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5 叵测侯哥找我聊
时间一晃过去了十多天,我手中的银币,已攒了八十多枚了,连铜币加在一起,已有将近一个金币的财富。 现在缥缈农场的产出,和三个市场的需求,基本上达到了平衡。 姜叔告诉我,城里的市场似乎出了点麻烦。 有不开眼的菜霸,想要低价收购郑叔和张叔手中的菜,自己去卖。那些人甚至动手了,将郑叔打成轻伤,还好问题不大。 看起来,我该去一趟城里了。 我和在空间里修炼的小玉儿、大丫姐沟通了一下,她们同意我去一趟,一劳永逸地解除那些麻烦。 星期四的晚上,吃饭时,我对二丫说道:“二丫,我们明天处理一些事情后,要去望山一趟,可能需要几天才回来。你照顾好几个小家伙。你的中餐学得怎么样了?” 四丫抢着回答说:“二姐做的菜比原来强了不少,但没有哥哥炒的好吃。不信你问山娃子。” 山娃子拼命地点头。 我这一离开,他们的生活质量,会明显地下降一档,两个小家伙显然不太乐意了。 我安慰道:“哥哥几天就回来了,到时给你们做好吃的。” 二丫明显露出一丝不舍,但她毕竟年长,心知多说无益,点着头答应了。 三丫则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不置可否。 第二天,我先找胖李叔,给他提供了一万斤蔬菜,这管一个星期期没问题。 我动身向歇马镇赶去。 到了镇上,我和小玉儿在镇上转了一圈,买了些菜种和酒。 大丫自己不愿出来,躲在空间里努力地修炼。我把玉石的雕刻技术传给了她,因为我已计划去购玉石了。 快到中午时,我们约了徐许大哥,一起到了三号租房,我自己下厨,炒了六七个菜,四个人一起喝了起来。 我问道:“姜叔,您说说,城里是个什么情况?” 姜叔说道:“城里南街菜市场里的一个菜贩子头子,听说是一个什么帮会的小头目,姓高。他找到你郑叔和张叔,要以寻常蔬菜的批发价格,统一收购我们的蔬菜。你郑叔他们当然不会同意他这种无理要求。双方起了争执,对方抖狠,先动了手,把你郑叔打伤了。” 徐许说道:“当初,我就是担心,城里的那些人不卖我面子。因此,看着那么大的利益,我也没有去插手。他们应该是青蛇帮的人。” 我笑道:“一帮小蛇,也敢随意滋事。我明天过去走一遭,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厉害,是否都长着三头六臂。” 徐许道:“那我明天和你一起过去,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 我说道:“这个用不着,你把镇上管好就行了,别再出什么乱子。” 姜叔是深知我们的本事的,他并不担心我们的安全,而是担心我出手没有轻重,惹出事来。 他叮嘱我们说道:“我知道,码头都是凭拳头打出来的。你们出手时,一定要有点分寸,别把事情搞大了。” 徐许有点吃惊,说道:“兄弟,你打算和他们动武?青蛇帮一共有几十人,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再说,城里是他们的地盘,我担心你会吃亏。” 我说道:“徐大哥,你还不相信我,也不太了解我啊,区区几个虾兵蟹将,就算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我说罢,离开桌子,走到装菜的袋子前,一手拎起一袋,往上提了老高,轻若无物,又从容放回原地,连大气也没喘一口。 徐许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兄弟吗? 第二天早晨,我和徐许做过交接后,让小玉儿也进了空间里,我一个人向乘车处走去。 一辆破旧的公汽,停在一条土路边,我上去寻个空位坐了。 这车一半的车窗都没有玻璃,许多座垫和靠背上的海绵都露出来了,整个车都肮兮兮的。 它一天只来回跑一趟。 车上只稀散地坐了七八个人。 我掏出五个铁币,买了一张车票,就闭眼休息,在用灵识和二女交流感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终于开动了,摇摇晃晃地像个摇篮。 车里现在坐了二三十号人,男女老少都有。 我旁边的座位上,也坐了一个鹰钩鼻的青年人。 他的头发油光发亮,梳得一丝不乱。眼睛里露出了一丝骜傑之色,脸形显长圆状,倒是不胖不瘦。身上穿的衣服,质量很好,一看就出自城里,镇上没有卖的。 这青年开口问道:“兄弟,你去城里玩啊?” 我应了一声:“是的,这不农闲了吗,没事去城里逛逛。” 他把左手撘在我右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道:“兄弟,认识一下,我叫侯阅,镇上人都叫我猴子,你可叫我侯哥。你叫什么?” 原来,他就是歇马镇二霸之一的猴子! 镇上一直在流传着“耗子手残,猴子心毒”这句话,想不到今天碰到了真人。 我心里立即提高了警惕,这可不是个什么好鸟,他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可能对我没怀什么好意。 我淡淡地说道:“我叫甄小坏,无名小卒一个。” 他立即用双手握住我的手,热情地说道:“哎呀!原来你就是真小坏,久仰久仰。虽然我和耗子一向不怎么对付,也很少来往。但他是他,你是你,我们各交各的。甄兄弟这是到城里去干什么?” 我知道他是在掏我的老底,轻笑道:“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无事去随意转转。” 他说道:“兄弟,不是我吹牛,整个望山城,就没有什么地方我不熟悉的,妓院澡堂,歌楼茶坊,餐厅赌场,我都了如指掌。你要是不熟悉的话,下了车跟哥走,包你玩得开心,吃得舒心,睡得安心。