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二丫委曲诉心焦

    接下来的几天，我独自早出晚归，忙着给几块地分厢、起垄、播种、浇水。

    条件合适的田里，我在田地四周和中间，挖了几个蓄水池，蓄上了水。虽然，这样做会损失一部分种植面积。但是，种菜的主要工作量，几乎全部集中于浇水。只要能解决浇菜水这个大麻烦，损失一些种植面积，我认为完全是值得的。

    我把空间灵水直接兑入蓄水池中稀释，然后把地浇透。这样浇一次，可以管上三五天。

    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种的菜，当然不能显得太过妖异。再说，我的空间灵水，也不足以奢侈到不用稀释，就直接用来灌溉这么大面积的菜地。所以，必须要稀释。

    大柱叔见我开始种菜了，他抽空把最后两块地，都整了出来，怕耽误我的事儿。

    对此，我只有暗暗记在心里，找机会感谢便是。

    五块地有大有小。大的有一亩多，小的只有几分地。一共有四亩多点。毕竟当时我家里，只有我和爷爷两人，是村子里人口最少的家户，不可能有太多的田地。

    郑叔和郑婶，包括山娃子，都来帮过忙。山娃子是趁周末不上学时，过来帮着干点力所能及的事。

    在他们一家的不时帮衬下，我前四块地都已顺利种好了，就剩最后一块面积最小的地了。

    这块地不足五分，我没有让郑叔他们过来帮我。他们家也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一人一天，也足以干完。

    我在地的四角和中间，分别开挖了六个蓄水池，里面已蓄满了水，兑过了空间灵水。

    我今天只需播上蔬菜种子，稍微翻动下土，将种子覆盖好，然后再浇足水，就齐活了。

    这块地的位置非常偏僻，四周杳无人迹。只有不远处，树上的鸟儿在欢乐地歌唱。

    我正在做最后的碎土工作时，一条窈窕身影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的田埂上，看着我干活。

    我抬眼一看，这不是二丫吗？

    她和她姐大丫，小时候总是跟在我的身后，和我一起玩。我可没有少揍过她们，也没少抢她们的零嘴。如今女大十八变，她也变成了一个青春美丽的小村姑了。

    我问道：“二丫，今天星期六不上学，你怎么有时间转这么远，到这里来看哥干活？”

    二丫本名就叫张二丫。她爹娘一共生了四个丫头，硬是没有盼到一个男孩。

    农村人给孩子取名，是很随便的。有人甚至认为贱名易养，名字如果取得太大，怕孩子没那福气，承受不起，容易夭折。

    所以，类似如小坏、二狗、大丫、三苕等，这类土得掉渣的名字，随处可见。

    二丫的心情显然不好。她惆怅地说道：“小坏哥，我今天心情不太好，随便出来转转，远远看见你，就想过来和你说会儿话。”

    我说道：“你年纪小小的，又不需要当家作主，cao心一家人的一日三餐。无非就是上学放学，有什么事搞得心情不好？莫非是你成绩跟不上，被老师批评了？”

    二丫说道：“今后恐怕想老师批评我，都成奢望了。我可能要退学了，不念书了。”

    我觉得很诧异，问道：“你今年才刚进十七岁，这么小，不读书干什么？难道，你爹娘还指望你，帮他们下地干活？”

    二丫说道：“他们倒是没有指望我干活。就是家里太穷，交不起学费。另外，就是我爹认为，女儿终究会嫁给别人，是别人家的人。我们的书读得越大，他就亏得越多。他也就不愿意再给我出学费了。”

    大丫姐去年底已嫁了。二丫今年十七岁，明年虚岁十八，也可以谈婚论嫁了。

    她手底下还有十四岁的三丫，十一岁的四丫。三个丫头都在新丰集上学，一年上头，也需要花掉几个铜币。

    她爹张有财偏好杯中之物，加上一家五口家大口阔，大丫的彩礼钱估计耗得差不多了。为了缩减开支，不让她上学，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问道：“二丫头，那你的意思呢？你是想继续上学，还是干脆辍学，等着嫁人算了？”

    二丫烦恼地说道：“我的想法重要吗？我倒是想继续读书，可我爹不给钱，现在还欠着学费。学校都给我下最后通知了，下星期再不交钱，就自动退学了。”

