嚣，广场的繁华在北熙的眼里全是灰白。 愣站了一会，北熙面无表情地回到家中，拿上笤帚簸箕，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夜晚，北熙回到干净整洁的卧室，古书被摆放在床头，原本北熙是想将它扔掉的，那位自称神的家伙肯定知道自己所认识的文字，他却给了自己一本如此无语的书籍，在失望之中，他更是觉得那神就是个骗子。 躺在床上，北熙望着窗外，莹莹圆月如同一个电灯泡，让人感觉不到神秘，仅仅只是冷漠。 他回忆着自己这不断的人生，哪怕过了十年，自己未变模样，若说是一模一样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就是掉了几根头发罢了，这让他不禁怀疑有神力的家伙难道发量着急？ 诶，那个人不是，那个人，他长什么样子来？ 奇怪，自己记性怎么变得这么差了。 北熙翻了一个身，疑惑刚到又起悬疑，自己在天台上待了十年，就没有人发现自己吗？ 北熙记得楼上的大妈就喜欢天天洗衣服然后将衣服晾晒在天台上。 还有，如今高考是法律要求必须参加的，不参见便是违法，至少得判个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按理说自己没有参加政府肯定会追究责任，他们肯定能找到自己的家，可是他感觉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般。 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神力的力量吗？ 怀揣着不安与一丝丝期待，北熙进入梦想。 第二日，北熙洗漱完毕过后直接来到楼上。 他敲门。 等待三分钟左右。 无人回应。 他再次敲门。 这次等待时间更长。 依旧无人回应。 难道那老太太还在睡觉，不可能呀，北熙记得老太太从来比自己起得早得多。 北熙疯狂敲门。 “别敲了，没看见有人睡觉吗？”巨大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我确实没看见呀。”北熙嘟囔了一句，转身望向那个正在穿睡衣的大妈，大妈是老太太的邻居，每日也与老太太来往密切，可以说是忘年闺蜜了。 大妈怒目圆睁，在庞大的身躯之上，颇具威严。 “一大早就这么吵吵，有没有公德了。” “大妈，我只是想找一下你的邻居，有点急事，抱歉吵到你了。”北熙简直卑躬屈膝地说道。 “哦，那老家伙十年前就莫名病死在家中，你说也是奇怪，明明早上还生龙活虎，跳了十几套广场舞，这晚上就突然猝死，哎，这人呐，就是莫名其妙。” “哦，对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那我这就走了。” 北熙狼狈离开。 回到家中，他突然感觉好丢脸呀，自己可是觉醒神力的男人，怎么就这么狼狈。 北熙带上口罩，来到小区周围唯一的网吧，网吧老板已经换了一个人，那人感觉有点颓废。 坐到电脑面前，北熙又是一阵感伤，十年的时间，自己的手机早就报废，昨日打扫是捡到它的尸骸，自己可是悲伤了好一阵子，无奈得用网啊。 打开电脑，北熙直接打开教育局官网。 每年入军的名额，教育局都会在官网列出名单，以及是否报道同样做出标注，北熙打开2099年的名单，在名单中，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代表那按时报道了的绿色对勾。 重名吗？ 北熙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抚摸着下巴，做一副沉思样。 为什么现实中会出现这种看似合理却又极其奇怪的事情。 北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切源自于神力。 神力竟然可以扭曲现实，并用现实的一切去弥补不合理的规则，让其变得合理。 北熙知道了自己之前轻视神力的错误。 “扭曲现实吗？”北熙嘴角拽起，之前一切不痛快的情绪全都消失，“我，就是天命真子。” 北熙离开网吧，走在回家的途中。 人类经过十年的发展依旧与原来一样，时间在这里好像只是概念性的词语。 在经过一家商店时他停住脚步。 “我已经是有神力的人了，不能与其他人一样，不行我得试试。” 北熙抬头挺胸，顾盼自雄，他缓缓踱步进入商店。 随意挑选了一个商品，他来到柜台，姿势优雅地放下商品。 “这个，怎么卖？” “99块钱。” 北熙仰头深呼吸，然后卑微微笑开口：“90块钱怎么样？” 灰头土脸出了商店，手上多了一个令他憎恶的东西，杜…… 他忽然认清了自己，哪怕你是超脱世外可以移山填海的仙人，还是可以杀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的神，别人不会关心你，在他们眼里，你不是真名天子，你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谁会在乎一个陌生人。 是啊，自己依旧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有神力，自己依旧是生老病死。 而今，自己又对自己来说是个陌生人。 所以，那个承诺…… 迅速回到家中，北熙摘下口罩，他来到卧室，然后迷茫看着卧室。 “我是要干啥来了？我记得……那是什么，就是……” “哦对，我要钱，用神力换钱。” 等等，怎么使用神力呀？ 北熙直击问题。 那个帮助他获取神力的人说了什么，他早就忘记了。 “妈的，我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问题。” 北熙十分痛恨自己的无脑。 于是，北熙开始了尝试。 “急急如律令。” 无效。 “太清道德真君，道可道……” 无效。 …… 翌日，北熙顶着黑眼圈，他失魂落魄，神色低迷。 他伸出手来，哀叹上天为何这么不公。 “老天啊，你玩我吗？” 手上顿时闪烁出光芒，银白色的光芒从手中挣脱出来，随后开始缭绕，一会它落入地面，地面出现光阵，光阵中充满未知的符号。 光阵缓缓上浮，出现了一个身影。 北熙仔细看去。 他看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