怎么样?” 我笑着说道:“城里我确实不太熟悉。可兄弟我没什么钱啊,这不是让你破费吗?”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兄弟,都算我的。谁叫我们兄弟一见如故呢?花几个小钱,不值一提。” 车上的乘客大多在眯着眼,靠在靠背上休息。 从歇马到望山,凭这破公汽的速度,怎么也得花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达。 车子一颠一颠的,行走在凸凹不平的土路上,像在跳舞,扬起一股灰尘。车上的人不时东倒西歪,一片惊叫喝骂。 幸好走的是侧逆风向,要不然,从车窗里灌进来的满天灰尘,得把人呛个灰头土脸。 窗外的梯田里,新生的小麦和油菜一片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机。 这季节起东南风,一场秋雨应该是跑不了的。 猴子问道:“人生在世,最大爱好无外乎吃喝嫖赌四事。兄弟,你对哪行更加偏爱?” 我见他还不死心,一直在试图掏我老底,不妨露点口风给他,看他能玩些什么花样出来。 我淡淡地回道:“吃喝说穿了就那么回事,过了什么都没有了。嫖更不谈,我没有那种爱好。我就是对赌字略有兴趣,想着是不是去赌石的地方去看个稀奇。如果价格合适,就买两块玩玩,说不定运气好,赌着了呢?那不就发了。” 猴子听说我想去赌石头,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 他热情地拍了下我的肩头,呵呵笑道:“兄弟,要玩赌石的话,那你得去古玩市场,那里有老板在附带着卖,有那么三五家。可是那东西,卖得贼贵,随便一块石头,就得块把银币,不是寻常人玩得起的。明料更贵,压根儿就是烧钱的行当。 “甄兄弟,听哥哥我的,我估计,你应该有那么几十个铜币,还不一定能买得起一块石头,到时可能全部打了水漂,泡都不会冒一个。与其把钱送给那些卖石头的,不如跟着哥去赌场,潇洒几把,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赚个盆满钵满,那你就发达了。”
我没想到一块原石那么贵,磐石空间要想升级,需要的玉石显然不是一星半点,搞不好我的钱全部投进去都有可能是杯水车薪。 我把情况和二女沟通了一番。 她们劝我,先去赌场洗一遍,不义之财,取之无妨。凭我那无影无形的灵识,任他们千术如何了得,也只有喝我的洗脚水的份。 既然猴子想我入套,我不妨将计就计,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我说道:“侯哥,赌场的钱,听说好赢不好拿。一旦他们输多了,恐怕我能不能安全地走出那地方都不好说,更何况把钱带走?” 猴子满脸堆笑,说道:“兄弟多虑了。人家能在城里开赌场,还是要点面子的。兄弟,不是我吹,望山城里的几家赌场,我就没有一家不熟悉的。天和、必赢、常胜、久隆、永旺,我都能平趟。只要兄弟你能赢,我保证你平安无事,安全地带着钱走出来。” 我心里暗笑,这些开地下赌场的,要个什么面子? 要说他们和公门中的关系,肯定会有,没有公门中的人罩着,哪家地下赌场能开得下去? 里面多的是亡命之徒,一群社会渣滓,要钱不要命之人。 你猴子不知是哪个帮派的外围成员,一个赌场掮客,把自己吹得好像多有面子似的。 等我把那些赌场洗得一地鸡毛时,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你这个劳苦功高的引路人。 希望你到时别被他们沉入了绕城河里,还能看得见明天的太阳。 事实上,那些开地下赌场的都十分谨慎。没有熟人引进,我还真不好混进去,他们轻易不接纳陌生人玩。 而那些掮客,也会根据引入的人数和赌场赚的钱数,综合以后分得一定的提成。 在猴子的眼中,想去玩赌石的我,无疑是一只肥羊。 他有可能从我的贡献值里,分得几枚铜币,因此对我愈加热情和客气。 而我也需要从他的嘴里掏出一些信息,关键是如何混入几家赌场,他们有固定的暗号和切口。 我们俩各取所需,仿佛一对真正的江湖兄弟,聊得不亦乐乎。 车窗外下起了小雨,却浇不息两人攀谈的热情。 不久,我得到了混入各赌场的暗号和切口。而猴子也知道了,我有三十几个银币。 他忍不住心花怒放。 搞不好,他这一单可提成几个银币,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他脸上的笑容,差点从脸上掉了下来。 他没想到,我这个不起眼的俊俏小伙子,竟然身怀巨资,而他很快会分得其中的十分之一! 按他以往的经验,只要是带着钱进赌场玩的,基本上不把钱输完,那些人是不会出赌场的。有的人还会欠下巨额高利贷,九出十三归的那种。 令我没想到的是,小小望山城中,竟然有八家地下赌场! 它们像蚂蝗一样,贪婪地汲取着别人的鲜血,养活着一群不劳而获、害得人倾家荡产的寄生虫。 这些赌场分属于三个帮派,其中就有我要去问罪的青蛇帮。 我已经作好了计划,等我的农场扩充到几百亩时,我会抓尽这些人,将他们都变成我的奴隶,让他们在缥缈农场中劳作,发挥余热,为望山彻底铲除这些毒瘤。 车窗外的秋雨,不大不小地飘着。天空很阴沉,一阵阵冷风从没有玻璃的车窗里疯狂挤进来,带给人一阵阵的寒意。 许多人都缩着脖子,揣着手,咒骂这鬼天气和破汽车。 只有我和猴子都在笑,都笑得很开心,而且都是真的很开心,绝没有一丝的伪装。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大财神;却不知道,他领着的,是一个十足的赌场大瘟神,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