    虽然我已经离开学校有两三年了，但对那里的基本情况，还是很熟悉的。

    整个歇马镇都非常贫穷落后，能用上电力的地方不多。新丰集地处山区，更是穷得叮当响。连学费带生活费，一个孩子一年也用不了几个钱。

    不过，孩子是没有什么生存能力的。大人如果不给钱，孩子是反抗不了的。因此，小孩能上多久的学校，完全在大人的一念之间。

    我说道：“你一年到头，能花几个钱？就算你们三姐妹一起，一年到头，连学费带生活费，也花不了几个铜币。你爹少喝几口，就绰绰有余了。再说，你现在不多学点知识，今后踏上社会，也是在最底层挣扎。想要活得舒心点，做个人上人，我看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能性。所以，我认为，你还应该再上几年学。咱屯里的许妙纱那丫头，王二狗那家伙，不是都在望山城里打工挣钱吗？他们起码有希望，逃出这个穷山沟。文化太低，到城里也不好混日子，这是我的亲身体会。”

    二丫说道：“可是，我爹不给钱交学费，我也没办法。”

    我暗自想了想，不谈我这几块荒地种菜能不能赚到钱。只凭我的缥缈农场，一个月最少可收三批成菜。就以第一批菜为参考，差不多能挣八个银币还多。几个铜币，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用不了多久，我终究会离开靠山屯，到外面的大城市里去闯荡，最终会落脚在大元国都仰天城，建立庞大的缥缈山庄和缥缈农场。

    那时我需要大量的人才。屯里和我一起青梅竹马玩耍的儿时玩伴，知根知底，自然是我的首选。

    二丫从小就是我的跟屁虫，对我的话从来都言听计从。我现在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为她们出一点小钱，将来，会收获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

    再说，古贤有言，大丈夫为人处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我拥有了神奇的磐石空间，不达就没天理了。将来是否能兼济天下，现在我也说不准。但是兼济一个小小的靠山屯，应该是一点问题没有。

    我从小就给整个靠山屯带来无数麻烦。现在，该我还债了，就从二丫她们三姐妹做起。

    想透这些，我说道：“二丫头，我有个想法，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二丫难过地说道：“小坏哥，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我说道：“我将来是要做大生意的，那时需要不少的人手。你的学费，我给你出了，包括你二十岁之前的。三丫头和四丫头的我也可以帮着付了。不过，你们一旦到了二十岁以后，如果没有继续深造，都得为我做事。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干，我会支付工资，至少不会比别人给的少。”

    二丫吃惊地问：“小坏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现在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供我们上学？”

    我说道：“二丫头，哥现在已经是个大人，自己能赚钱了。有些事情，现在不好告诉你，但也可以告诉你一些。我能从一个叫缥缈农场的地方，弄到品质极高的蔬菜，转手卖给别人，赚取中间的差价。此前，我已经卖过一批了，赚了点小钱。这事你到新丰集市上，随便问一下，就可以打听到。因此，哥现在不差那几个钱。你表个态，答不答应这个约定？”

    二丫道：“小坏哥，有这样的好事轮到我，我能不答应吗？”

    我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是我预定下来的第一名员工。今晚我会去找你爹娘，说清楚这事。另外，我在新丰集租了一处房子，你们三姐妹可以到里面去住读，不需要天天跑去跑回，这样方便些。”

    二丫道：“小坏哥，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现在都有点不认识你了。要知道，那样你会花掉不少钱。”

    我说道：“丫头，这是我欠你们的。小时候，我可没少揍过你和你姐，经常抢你们的东西吃。现在，哥既然有这个能力了，当然要把以前欠的债都还了。”

    二丫听我提到了小时候，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她有点羞涩地说道：“小坏哥，你小时候最坏了，总是喜欢欺负我们。”

    说着，她话头一转：“你现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那些零食能值几个钱，供我读书可得花不少钱，这能比吗？哦，我来猜猜。哥，你是不是想把如玉姐娶为大老婆，又想把我娶为小老婆？”

    要不怎么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呢？二丫愁绪方解，就展现出了她少女天真烂漫、纯朴多情的一面。

    大元国并没有完善的婚姻法，也不禁一夫多妻。俗话说得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只要你能给一个女人吃得饱，穿得暖，为她遮风挡雨，许多女人并不会太在意，是否为偏房。

    我说道：“你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呢？哥只是在为未来的宏图打基础，到你这里却成了图谋不轨。哥以前欠你们的账，现在该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们。这就么简单。”

    二丫问道：“小坏哥，你说的缥缈农场，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我说道：“有些事情，要讲究机缘。缥缈山庄和缥缈农场是个很神秘的地方。机缘未到，任谁也见不着。机缘到了，哪天你也许会进入其中。你如果能悟透下面这首诗，也许能见到。缥缈山庄住众仙，玄机暗藏福盈天。红尘莫问寻何处，只在虚无缥缈间。”

    二丫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也就干脆不去想了。她心情一好，就要帮我种菜。

    俗话说，男女撘配，干活不累。两人配合干活，效率就是高，我本来计划一天的活路，两个人半天就干完了。